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佑香槟色轿车在一条商业街上漫无目的开着,到底要在哪里吃晚饭也不知道。车子驶向街尾的时候,秦子佑注意到右边有一个被蓝色和白色塑料布包围的,正冒着热气的馄饨摊。秦子佑将车停在一边,走上人行道。“老板娘,一碗馄饨。”
“好的,你先找地方坐,馄饨一会儿就好。”
秦子佑看看这几乎都是人的桌位。这时,在距离大热锅最近的饭桌有一个人披着长发,穿着黑色棒球衫背对着的女孩,她是一个人,她双手放在桌子下面,看着正前方热闹的商业街。秦子佑走过去,准备拼桌。“请问?”安天含。“这么巧。”
秦子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是啊。”我示意站在我左手边的秦子佑坐下。“这么晚才吃饭?”
“恩。”秦子佑坐在。今天一天做的事都是在围着安天含,没想到晚上自己想找地方静一静的时候,竟会遇到安天含,真是命运呀!“白天一直在忙,晚上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吃饭。”
“没想到,会碰到我。”我喝着热可可,继续欣赏着美丽的夜景。
秦子佑低头笑了笑。“真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活着,还是安逸的女儿。而且,我们竟是这个状态站在,彼此面前,陌生的。”秦子佑抬头看着这位已经让我感到反感的人,你干嘛要出现,而且现在还要参与这些事呢。
“呵呵。”我把视线收回,看着握着手里的热可可。“记得这里吗?”我看向秦子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显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小时候,我们三个人常常来这吃馄饨。”
安天含的提醒,秦子佑意识到,怪不得刚才觉得这里眼熟。
“小时候,你一向习惯早睡。所以,你跟着我们很少来这里吃馄饨。”
“你是要让我忆苦思甜吗?”
“我只想说,认识这么多年,我请你相信自己看到的。”秦子佑看着我,我们两个人的对视,让彼此陷入沉默。
“哼。”秦子佑率先躲开安天含的视线。
“你们俩的馄饨。”老板娘将馄饨放到桌子上。
“谢谢。”秦子佑其中一碗推到安天含面前。“吃吧。”秦子佑低着头开始吃今天的晚饭。
这碗馄饨吃的真的有些,让人觉得噎嗓子。我知道,秦子佑心里此刻是矛盾的。同时,我说的那些话对他起了作用,最起码他现在没有理直气壮的和我谈乔氏集团和乔莫雨。他的心已经在动摇,由衷的希望他改变想法。“如果不出意外,蓝洲湾酒店下个星期会开始试营业。”
“恩。”
“一旦,开业,乔氏集团就会朝着你要的那样发展。”
秦子佑停下悬在冒着热气的馄饨碗正上方。“你可以不让它那么发展。”秦子佑继续吃馄饨。
“如果可以改变你现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我可以那么做。”我看向低头吃馄饨的秦子佑,我希望你放下仇恨,
“为什么?”秦子佑边吃边看向周边的街景,轻飘飘的抛出这三个字。
“因为你鼻梁上的那个疤。”
安天含的回答让自己真是不该说什么,能做的只有一丝不着边际的冷笑。她一再的用过去的好去掩盖现在的过。很显然,你所说的和做的,已经初步达到了你想要的结果。秦子佑继续吃着馄饨,对于这个回答当做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吃着热乎乎的晚饭。“金冉奇怎么样了?”
我双手握着已经被喝了一半的热可可玻璃杯,看着周围,而他的问题让我手中的玻璃杯停顿一下。“死了。”说完,我开始喝热可可。
秦子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吃着馄饨。
零交流的状态,让我们吃完各自碗中的馄饨。我去公交车站和他到停车位都是同一个方向。秦子佑站在按下车钥匙,我看看这辆香槟色的轿车,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它,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见秦子佑的样子。他内心的善良让我很难想象,他会变成仇恨堆满自己的样子。人如果都是这个变化,我真的很难接受,为什么没有变化的人都一个一个离开我呢。
秦子佑注意到站在车前一动不动,眼睛发红的安天含。“怎么了?”安天含扭过头,和自己的视线错开。“你没事吧?”
