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cf%d3%c4%b8%f3月明星稀树影婆娑一只硕鼠嗖嗖地在荆棘中狂奔乱窜快如闪电叫凡胎肉眼无法捕捉其诡影唯有那断断续续的茂叶摩挲声沿着密轨相继响起
突然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月下幽光乍现飞快地在密林的缝隙间穿梭只听“啪”的一声银针蹿进那圆滚厚实的鼠皮中硕鼠龇牙咧嘴翘首嘶叫应声倒地随后在一阵阵嗞嗞的蚀骨响声中化为轻烟只留下一小堆皎洁的白骨
“你的针法真是越來越准了”红衣女人翩然落于地面一双锐利的明眸在月光下流溢出惊叹和欣慰方才她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把密林中发生的一切窥探得一清二楚
“这都是师父蚀骨粉的功劳见肉化骨”
一句见肉化骨幽林间的凉风戛然而止一女子着月白长衣身量纤纤恍若冰凉的白练
“是啊这蚀骨粉确实神奇好在你心细想到把蚀骨粉涂到银针上刺入血肉之中这样一來简直杀人于无形”
“那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
一阵凉风在密林间掠过弥漫森森寒意
“莫急……”红衣女人把深沉的目光投向苍穹的那轮明月薄云散尽月色空明这一天她等了好久已经熬白了鬓边的一撮乌丝
岁月能熬坏容颜却无法扑灭思念红衣女人悄悄望向眼前纯美的白衣女子面掩白纱可妖娆的眉目间渗透几分俊逸坚毅的气韵恍然故人的英容俊貌
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三年前她救下这个满身血污的女子竟然就此掀开了一段无法斩断的渊源和羁绊只是这个女子就如那一抹皎月若即若离当自以为看透她时一伸手才发现是如此难以捉摸
“今晚是满月你替为师去看看那个人吧……”红衣女人发出一声哀叹她本不是那种过于执着的人可三年前那死生不复相见的毒誓依旧时时回旋于耳畔纵然她不在意恐怕某人还是难以释怀“拿些好菜过去酒就不必了冲壶茶吧”说罢红衣女人在夜空中翩跹一跃便不见了踪影留下一抹缥缈的白衣如梦如幻般地在深夜的迷雾中飞扬
……
幽林中有一处秘境名唤幽咽洞
冷泉冰寒刺骨凝滞于山涧间踽踽而行泉声低鸣如泣如诉恍若呓语中诡谲的幽咽故由此而得名又因有沟壑深谷阻隔山林猛兽时常出沒其中平时极少有人问津每每云走月移之际这里的空气似乎冷得能把人给吞噬掉
可却见一抹白影如疾风般掠过冷石摇曳密枝一眨眼就窜进了隐沒于山瀑后的岩洞里
几碟佳肴一壶茶交织着诱人的香气渗透入岩洞每一处冰凉蚀骨的角落中
“又是那个女人叫你來的”黑暗中一对诡秘的瞳孔闪烁着幽光沙哑的嗓音间还伴随着阵阵玄铁的摩挲
“她到底要把我困在这里多久”
山岩内的寒意并沒有因为一杯热菜的烘焙而褪去几分戾气反而把茶水煞得涟漪难起死气沉沉
“满月了师傅让我送些吃的过來……”月光从山岩间的缝隙倾泻而下与白影融为一体
“她为什么不亲自來你让她亲自过來”那声音咬牙切齿叫人听着害怕
那双柔媚的眸子悄然往黑暗中一瞥后依旧毫无表情
“师傅她不会來的……东西就放这了吃不吃随你……”
酒菜旁是一堆打碎了的瓷杯瓷器
“杜若”一声划破死寂的低吼惊煞了这个冷冽的山涧
“三年了她把了困了三年难道她是要困我一辈子”沙哑的嗓音中夹杂着丝丝疯癫不过任谁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三年之久恐怕都会发疯
“师傅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哼……”刺耳的冷笑掠过皎月的柔影更显阴森恐怖“她恨我不过是想惩罚我罢了收起你们这些虚伪的嘴脸哼杜若杜家的女儿是吧……”
“当初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好像……你们家有个姓李的管家吧记得当日我的噬寒剑架在他脖子上时他可是吓得屁滚尿流啊哈哈哈……”一抹邪狞的笑意绽放在幽寒的黑夜中恍若在炫耀
突然“嗞”的一声微响黑暗中爆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吼
“杜若你你……”
铁链剧烈地颤抖起來如同骨肉迸裂前方褴褛的黑影痛苦地扯动手脚上冰凉的束缚方才明明有一根极细的银针在柔袖中飞出蹿入黑暗中如今却不见踪影
“你究竟做了什么”
“刚才我把一根针刺进你胸口的肋骨间如果不取出來的话你的每一次呼吸都会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你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杀了你呵呵……”一阵轻柔的笑声比铁索还寒冷“云中燕你知道吗刚才的话中你只说对了一半师傅她是恨你不过我更恨你”
“那你就杀了我”某人的气息越來越微弱有气无力胸口传來的阵阵裂痛让他不得不强制遏制住气息的频率
“杀了你不是便宜了你”白衣女子柔眸一抬冷光粼粼那美艳的光华与月光浑然一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去更能赎罪……”
“你不应该惹我的……”白衣女子像在警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凝脂般的玉手在额间轻轻一划撩起被凉风扑起的发丝神情自若“那根针就让它在你身体里面呆一段时间吧或许这样能让你搞清楚状态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谁”
说罢她转身离去
三年了想起这个她内心一阵翻涌经历了这许许多多这具皮囊也随着时光的磨蚀而越发光彩夺目不知是命运的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躯体的容貌竟然与昔日的自己越來越相似
杜若这个或许已经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名字在不久的将來一定会再掀风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