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二小姐回来后,叱奴娇和娄昭见面的次数就少了,每次娄昭来西院,她都故意躲着。
闲时叱奴娇也不往花园里跑了,经常和香婷捣鼓捣鼓变漂亮的方法,要不就去和潇潇她们打花牌。
娄昭长大了,娄老爷开始让他接手家中马场的生意,经常出门,一走就是十天半月的。
但他每次回来都会给二小姐带礼物,顺带也有叱奴娇的一份。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不远不近,不疏不离。
从唐叔虞祠回来以后,二小姐心情开朗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上门求亲的男依旧不少,可二小姐一个都没相中,转眼就到了她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对于闺阁女而言已经是高龄了,娄老爷虽然着急,可也拧不过这个闺女。
这不,给小姐和统万镇司徒的儿窦泰定下婚期之后,娄老爷也想开了,不愿再管二小姐的婚事。
叱奴娇在娄府吃喝不愁,这一年多的时间也长得像个大姑娘了,个蹿高了两拳头,胸脯屁股都鼓了起来,脸上也白净些,皮肤细致红润,衬着清秀的五官,虽不及昭君小姐大方美艳,也算是中上之姿了。
毓秀成亲了,就不能从早到晚跟着二小姐了,这下叱奴娇成了二小姐最亲近的下人。
二小姐本是爱玩之人,经常带着叱奴娇满镇的闲逛。
这一日,主仆二人穿着便装,来到“茗香园”二楼吃茶。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街道上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
顺着窗户一看,只见酒楼斜对着的张记铺门口围了一圈人,圈中两个成年男打的不可开交,一副不把对方打死不松手的架势。
叱奴娇叫过小二,问道:“这街上打架的俩人是谁啊?有什么深仇大恨,打得这么狠?”
小二回答:“他俩啊,是这张记老板的两个儿。这老张头做的点心是有口皆碑,从街上摆摊的做了二十年有了张记这么个铺面。半年前老张头死了,剩下老婆和两个儿。这两儿为争这铺面明争暗斗啊,没少打架。喏,你看,张记门口坐地上哭的那个老就是他们的娘,怎么拉架都不听啊!”
俩人往下一看,这妇人老泪纵横,瘫坐在门口上,嘴里还喊着:“你们别拦着,就让他俩打吧,打死一个算一个,活着的那个把我和死了的那个一并埋了,我死了心里也就舒坦了,省的看你们天天打架揪心啊!”
叱奴娇呸了一声:“这两个儿真是不孝顺,看她老娘都快哭死啦,还打个你死我活呢。为了个铺面也至于的!”
二小姐不答话,只看着楼下。
这时一个头戴兜鍪,身穿裆铠,腰挂长剑的青年武士走过来,引起了楼上俩人的注意。
这武士俯在老妇耳边说了几句话。
二小姐好奇的问小二:“这是何人?”
小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哦,那是寻街的士兵,管管治安,化解纠纷的。”
只见那老妇听完武士的话,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抹了眼泪,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喊:“我这铺不要啦,里面的点心随便吃,随便拿,不要钱,当我送给各位街坊邻居啦!”
这老妇喊话用尽力气,声音挺响亮,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不要钱,抓起摆在道边桌上的点心就往嘴里填,眼见着桌上的点心抢光了,人群就往铺面里冲。
这时打架的两兄弟看围观的人都跑去抢点心,马上松开了对方,不约而同地跑向铺面。
一个堵在门口把客人往外推,另一个站在后面把客人往外拉,一边拽着嘴里一边骂:“这是我家的点心,谁也不许抢,吃了要给钱的!”
就这样推推搡搡,人抢不到点心,看这兄弟俩也不想接着打了,没热闹看也就都散了。
这时那武士走到两兄弟面前,中气十足的说:“知道杀人偿命吗?你俩打死一个,另一个也得关进大牢等着问斩,铺谁也落不下!俩儿都死了,你们就让老娘一个人打点铺,直到老死,还没人送终?”