“没事。”我深呼吸一次。
秦子佑看看自己的车,安天含刚才到底再看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不了,谢谢。”我准备走向正前方的公交车站,我路过这辆香槟色轿车,深呼吸一次,转向身后看着正准备上车的秦子佑。“其实,我很怀念小时候,真的,那个时候的我,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从未觉得生活可以让我连呼吸都是累的,我的大脑不思考的时候,我真想就那么生活,什么也不想,可是那怎么可能。如果有一天,我可以一走了之,我一定不带走这里的任何。不过,我想我盼望的那天很快就会到了。而那个时候,我也希望你可以放下心里的仇恨,做回原来的自己,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样子。”
秦子佑听着安天含突然对自己说的这些话,这些完全处于意料之外的话,秦子佑并没有说什么,也给不出任何回答。安天含说完,笑着转过身,留给自己背影。这一刻,我很想走过去抱住你,紧紧抱住你,让你融入自己怀中,你此刻的脆弱让我想起第一见她的时候,她狼狈的样子,她受伤的样子,淋着雨离开医院,眼神中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动力。那个时候对你完全不熟悉,除了陌生就是好奇。很抱歉,我没有早点认出你,没早点出现保护你。你此刻的无助和彷徨,我没有勇气和能力去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受到任何伤害。我现在做不到,也履行不了对你的责任,不能好好保护你。你是第一个我这么关注的一个人,第一个我用心去关心的一个人。
秦子佑回想起小时候,和枭儿、乔莫雨在枭儿家的院子里,打打闹闹。枭儿和乔莫雨为了一个遥控车抢来抢去,而自己则绑着枭儿去抢那个枭儿一心想要的新玩具,就算是她的三分钟热度。秦子佑从背后抱住乔莫雨,枭儿趁这时一把抢过玩具车,拿在手中高兴极了。可我知道你就是三分钟热度,完了几分钟,就会跑到客厅外的平台上玩还没有完成的拼图。而我这个时候,愿意离开自己喜欢的玩具车,坐在你身边,看着你,随时端茶送水,对你的指挥言听计从,哪怕是你让我把错的拼图放在一起。后来你注意到拼错的拼图,你会很不高兴的说我,说我笨。然后把拼图重新拼好,边做边告诉我,你才是对的,我要向你学习。
秦子佑开车向左拐,安天含则走向自己右手边的公交车站。这时,一辆公交车从自己面前开过去。车子开出没多远,因为一辆车正在路口调头,车速变慢。秦子佑通过后视镜,注意到那辆公交开走了,安天含没有上车,而是选择继续向前走,朝着回家的方向。
两个方向,我和秦子佑的向着彼此家的方向,背道而行。秦子佑,我希望你快些从那些现实中醒过来。
秦子佑回到家,发现客厅还亮着灯,应该是母亲给自己留的门。秦子佑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边喝边走向客厅。
“回来了。”秦强走下二楼的楼梯,拄着拐杖站在沙发前看向儿子。
“恩。”秦子佑走向客厅,坐在父亲旁边的三人沙发上。
“蓝洲湾酒店快开业了。”
“恩。”
“乔莫雨还真不愧是乔凯毅的儿子,他竟是把一个近乎亏损的海源虹公寓变成一个即将盈利的蓝洲湾酒店。这下,不光救了晟盛公司,又一次救了乔氏集团。同时还在告诉大家,他乔氏集团老大的位置是无人撼动的。”
秦子佑继续喝水,低着头不想和父亲去谈乔氏集团的事,我想闭嘴休息一下,一会儿上楼回房睡觉。“乔莫雨前期做了很多准备,很多都是潜移默化的,他一向这样,也不奇怪什么。”
“我听说有个叫梅尼曼的,在a+1杂志上的弄了一个专栏,暗地里帮蓝洲湾酒店做前期的公关宣传。我有看,一个很有才的姑娘。将来有机会,可以为我们所用。”
“我们?”父亲的话突然让秦子佑意识到这句话的内在的含义。
“李伟荣那边已经准备好,一旦计划实施,乔氏集团破产,被我们买断是迟早的事。”
“你一直和李伟荣有联系?”
“我们本来就是一起的。”
“也就是说,当年李伟荣找到我,你也知道。”父亲竟然一直瞒着我,他一直在欺骗我。
“严格的说,是我让他去找你的。”
“为什么这么做?”
