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涵嫣,你來这里做什么,”离情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方才的斗志高昂,
君涵嫣听闻,睁大了双眸,忙转回身去,瞧见那站立在门口的人,连忙摆手道:“离哥哥,我可什么都沒做,我只是同倾歌说我要和她光明正大的争夺你,就这么简单,所以我先走了,”说罢,君涵嫣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离情自也懒得理会君涵嫣的话语,自当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便是走进房内,
倾歌听到离情走了进來,打趣道:“世上有情人难得,郡主如此喜欢你,何不从了她也好,对你未來也有好处,”
闻言,离情不由笑道:“皇上自不会将她许给我,何况我也不会娶她,话说回來,君涵嫣说要和你一同争我,你似乎也沒当回事,”离情边说着,边是找了个倾歌旁边的位置坐下,目光中半是认真半是笑着,
“你和我,都一样,不会轻易喜欢上人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当真,”倾歌淡淡的说道,虽说方才郡主的话语给了她一定的冲击力,可想了想,依旧有些不相信,自也将它压了下去,
离情只是低头一笑,不再言说,
顿了片刻之后,离情突然看向倾歌:“不知你可会凤求凰之舞,”
凤求凰三字入耳,倾歌着实心中一惊:“你怎知这舞,”
“怕是越国上下沒有人不知,当年一支凤求凰,惹了多少男子一见倾心,”离情轻笑道,
“可惜,那支凤求凰终归是求错了人,”倾歌双眼有些呆滞,神情伴着些恍惚亦透着些不值,
“那你可会,”离情认真的问道,
“会,”倾歌点了点头,儿时母亲教过她,说这是她最爱的舞,亦是求爱之舞,还笑着说,等她有了意中人,也好跳给意中人看,
“如今的你,可还能跳,”离情垂眸想了下,还是问出口道,
“我虽双目失明,可这舞蹈早已深入脑海,自是能跳,”倾歌当然明白离情的顾虑,自也沒放在心上,
“我给你七日的时间,七日之后我要见到一支精美绝伦的凤求凰,”
“为何,”倾歌有些不解问道,
“七日之后,大公主就是皇上的妹妹,三十五寿宴,到时候,那人也定会在,”离情双眼微眯,他知道倾歌定也明白他的意思,
“好,”倾歌斩钉截铁的回道,七日之后,她会送给他一支尘封了十多年的凤求凰,
七日之后,
倾歌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为她装扮,
这些日子,她每日都会练习这凤求凰,每跳一次,心中便是为她的母亲多一份后悔和不值,
凤求凰,满满的情意,最终却是错付他人,
“倾歌,”离情推门走进屋内,轻唤一声,
应声,倾歌下意识的便是转身过去,额间的梅花钿在阳光的直射下,让人多了一份恍惚,
离情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他只知倾歌穿蓝色的好看,可今日这一身绯色,红的耀眼,红的吸人魂魄,
红色的织锦,缠绵悱恻,外头那如云朵般轻盈的红色云衫,温柔的搭在她身上,阳光照射下,仿佛是那被夕阳映红的云彩与她身边嬉闹,上半部分的发丝简单的有一垂挂着红色珠子的金步摇挽起,下半部分的发丝只是安分的垂落在背部,
弯弯的眉如柳般娇弱,那双曾如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此刻虽看不见里头的光辉,可此刻半垂眸的样子,有一种不染尘世之感,一面半透的薄纱将下半张脸挡在里头,只能隐隐约约透过那一抹面纱,看到里头那绝美的弧度,
离情不知该有什么言语言说,原先的倾歌如一颗被蒙了灰布的珍珠,那么此刻,她便是天边最耀眼的明珠,
只是刹那,却已不知绝美一词,只道是瑶池美梦罢了,
“怎么了,”久久沒有听到离情的声音,倾歌有些纳闷:“我如今的样子是照着原先母亲的样子装扮,是不是与我母亲相差甚远,”
“沒……沒有,”离情忙否认道,可出口却是有些半带这口吃,
“哦,”倾歌应了一声,心中仍就有些不放心,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该过去了,”离情连忙想起了正事,正色道,
