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带着大公主走来走去绕来绕去,他们到了柴房。大公主心中暗察不妥。
大公主在后拉了拉那个宫女,眼神里充满了猜疑和警惕:‘喂,你要带我去哪儿?!这里是柴房。’
宫女眨巴眨巴眼,看着不远处的柴房,用另外一只手指着柴房说道:‘不是啊!王妃你这一脏兮兮的,奴婢恐怕你还没有见到那假王妃就被赶出去了。所以奴婢想着带您来这儿先换一件衣服先。’宫女心中冷笑,想着等一下她得到赏赐该怎么花,但是,她不会如愿。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公主一怔,随即朝天大笑:‘哈哈哈!这世间你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一个少有的聪明人了。好,本宫赏识你。’说毕,那钻心之痛再复来。从肚子,到肩膀,迅速蔓延。
大公主吃着痛,一步步跟着那宫女走。
每走一步,那痛楚就更甚。大公主的眼前一阵黑一阵清晰,她就快撑不住了。
宫女看了看周围,就留在了门外不进去:‘王妃我们到了。那柜子里放了一件衣服。你换好了就叫奴婢。’
大公主的面色有点苍白,而那宫女却装作看不见,大公主虚弱地说道:‘你…我还有一事相求。’
宫女心中万计闪过千万次:‘您说。’
大公主挤出了一个笑容:‘我需要乌灵草和九里香。’
宫女随不知道大公主这用来干嘛。可是她却不置可否地答应了。反正不关她事。
宫女关上门后,大公主再也按耐不住了。她身子卷成一块,摊在了那喂马的干草上。耳鸣作祟,加上身上的疼。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宫女在袖里取出一把锁,冷笑一声。把锁系在了门上。
——远沁王府大门外
若离带着面纱,一身橘红色绣百花繁錦裙奢华无比,头上那多不胜数的头饰更是不用说的价值连城。若离是把花元安这些年赏给大公主的那些珍宝都戴在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
管事结巴地说道:‘这是因为…刚刚不知为何发生了骚乱。那个侍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而刚刚的目测者,都走光了。’
引入眼帘的是那一抹鲜红。死的都是那些不知名的百姓,生存者都走得无影无踪。不远处一个熟悉衣装,身上插着一把长矛,死死地看着某空洞。相信这就是那守门与百姓发生冲突的侍卫。
若离啧了一声。相信这件事明天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了。这下她可就麻烦了。
若离厌恶地看了一眼那灾难现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把这里收拾了。’就幽幽地转头离去。
“王妃…王妃…”刚刚那个宫女慌张地走到若离面前。
若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厌恶地看着那个宫女,冷冷地道:‘干嘛。’
宫女神秘兮兮地靠近,低声道:‘王妃,方才有一个女子翻墙而入。声称是这远沁王府的真王妃,她说您是假的。’
若离的心颤了一下,随即狠狠地盯了那个宫女一下,扬手而下,生生地给了那个宫女一掌,声音有点尖锐:‘贱婢,一派胡言。竟敢污蔑本宫?来人,拖下去。’
宫女见此,连忙拽着若离的裙摆,带滚连爬地哭喊道:‘娘娘饶命,奴婢字字属实。娘娘若是不信…去柴房看看…那个女人奴婢已经把她引诱去柴房去了。’
若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慌忙中伸出手止住了那些小厮拖走那个宫女:‘慢着。’那些小厮放下了那个宫女,若离继而说道:‘本宫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带本宫过去。’
——柴房外
“啊…”
看进门缝里,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面容扭曲,看起来十分痛苦。
而若离在看到那女子的第一刻,面上的血色全无,连声音也在颤抖:‘这…这…快。。。快锁起来…’
她…她怎么回来了!她不是软禁在玉池殿吗?!