“我只是不想你那么早知道这些,以你当时的情况,你不可能接受我的计划。一旦告诉你,不但会影响我的整个计划,更会让你变得没有方向感。那个时候,你还小,我怕你会坏事。你要理解,一位父亲的良苦用心。”
“你的良苦有心?那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李伟荣的那个计划里,压根就没有我!”
“我希望你做总裁。”
秦子佑一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水瓶。“你和李伟荣的那个计划最终受益人是李伟荣,而你现在却在让自己的儿子坐收渔翁之利,你觉得这现实吗?”赵跃明和纪惠琪说的没错,我父亲当年真是做了对不起乔氏集团的事。
“这怎么不现实?这么多年,你为了这个计划的实施付出那么多,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你都参与其中。你来做总裁,是你应得的。我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我怎么可能让李伟荣那个老家伙获得利益呢。他是女儿,将来是要给别人的!我怎么可能让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得到的东西,双手奉献给别人呢。我真是要那么做,我又何必这么绞尽脑汁做这些呢?”
“我只想报复乔氏集团,让他有痛感,我从没想过要整垮他。”
“我知道,爸爸知道,如果要是整垮他,以你的本事早就可以做到了。可是,以我儿子的能力,永远做人家的副手,你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能有多好。更何况,这乔氏集团也不是他乔凯毅的,更不是他乔莫雨的。当年我们几个一起打天下,到头来受益的竟是他乔凯毅。而我们这些老臣呢。全部卸甲归田,却让一个刚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去当总裁,你说我怎么可能甘心?”
“哼,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谋权篡位的想法。”秦子佑很无奈,真的像安天含说的,我的父亲我真是不了解。
“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
“乔氏集团不属于你!”
“马上就属于我们父子俩了!”
“我不会答应你的。”
“儿子,你一向听爸爸的话,况且我又没有害你。你报复乔氏集团无非是为了替爸爸出一口气,现在让乔氏集团破产更能让爸爸心里舒服,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你都做这么多了,还差着一点儿吗?就一小步而已,儿子?”儿子对自己的劝说似乎无动于衷。“你将来胜任这个秦氏集团,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爸爸此时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秦氏集团?”我真是佩服你爸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一直听你的话,信你跟我说的,我为了你退休后的难过我觉得自己必须做什么。当年乔氏集团‘忘恩负义’的将你这位元老赶出来,你为此伤心欲绝。但同时你又告诉我,人要感恩,不可以以德报怨。我一直坚信是乔氏集团的错误,是他们造成您的痛苦,我不遗余力的做着一切可以造成乔氏集团损失的事情。可现在看来,我错了,我一直生活你的计划当中。你和李伟荣的双簧戏唱了整整八年,你骗了我八年。”秦子佑起身就走。
秦强挡在儿子面前。“儿子,我没有骗你。当年,就是乔凯毅为了让乔莫雨上位,才会将我们这些元老,统统赶回家。我们做错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做错!他乔凯毅凭什么这样对我们?当年如果不是我,他乔凯毅凭什么将公司变成属于他的乔氏集团。后来可倒好,他为了自己的儿子,一脚踢开我。我一心一意的跟着他打天下,帮他除掉索天岳一家,结果到头来我得到什么,退休回家!”
