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彻然不受人待见,萧恒虽是长媳,亦没逃脱不受待见的命运。若非皇上突然下旨,丞相家岂会同意娶身患怪病的落没家族之女。一番跪拜磕头敬茶,萧恒没收到几个好眼色。不过,慕容娇对她倒甚是满意,大房的儿子不争气,再娶了个没地位的儿媳回家,想在丞相府有翻身之日,绝无可能。想当初,她放下身段委身做二房,如今这仇也总算报了。
“小叔,喝茶。”轮到墨梓岩时,萧恒一本正经递茶,却暗中朝他抛了个媚眼。
墨梓岩视而不见,抿了口茶。
莫如霜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萧恒。想到昨夜在花园无意中目睹的画面,一腔怒愤生生往下咽。打量着儿子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撕心裂肺的痛涌上心头。今天是十五,他晚上能不能挺过去,仍是个未知数。
“嫂嫂。”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墨微朝她朝出个笑容。
她长得像瓷娃娃般精致,声音如买糯米柔软,轮廓跟莫如霜几分相似。
老嬷嬷向前,朝萧恒端了茶热茶。指尖刚触及到茶杯,嬷嬷的手突然一松,杯子落了下去……
滚烫的茶水,朝着萧恒洒了过去。萧恒没有躲闪,衣袖之下的手微微用力,茶水静止的空中。眼前的嬷嬷,忒是熟悉,似乎昨晚见过。
手一扬,静止的茶水,往嬷嬷身上泼去。想给下马威,还轮不到一个低贱的奴才,她的男人都没吭声,她滚边去。
这一番动作,发生在一瞬间,肉眼不可捕捉。嬷嬷的痛呼声响起,衣裙上湿了一片,一通热气冒了出来。
“嬷嬷,你没事吧。”墨微急了,忙掏出手帕给她擦拭。
慕容娇浅言,语中却透着笑意,“大姐,吴嬷嬷在你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向来做事稳重,今天为何如此毛躁呢。她皮粗肉糙的,烫着了不碍事,若是烫了少夫人,担待的起吗?”
墨彻然朝自个亲妹妹道:“送吴嬷嬷下去敷药。”
莫如霜起身,拉住萧恒的手,“孩子,你没事吧?彻然终于成亲了,我们都挺高兴的,吴妈这几天忙着张罗婚事,没有休息好,今天做事毛躁了,还望你别见怪。”
“娘,小事而已,我没吓着,只怕倒吓着你们了。”没有她的指使,卑贱的奴才岂有胆子使手段。
二房各种冷艳的高贵,母女俩连冷酷的神情都如出一澈,眼中带着讽刺。二房气势太强,大房处处受压,萧恒总算理解了墨彻然的窝囊,只要在丞相府,哪怕被她打或咬,他不敢吱声甚是还击,更别提平日受二房欺压。
不过,再冷艳高贵又如何,关她屁事?她要的,只是墨彻然的鲜血,守好血罐子就行了。她的,别人别想染指,碰根头发都不行。
从正殿出来,已接近中午时分,阳光更是刺眼。萧恒莫名心慌,她将伞打得很低,推墨彻然推到前面挡住光线,疾速往宁园走去。
“大哥……大哥……”墨微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别一头,她朝他招手,想跟他一块回宁园,跟大嫂相处。
“别理她,快点走。”炽热的温度跟阳光,让萧恒乱了方寸,脾气愈发暴躁,“否则,我就吸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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