“你们先下去吧,”倾歌把身后的丫鬟支开后,便是对离情说道:“我觉得,我先不跟你一起出现,你把我安排到一个地方,待要表演之时,我在出场,想來,那时候的场景更是绝妙的很,”
“可是……”离情有些为难的看着倾歌,若是原先的倾歌,他还会放心,可是现在的她双目失明,虽然料理自己已不成问題,只是……
“放心,你只需说我是个舞娘,安排给公主表演,皆是,自会有专门的地方让我等候,何况,旁人若想欺我,也要看有沒有这能力,”倾歌明晓离情的担忧,便是委婉的向他保证道,
“好,但是不能出事,”离情想了想,也只得无奈的答应,心中却是想着,待会派几个暗卫保护倾歌,
“嗯,”倾歌点了点头,
一路上倒是安稳的很,待到到了目的地,离情跟人一说,便是将她安排到了一个地方,不知离情给了这管事的什么好处,倒是给她安排了一个**的小房间,
倾歌坐在椅子上,想着方才那偶尔感受到那些甚为微妙的目光之时,心中有些不解,
而此时此刻,另一边,
“哟,这不是三弟吗,”一名穿着蓝色衣衫,袖口是用金丝勾边的男子向离情走了过去,
离情瞧见那人,嘴角上又是挂起几分弱小几分讨好的笑意:“二哥好,”
离情虽说的二哥,便是这皇上的二儿子,当今太子的亲弟弟,掌握兵权的毅王,君毅天,
君毅天从小便是对着生來就晦气的三弟有好奇,何况自己打小便习武,自也对这种说法不太相信,可一见到此人胆小的样子,就想去欺负一下,
“三弟,今儿个,姑姑大寿,你莫不是双手空空就來了,”君毅天语气中颇为有些嘲讽,
“自是不会,只是这礼定是比不上二哥的贵重,”离情当即恭维道,他这二哥,别的不好,便是好些面子,即为武夫,这心眼却是沒有他那七弟來的重,
许是想什么应什么,离情看着另一边走來的那人,不由觉得好笑,
“二哥,三哥,不知在说些什么,”齐王君邵言一副儒雅公子的样子,一抹青衫,更衬的人越发的清秀,
“在说七弟送了姑姑什么,”君毅天瞧着走來的君邵言,眉眼中虽是带着笑,可语气中却是透着淡淡的敌意,
离情倒是识相的不去开口,君毅天和君邵言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可能成为储君之人,他一点也不介意坐山观虎斗,
“二哥说笑了,我无非也就送些小家子气的东西,哪有二哥见多识广的,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合姑姑的胃口,”君邵言只是笑着,丝毫沒去注意君毅天的敌意,
“我再见多识广,也沒有七弟看书的多,知道的多,可为父皇出谋划策,”君毅天笑着,可是笑容中慢慢有些狰狞,
离情自是猜到君毅天会说起前日子皇上委任君邵言为枢密副使之事,枢密副使之位说好也不好,若一做错,便是牵动全身,可那优点却是很多,管理大大小小之事,尤其还是军事要事,而且这位子原先本是太子的囊中之物,如今被君邵言横插一脚,怕是***们早就不喜了,
这君邵言还能如此笑着出现在这挤满了***羽的寿宴之上,怕也是有了什么打算,
“二哥,可是为先前的枢密副使这一事,小弟我也从未想过父皇会将此重位交付与我,我只是想做个闲云野鹤,悠闲自得,从未想担此重任,若惹了二哥不快,我明日一早便上奏请辞,切勿为了这事,伤了兄弟和气就不值了,想來父皇定不愿意我等兄弟之间生了什么嫌隙,”君邵言一副抱歉的样子,看的人眼中,满满的诚恳,
君毅天看着君邵言,心中万万沒有想到君邵言会先发制人,如今,说什么都不可,若真让他请辞了,莫不是让父皇认为是他不对了,便也只能吃了哑巴亏的大笑道:“七弟,你这话就错怪二哥了,父皇能将枢密副使这职位交付与你,定是相信你的能力,父皇信你,二哥定也信你,只要能为越国造福,谁做都一样,”
“若二哥沒生小弟的气就好,这几日我就怕会惹了二哥和太子的不快,如今怕是我多想了,是我的不是,在此,我向二哥赔不是了,”说罢,君邵言便是郑重其事的向君毅天作揖道,
君毅天连连摆手:“七弟,你这是做什么,兄弟之前有什么赔不是的,”
离情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中却是在笑,这君毅天在大战方面虽强悍,可这权术方面万万比不上君邵言的心眼多,这不一句话,便是让君毅天吃了哑巴亏也说不出來,
据探子來报,这君邵言最近慢慢的也在想军事方面做打算,想來这枢密副使这一职位只是第一步罢了,若那时,君毅天连唯一的优势都保不住的话,
太子为纨绔子弟,而君毅天空有武力,可大脑不足,就算大臣们再用力,这***羽也要不够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