“公司已经变成乔氏集团,你就应该知道将来继承公司的是乔莫雨,不是您。”
“他一个大学毕业的,我可是元老,是功臣,我为什么不可以承受?现在可倒好,把我赶回家,给我这个房子,给我车,每个月给我工资,你以为这是他乔凯毅心里的亏欠嘛?我告诉你,不是。他给我这些,他不会有任何愧疚之心,因为这些是我应得的。我为公司付出多少,他乔凯毅做了什么,一门心思的想着打法律的擦边球。哪件出生入死的事不是我秦强做的!你以为他乔凯毅就是好人嘛?要杀索天岳一家的是他乔凯毅的主意,他们曾经可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怎么样,乔凯毅还不照样不留一个活口的杀了他们。”
“我不会照你说的做。”面前的父亲的样子,真的很难让自己接受,人的阴暗一面可以这么可怕的。
“你是我秦强的儿子,你没得选。”
“我会不选。”秦子佑从父亲身边走开,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用力关上家大门。秦子佑走到院子里香槟色车前,按下车钥匙,开车离开家。
秦强站在窗户前看着儿子的背影,我知道你现在还需要时间接受,但有一天你会理解父亲所作的一切。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的儿子。
“似乎,你没有说服你的儿子。”陈汉龙从客厅里面一个房间走出来,站在秦强身边,看着秦子佑开着那个女生们都喜欢的香槟车离开院门。
“他需要时间。”
“我觉得他需要时间,去痛恨乔氏集团,这样他才能一心向着你。”
“呵呵,我这个儿子就是这样,他永远都做自己设计好的目标。一旦事情超出事情本身,他是很难接受的。”
“我们还有时间,他会回心转意的。”陈汉龙看看手表。
“现在首要的事情,是要解决你的事情。只有这样,你才有时间让我儿子知道我们才是对的。”秦强看向陈汉龙。
“没问题。”陈汉龙点点头。
秦子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的在街上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生活在欺骗中,我一直在父亲和李伟荣的计划之中,我所作的一切不过是父亲在背后发放的指令,我完全就是个提线木偶,他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就是一个小丑,一个没有穿一件衣服的小丑,在父亲和李伟荣,还有乔莫雨面前,我就是他们眼中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小丑。
秦子佑越想越闹心,手中的方向盘是怎么转的自己完全不在乎,不论交通灯是什么样子的,他只是一味的前进。此刻,秦子佑的眼中根本没有道路的样子,车子只要不停就可以。一个丁字路口,秦子佑没有等红灯直接冲了出去,结果突然被从左边开过来的车灯晃到自己的眼睛,车子的失控让秦子佑精神起来,秦子佑迅速握住方向盘,调整方向。可是他的后知后觉让车子直接撞向路边的电线杆,瞬间气囊弹了出来。
一个重击,秦子佑的额头开始流血。可秦子佑顾不及那些伤口,他此刻已经不知疼痛。秦子佑慢慢反应过来,恢复知觉后,推开车门。幸好是晚上,围观的人不是很多。秦子佑穿着长款卡其色呢子大衣迷迷糊糊的走下车,站在车前,眼前都是星星。秦子佑看看眼前的几个人,重影了,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站在自己面前。秦子佑回头看看自己的车,车头左边已经被电线杆撞变形了,车头还在冒着白烟。
秦子佑顺着刚才那辆车开过来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了。沿着这条只有路灯,没有人和车的路,不停地的走。额头上的伤口不断的流血,慢慢模糊秦子佑左眼的视线。血滴在白色立领衬衫上格外明显,它们在经过黑色针织衫后,完全被掩盖住。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看看放在门口展示柜里有听罐啤酒。秦子佑跌跌撞撞没有任何方向感的迈上一节台阶。由于浑身的力气像是被透支一样,身体向前倾一下撞到展示柜上。秦子佑慢慢直起身,打开展示柜的门。
超市老板,一个微胖的高个子年轻小伙注意到一个受伤的人,马上走出来。“哥们,你没事吧?”小胖伸手去扶,被他推开了。
秦子佑没有理老板的话,打开展示柜的门一手拿一听啤酒塞进呢子大衣的两边的口袋中,又拿出两听啤酒再塞进去,而最后两罐啤酒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秦子佑拿出一张一百元,递给老板。然后从展示柜里拿出最后第五罐,关上展示柜的门,离开。
小胖赶快进屋找钱,可等小胖找完钱走出来,这位仁兄已经跌跌撞撞的走到马路上。结果,他因为仰头喝酒,没有注意到从左边开过来的车,车一顿按喇叭,他没有任何反应的还在走。小胖只好马上跑过去,一把抓住他。幸好及时,这辆车减速开过去。小胖再看看这位受伤的大哥,倒在路边的长椅上,正在起身。小胖帮忙扶他起来,可他还是推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的走开了。
秦子佑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听啤酒,继续喝。
“你不老实的看店,在这干什么呢?”阿辉下班回来,刚走下车就注意到站在店门口的小胖,看着店的右边。
“哦,那个人受伤了,还在喝酒,刚才又差点被车撞到。”小胖很担心的看着他的背影。
“又在做好事发善心呢?”阿辉顺着小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穿卡其色呢子大衣的男人。“找你那么说,你应该报警,而不是站在这光看!”真是够无聊的。
“不是,弟弟,他真的是?”