宫女狐疑地看着若离的表情,十分疑惑。为什么王妃看到此女子的表情那么奇怪?!她二话不说,又重新锁起了门。
若离在那宫女在搀扶下,才没有在烈日当空下晕倒。
回房后,若离接二连三喝了五杯水。侍奉的婢女见此,当然发现了什么端儿,谁也没有敢说出来。只是低下头掩盖眼里的疑虑。
若离心中转过了千百个主意。大多数都是想暗暗解决了大公主,掩人耳目。可是想着这大公主是皇上之女,自己也不可以如此越矩,毕竟自己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代替品。
如果大公主断绝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自然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不知道替身术谁,那皇上又知不知道她逃走了呢?
若离随意喊了身边的婢女说道:‘你…去为本宫准备一套宫女装,像你们这一样就可以了。还有为本宫准备纸笔,快!!’
一个婢女应了一声,便匆匆去准备了。
准备好后。若离匆忙地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把纸投进信封后,便递给身边花元安安插的人:‘穗儿,给本宫把这一封信送去皇宫给陛下。务必要他马上拆看。’当然,除了这个穗儿,无人知道若离的真正身份。这个穗儿,也是花元安的死士。
随而若离又走进内室,换上了宫女服。把自己的仪容又整理了一番。直到与一个普通宫女没有任何分别。她的头上只戴了一只珠钗,一点必要的饰品。她呆呆地看着镜子,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回过神来,她该做正事了。
若离高傲地穿着宫女服走出:‘本宫要出去,你们不必跟着了。’
柴房——
若离战战兢兢地慢慢走近,她深呼吸一口气,开了锁走了进去。
大公主正欲换上宫女副,见有人连忙掩住了自己的身子,却泪盈满眶:‘…若离?’
若离装作震惊和感动,她上前为大公主穿上衣服:‘王妃…奴婢以为…奴婢再也不会看到你了…’不过这倒是真的,她真的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看到大公主了。想不到这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们又见面了。
大公主梨花带雨地说道:‘唉…想不到还会在此再会。本宫如此狼狈…唉…’突然充满了悲愤:‘若离…那个…那个你们现在看见的那个远沁王妃…是假的…我才是真的…都…都是花元安那个贱人…你…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若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王妃你在说什么呢…奴婢跟在你身边那么久。是真是假还会分不清吗?奴婢心里知道王妃你才是如假包换的花芊婳远沁王妃。可是在这远沁王府,没有人相信我…她们甚至以为…我是一个疯子…我现在在这…简直是寄人篱下。。。她们都是陌生的面孔…’
大公主点点头:‘若离…你要帮助我…帮我…杀了那个假王妃。’
若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可是这远沁王府的奴才都是认着那个假王妃做王妃的,若是王妃你突然走出来,这样…恐怕不妥。不如…告诉皇上?!’
大公主立马甩开了若离的手:‘呵呵…皇上?!我现在已经是一枚弃子。要不是因为当初我不听话,也不会有这个假王妃。可是我在玉池殿的生活生不如死。。。就是一个下贱的坯子,也敢踩在我头上。花元安把我软禁玉池殿,不让人知道我的身份,他早就已经放弃我让我等死!再说我中了百虫嗜体,还有不足四十八天,我就会慢慢死去。我现在,也极为需要解药。若离,现在这世间,我只能相信你了。’
若离看着对她卑微哀求的大公主。心中是真心觉得好笑。这个为嫡母皇后所出,天生就身份尊贵的公主。竟会沦落到今天。
若离叹息了一声:‘公主…以我们二人之力,又没有皇上协助,这恐怕…’其实还有远沁王可以帮助她。当然她不会把这个想法告诉大公主。
大公主一愣:‘你…你是不愿意帮我咯?!’其实她可以不靠若离。可是在玉池殿,都是花元安的心腹。原本远沁王府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大公主现在可谓是背腹受敌。至于远沁王,远水不能救近火。就算他收到了信,那时候,大公主都不知道有没有性命见他。再说,这不可能。因为那封信在未到远沁王手里,就截在花元安手中毁灭了。若是若离也不帮她,她就唯有等着死了。当然她还不清楚她现在的处境。向前走,就是无边的悬崖,回去,等于束手就擒。两条路,都是死路一条。所以若离是她唯一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