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可见程毅冰绝口不提刘心心工作的事，反而围绕着张亚不散伙，不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她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罗嗦下去，于是站起身说：“程总，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访吧。”
程毅冰被刘可可突然而至的骨气惊了一小下，问：“令妹的工作也不要了吗？”
“如果为了一份工作，而要听到一些自己不愿听的事情，我宁愿没得到这份工作。”刘可可说的有点轻蔑，让程毅冰有种自己是离间小人的感觉。
刘可可正要迈步，不料，程毅冰却很快地说道：“好了，我们不再提张亚就是了，我答应给你妹妹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到时候你让你妹妹来应聘就是了。”
“谢谢程总厚爱，不过我想知道程总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是什么？”刘可可不禁问，她实在是觉得程毅冰前后态度差别太大了。
“为了一个人。”
“谁有这么大面子，能让程总改变主意?”
“这个人你也认识。”程毅冰笑而不语。
“我也认识？”刘可可想了一下，“难道是……乐佳姐？”
“你有时候倒也挺聪明。”
“程总的意思，是我平时看起来很蠢吗？”
“你想多了。”程毅冰呵呵笑道。
刘可可被程毅冰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搞得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愣在了原地。
“难道你和她不是朋友吗？”程毅冰微笑着问，那么表面冷酷的一个人，提到乐佳，面部表情立马变得忽如一夜春风来……
看到这个样子的程毅冰，刘可可倒也放松下来：“我是她的朋友不假，可程总不也是她的朋友吗？”
刘可可的反问，勾起了程毅冰的往事，他喃喃道：“是，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程总和乐佳姐之间，莫非也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吗？”刘可可一时好奇，重新坐了回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程毅冰叹一口气，这件事他一直埋在心底，就连最亲近的人也知之不详；此时却突然有一种对人倾诉的yuwang。
“程总要是想说，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当然，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刘可可给程毅冰留了大大的余地。
程毅冰哑然失笑，说道：“有什么可说的。多少年前，我有负于她，这个债一直把我压到现在，我是这一辈子都偿还不完了。而且她也不会给我偿还的机会；就算给了机会，我又能拿什么补偿呢？一切都晚了，也都过去了。”程毅冰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所以，只要有一点她的痕迹，你都倍加珍惜；就像我，只因为是她的一个朋友，所以你会帮我妹妹在你的公司谋到一个职位？”刘可可听出在程毅冰的心里对乐佳的念念不忘，不禁又问。
“也可以这么说吧。”程毅冰表示认可。
“那我谢谢你，不，更要谢谢乐佳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有一天向她当面致谢？”刘可可自言自语。
“大可不必。”程毅冰赶紧拦阻。
“好吧，我答应你。”
程毅冰苦笑：“我本想揭你个老底，没想到被你看穿了自己的秘密，算是等价交换吧。”
“可是我得到了一份给妹妹的工作，应该是我赚了便宜。”刘可可心情大好，她没有想到，今天不过是怀着百分之几的概率，来为妹妹的工作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会如此顺利。
……
满怀喜悦地走出公司大门，刘可可深吸一口气，却闻到一股刺鼻的怪味儿，刘可可皱了皱眉头。这里原来是一片荒草地，自从变成化工密集区后，路过的人经常会闻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气味，刚开始还不适应，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然而，今天这味道却格外浓烈，她捂着鼻子紧走几步，前面就是公交站台了。
突然身后不远处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升起一股黄绿色的蘑菇云。
那味道忽然加重，变成了一股辛辣的风，刘可可吃了一惊，被熏得头昏脑胀，似乎再呼吸一口，自己就要窒息了。
恍惚间，刘可可看见程毅冰也捂着鼻子快速跑了出来，望着绿色的蘑菇云，声音充满惊恐：“怎么回事？”
有人从冒烟的地方跑过来：“程总，大事不好，化工区试验车间管道爆炸了，有毒气体正在泄露，我们快逃吧。”
“你说什么？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出了事故先想着逃命！混蛋！还不赶紧关掉输送阀门，快报警，叫消防车！”程毅冰声嘶力竭，“快给我防护面具，我要过去看看！”
“程总，来不及了，车间里毒气浓度很高，进去会死人的，还是先躲一躲吧！”
“滚开，车间消防员呢，死哪去了？！”程毅冰两眼充血地咆哮着。
有几个人拼命拉住他，他挥舞着手臂挣脱，就在这些拉拉扯扯、摇摇晃晃的画面中，刘可可越发觉的头晕恶心，眼睛和嗓子都火辣辣滴疼，“糟糕，中毒了！”她头昏脑胀地跟在一群人后面乱跑，跑着跑着腿一软，就失去了知觉。
在倒下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自己口里喊出了一个名字，“张亚！”
有谁说过，一个人在倒下的瞬间喊出谁的名字，谁就是他（她）的最爱？也许，这句话很准。
……
张亚微信大张，说明天就回云城，之前他也微信了刘可可，却没有收到回音。
大张留言说，劝你过两天再回来吧。
张亚不解，拨通电话问其原因。
大张说：“现在空气里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听说今天北区那边有家化工厂发生了爆炸，好多人都躲出去了，你还是再晚两天回来吧。”
张亚一下子预感到不妙，急问：“什么化工厂？”
“听说是什么ry集团分公司旗下的。”
还没等大张再说什么，电话却突然被挂断了。大张傻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悻悻地发着牢骚：“倒是说句再见嘛，这小子真是。”
这边张亚马上给父亲打电话，但无论办公电话还是手机，传来的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他迅速开车赶往集团总部，一路上也不知闯了几个红灯。但他顾不了那么多，只一心想跑到父亲的办公室问个明白。
他冲进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几个副总都站在办公室里，低头耷拉脚的，但这些副总里，唯独没有程毅冰。
张亚气喘吁吁地问：“爸，怎么回事？”
父亲脸色铁青，无力地摆摆手，“让他们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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