“你给我打住啊,就比我大两个月,还成我哥了,你也真是够有意思的。”
“不是,我•;•;•;•;•;•;”
“你给我闭嘴吧。”自己说话的语气似乎不对,阿辉马上意思到自己的错误,改变态度。“好了,你看,他得一米八以上的身高,抢劫什么的,不会对他没兴趣的,你就放心吧!你呢,现在,先关心一下你老弟我,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赶紧给我弄点儿吃的去?”
“哦,我这就去,你先忍一下哈!”小胖转身回店。
“哼,一天,没事找事。”阿辉也跟着回到店里。
什么声音,我躺在床上睡的很香,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响,紧接着是几声好像敲鼓的声音。这接二连三的声音,让我见见醒过来。啊!谁家传来的声音呀,真是够烦人的。我看看闹钟,都凌晨快两点了,谁家呀!我坐在床上努力清醒一下,仔细听听声音。有人在按我家门铃,敲门声,好像是我家。
我走出房间,大夏天从隔壁房间走出来。大夏天也被这个声音吵醒了,戴着大眼睛,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白色露肩的长款t恤,这个形象和她还真够符合的。
“这么晚谁呀?”大夏天一边打哈气一边说。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会是坏人吧?”
“坏人还敲门干嘛?再说,我们这是封闭小区,能进来的还能是坏人?”我走在前面,走向楼梯。
“那会是谁呢?”夏天小心翼翼的跟在天含身后。
我真是佩服大夏天的过度紧张,我停在二楼楼梯上。
“怎么停下了?”
“这是我们家,你不用弄的自己好像小偷一样好吗?”
“我争取。”
懒得理你,我快速走下楼,这个人还在按门铃加敲门。透过门镜,没有看到任何人,这人哪去了。
“怎么了?”天含从门口走向门边的窗户,小心翼翼的打开窗帘,看向门口。“谁呀?”
一个男的,扶着门边有些勉强的站着,马路边的灯光不是很亮,他似乎穿了一件呢子大衣。我重新走回门口,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可以看到外面这个人的正脸。秦子佑,我看清楚正脸,可他的身体在下滑。我赶紧打开门,秦子佑倒在左边,上半身依着门框。
“是谁呀?”夏天站在屋里没有出来,对这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
“喂,喂,秦子佑。”秦子佑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昏迷了,还是睡着觉了。这哥们怎么回事儿,头上脸上都是血,看他白衬衣领子那些已经干了的血迹,这受伤应该有一阵了。他这是被人打了还是出车祸了?等一下,他的车呢?难道是被人抢劫了,不对呀,他这满身酒气怎么解释。算了,先不管了,先把他弄进去再说。“帮忙呀!”大夏天站在一边就知道看。
“哦。”夏天赶紧走过来扶着这位男士的左边。“他是怎么进来的?”夏天和天含一起用力架起这位大个子。“他这胳膊上都是肌肉呀!”
“你那么多话呀!”大夏天说的没错,秦子佑表面看着很瘦,但这身材真是不多,这么重。看来,这坚持锻炼还真是够重要的。你这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显块那伙的,有时间健身,没时间放下心里的仇恨,你也是奇葩一朵呀!我和大夏天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弄到客厅的沙发上。“你去拿条毯子,我去医药箱。”
大夏天回房间给他拿今晚在这过夜的装备,我从一楼的卫生间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再拿一条热毛巾给这位已经处于,昏迷或是睡觉状态的伤者面前。我开始给秦子佑清理他额头上的伤口,这血流过眼睛,弄的左半边脸都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吗?幸好,伤口不深,不过这一长一短的像是刀划的一样伤口,也是够疼的。他还真能忍,忍到它们流出这多,还走了这么长的路。
夏天抱着毯子走下楼,天含正在给这位擦脸,额头上已经贴上了纱布。“他今晚要留宿在这里?”
“目前来看,是的。”算是弄完了,我把纱布剪刀放回药箱里。我将秦子佑的手从他的大衣里拿出来,大夏天伸手帮忙。我将大衣从秦子佑的身下拿出来,扔到他头这边的沙发上。
夏天将毯子盖在这位病号身上。“之前是警察,这回又是谁呀?”
“乔氏集团副总,乔莫雨、我、他,我们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那他这是?我们要不要报警?”
“等他明天一早醒了再说吧!睡觉吧!”
秦子佑呀,希望你明天一早醒来没有任何问题,不然,我此刻不报警就是错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