两个儿相互对视一眼,不好意思的都低下头不做声了。
武士接着说:“条道儿,一是你俩都死了,只留下个老娘给你俩收尸;二是把铺面卖了,俩人把钱平分,各过各的,老死不再相见;是俩人一起伺候老娘,把这老铺好好经营下去,经营的好了,去街尾开个分铺,将来都有自己的铺面。你们自己选吧。”
听完这番话,俩儿头凑在一起商量了几句,一起搀扶住老娘,屈身向武士一拜。
其中一个说:“多谢官爷,我俩以后会好生孝敬老娘,经营铺,不会再打架了!”
那武士见问题解决了,抬头伸了懒腰,楼上的人终于看清了他的相貌。
他身高八尺,穿着甲胄显得格外高大威猛。
再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相貌堂堂,眉清目秀,眼露精光。
最出奇的是那皮肤,叱奴娇从没见过这样细致光滑的皮肤,原以为书上说的什么“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不过是夸大其词,没想到世间竟真有这样好的皮肤,竟比从小养尊处优的昭君小姐皮肤还好。
那武士这幅好皮囊估计是怕旁人觉得他过脂粉气,刻意留了唇上两撇胡须,配着厚重的甲胄,显得英武阳刚,颇有有男气概。
叱奴娇不自觉的咽了口水,转头对娄昭君说:“小姐,我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比年华上画的神仙都好看!”
只见二小姐面带笑意,双眸带水,愣愣的望着那武士出神,好像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楼下的武士看兄弟俩已然和好,往街里走去。
看着人走的远了,二小姐刚回过神,着急的对小二说:“马先放你这,等我晚上再来牵!”
说完,她拽着叱奴娇的手就往楼下跑。
叱奴娇不明就里,从钱袋里抓出几十铢扔在桌上,紧紧跟着二小姐。
俩人顺着武士离去的方向一追,小跑了好一会才看见他的影,又怕被他察觉,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走了两条街,前头围堵了一群人,武士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叱奴娇和昭君小姐也混进人群中,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胡服的中年男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衣领,叫嚷着让他赔钱。
两人身旁一架独轮车歪倒在地上,车上的酒坛摔得稀碎,只留下一地碎片和冲天的酒气。
叱奴娇向旁边看热闹的老伯问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哦,这黑衣男是卖酒的,在送酒的上被这年轻小伙撞了,酒坛全摔碎了,这不正找小伙要钱呢”
“既然撞坏了,小伙只管照价赔偿就好啦,纠缠什么呢?”叱奴娇不解的问。
“黑衣服的说酒坛有一个,每瓶二十五铢,一共两千五铢。可这地上的碎片看,怎么也不可能有一坛那么多,最多也就五十坛。这小伙觉得黑衣服的讹诈,自己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俩人这不就撕扯起来了。”
“还真是棘手啊,毕竟酒坛都碎了,谁能知道是多少坛?看来这小伙只能认倒霉了。不过这两千五铢相当于一个农户七八年的收入,也贵了啊!”叱奴娇喃喃地说。
旁边站着的一位人接过话茬:“我认识这小伙,是回春堂药铺的伙计,月钱肯定不超过五十铢,四年不吃不喝还不一定能还的上哦!”
“你们年轻人不知道,那卖酒的叫黑,是怀朔有名的泼皮无赖。小时候就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长大了拉帮结伙横行霸道,后来打架打折别人一条腿被官府抓了。关了十年,这是刚放出来没半年,年纪大了就找了个卖酒的营生。”另一个热心的人为她们解释道。
叱奴娇眼见着黑把小伙计推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撞坏我的酒坛,赔我的钱,天经地义,有什么可赖皮的,速速拿钱来!”
小伙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说:“你那车里根本没有一坛酒,最多五十坛罢了,你这是讹诈啊!”
黑也上来火气:“老说一坛就是一坛,你说不是就把碎片拼起来,都拼好了,数出多少坛,就按这个数给钱也行。如果拼不起来,那就是一坛,两千五铢,一铢也不能少!不给钱我就拉你去见官,打你几十板,没准你这小命都要没喽!”
说完这话,黑双腿横跨骑在了小伙计身上,左手拽着小伙计的衣领,右手就要伸手打他的脸。
武士这时见他要打人,一个跨步上前,双手一抓黑的脖领,一使劲就把黑拖到了地上,“哈哈,我这巡街没两天,碰见的事还不少呦!”
备注:
兜鍪oumou],魏晋南北朝时期战士所带头盔。
裆铠angkai],魏晋南北朝时期战士所穿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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