“笃笃……”美雅家的大门在深夜被人敲响了,她朦胧着眼神,揉揉柔顺的长发,打着哈欠去开门。
“奈奈!你怎么来了!”她瞪大了眼睛,一脸迷茫,“怎么把小晅带来了,这大半夜的,还带着一个行李箱,先进来。”美雅从奈奈手上把欧阳晅抱进房间,放在亚树身边,看着那一大一小睡得安稳,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坐在沙发上问身心俱疲的她。
“奈奈,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带着个孩子出来有多危险?翔天呢?他怎么能让你这样?”
“美雅,我在你们这儿住一段时间好不好,等离婚手续办好后,我就带着晅儿出国。”她眼神呆滞的坐在沙发上,不争气的泪掉了下来。
“离婚?好好地为什么要离婚?奈奈,你不为自己,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离婚啊!”美雅摇晃着奈奈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他厌倦我了,我也不愿意再去相信他了,就这样。”奈奈抱着双膝,脸埋在手臂中。
她沉思良久,安慰般的拍拍奈奈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带着小晅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住吧,我叫亚树起来一起给你腾出一间房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土地,但是她的土地贫瘠了,她的土地失去了阳光,失去了雨露,失去了温情。她想如果能回到过去,一定不来人间,不遇见他。无论是对两人之间的追忆,还是对天堂的怀念,深深的含义刺激着她的心。她很怕,怕翔天动用法律关系,把欧阳晅也从自己的身边夺取。
可是,他没有,他仿佛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没有发短信说离婚的事,也没有闹什么花边新闻。每天送欧阳晅上学已经是他的家常便饭,然而她没有发现,每次他们母子两抱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双眼睛泛着柔光注视着他们。
“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欧阳晅扑在奈奈身上,心里却激起忧伤,妈妈有多久没有笑了?他好像从来没有数过,也许就是住进舅舅家开始吧,爸爸还会回来吗?这个家……会毁掉吗?
她啵滋一下在欧阳晅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晅儿。”儿子不提她还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了呢,不过就算过生日也没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想挑起一点出来人间时的期待而已,现在……只有失望吧。
月色似水,透过窗户倾洒进阳台,在静静的地面上描绘斑斓的影子。她生日这晚,月色正好,但寒风挂在脸上,让人隐隐发痛。
她趴在窗台上,静静的享受这一切,婚没离成,人倒是变得忧郁起来了。
视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挡住,她愣了愣,只听亚树说:“哥给你一个惊喜,别动,就这样走。”
奈奈好不容易笑了:“每年生日你都给我来这招,哥,你有点新意好不好。”
他偷笑着看着身边的亚树,亚树抽抽嘴角,有这样揭自己哥哥的短吗?
一个宽敞的大院子里,大手离开了她的眼睛,亚树,美雅,齐云,叶信,三个小活宝,微笑着望着她,齐声说:“生日快乐。”
奈奈惊讶的望向那边的亚树:“哥,你在那儿,那捂住我的是……”
“是我。”熟悉的声音透了过来,她转头,欠扁的脸笑嘻嘻的对着她。
“你也来了,好了,晅儿很好,走吧。”
“真是个脑子不开窍的笨蛋。”翔天弹了一下奈奈的额头,打开手上的盒子。
那是一条和她的晶石一模一样的项链,椭圆形的水晶,温润而优雅,大圆小圆互相融合,成就了和谐的整体,在冷清的月色下夺目的光芒。
“那几个月为了给你做出这样的项链,联系了好几十来个外国企业的公司董事,每天东奔西跑的去看他们的设计稿,然后还得凭记忆去给你打造,你这没良心的家伙竟然要跟我离婚!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想为她戴上,却被她一把推开:“少在那儿做样子。”
“都说了要你慢慢听我解释,黎鸢是叶信的表妹,是个设计师,一直帮我操办着那条项链,跟她有那么多联系是因为项链在运输过来的时候,出了很大的岔子,你老公我为了你那么累,你竟然这样回报我。”
“你又没告诉我……”她不情愿的嘀咕一声。
此时此刻,四个大人强拉硬拽的把三个小活宝带走了。翔天把她逼靠在墙上,顶着她的额头:“喂,懂不懂惊喜啊,告诉你了还会有惊喜?”
“在我看来只有惊,没有喜!”她没好气的回绝他,可心里却像是铺上了一层糖霜。
翔天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我就用我的方法修理你了。”他把她一下子打横抱起,禁锢在怀里。奈奈挣扎着:“晅儿,还有晅儿!”
“晅儿让他在这儿多住两天。”
“喂!”
此时,月色正浓,悬于中天,如水轻柔,似水流年。
爱过,亦无憾;恨过,亦伤感;追过,亦享受;恋过,亦满足。
世人所谓追爱,不知多少誓言落单,就好比什么生生世世,倒不如相依厮守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