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华惊鸿：逆天...》 第十八章 生辰愿望

    自簪花节过后，二小姐过得并不开心。

    全怀朔的青年男女都看见了二小姐当面羞辱陆四，却没人知道原因。

    因此不知内情的人一边倒的偏向陆四，诋毁二小姐，说她清高孤傲，眼高于顶等等。

    后来大家知道陆四受伤的事情，更是乱加猜测诽谤，矛头直指二小姐娄昭君。

    说她仗着家中势力，父兄爵位，刁蛮无理，任性霸道，更指使家奴随意伤人等等。

    原来和二小姐相好的几个名媛贵女，也都疏远了她，平素聚会邀请她的次数少了。

    二小姐心中苦闷委屈，却又不知道跟谁诉苦，不愿意出门，近个月一直待在家里。

    她对原来这些所谓的富贵朋友很失望，却对叱奴娇这个为了她舍生忘死忠心护主的小丫鬟很欢喜。

    叱奴娇机灵嘴甜，不像毓秀那样嘴拙实在，她天天变着法的讨二小姐欢心，编出笑话逗二小姐莞尔一笑。

    主仆二人关系日渐亲密，二小姐不仅早上让叱奴娇梳头，平素也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的。

    娄老爷把女儿的失落沮丧看在眼里，安排十天后全家去晋水之滨的唐叔虞祠小住，一来保佑娄家人丁兴旺，家宅平和，二来让二小姐出门散散心。

    这日叱奴娇正在给二小姐梳妆打扮，叱奴娇弱弱的开了口：“小姐，后天是我十五岁生辰，我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你可愿为我主持笄礼？”

    “好啊，笄礼主持一般都是母亲，你既无亲人，那我来主持也好。”二小姐高兴的答应了。

    “我原来在郑家见到的都是汉人办笄礼，不知道咱鲜卑族是怎么办的？”

    “汉人那一套繁缛节，一套仪式下来要两个时辰，麻烦的很。在怀朔，就按鲜卑的礼节来，你放心吧，这事我来办。”二小姐握了一下她的左手。

    生辰这天，叱奴娇一早沐浴更衣，穿戴整齐，来到了院里。

    庭院中早已摆好了一张方桌，上面放置一盆清水，一把木梳，一盒梳头的桂花油。

    时辰快到晌午，娄老爷的两位夫人，小姐，娄昭，加上圆圆、潇潇、梦梦、瑞等下人都来到了西院中。

    平时这院看着挺宽敞的，这下挤了近二十人，就有些窄。

    不过人挨着人，五成群的相互说话打趣，整个西院人声鼎沸，显得热闹了。

    午时一到，二小姐带着叱奴娇走出房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纷纷噤声。

    二小姐清清嗓：“今天是叱奴娇的十五岁生辰，我来为她主持笄礼，感谢众宾客到场！”

    叱奴娇站在二小姐身后，抬头看见居然有这么多人，心中十分激动，居然连二夫人与夫人都来了，叱奴娇更是格外惊喜。

    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并且自己还是主角，这么多人齐齐盯着自己，叱奴娇双腿有些微微颤抖，心跳加速，嘴唇发干，连连咽了几口口水。

    二小姐抬头看看天，见日头正在头顶，喊了一声：“行礼！”

    香婷取出一张草席铺在地上，毓秀喊了一声：“跪！”，香婷“扑通”一下跪在草席上。

    宾客哄堂大笑，这香婷真是个傻宝，毓秀收住了笑：“又不是让你跪，是让阿娇跪！”

    香婷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无辜的傻笑着。

    叱奴娇向前走了一小步，跪在草席上。

    香婷这一闹笑话，叱奴娇的紧张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心里踏实了，腿也不发软了。

    毓秀端起桌上的水盆，“净手！”

    二小姐十指纤纤，浸入水中，复又拿出，接过香婷递来的手巾将水擦干。

    接着二小姐站在了叱奴娇身后，温柔的解开了叱奴娇头上的双丫髻，取了木梳蘸了些头油，从头顶到发尾一下下疏通叱奴娇的头发。

    原本毛躁的头发在二小姐的手里变得顺滑光亮，二小姐看梳的差不多了，取了头顶的一撮头发分成股，利落的绑了个细细的股辫。

    接着二夫人净了手也给叱奴娇编了一条小辫，随后依次是夫人、小姐。

    四条小辫已成，娄昭站在叱奴娇身后，“我也来凑凑热闹！”

    说完娄昭挑了绺头发，也仔细的编起来，不一会，五条小辫并排搭在头顶。

    二小姐看差不多了，把叱奴娇其余的散发轻轻绾起，五条小辫当做发绳捆住散发，左拧右转翻了几圈，最后用一根银簪固定住，这样类似单螺的一个发髻就成了。

    “这银簪就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愿你一生平安富贵。”二小姐轻轻的在叱奴娇耳边说。

    叱奴娇有些感动，冲她一扣头，“谢过二小姐！”

    毓秀高喊：“礼成！”

    香婷上去一把扶起来叱奴娇，人们纷纷对着叱奴娇道喜。

    “恭喜恭喜！”

    “以后就是姑娘啦！”

    “可以成亲喽！”

    大家热情的和叱奴娇打招呼，说着话。

    在人生如此重要的时刻，有这么多人见证她的成人礼，给她送来祝福，对于从小备受冷落的叱奴娇来说，这份温暖是其难能可贵的。

    过一会两位夫人和小姐离开了，剩下二小姐院里的和娄昭带来的人共十二人。

    丫鬟与小厮们七手八脚的撤去桌上的水盆木梳，并排再摆上两个桌，几张条凳，布上碗筷酒杯，端来饭菜，打开酒坛，好大一桌宴席。

    遇上喜事，当然要用美食和美酒庆祝，还在大白天，院的人已经开始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了。

    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身份地位，主仆一样，端起酒杯，畅快的喝起来。

    叱奴娇敬了二小姐一杯：“小姐，多谢你，为了准备了这么一场热闹的生辰宴！”

    “你是我院的人，咱俩又投缘，这算什么。我只是吩咐下去，都是毓秀和香婷操持的，你谢她俩吧！”

    叱奴娇又敬了毓秀和香婷，几杯烈酒下肚，整个人身上热热的。

    “你们真是着急，好东西才上来呢！”娄昭冲着叱奴娇她们喊了一嗓。

    他身后出来四个小厮，两两一对，抬了两个个炭盆上来。

    叱奴娇有些奇怪：“小公，这炭是做什么的？”

    还是圆圆眼尖，拍了叱奴娇我肩膀一下：“有，有羊腿，小公这是要给咱们添秋膘，烤羊腿呢！”

    “早上让人杀的羊，用佐料腌了半天，就等着给你解馋呢！”娄昭把一只羊腿架在炭盆上，翻转起来。

    这羊腿上抹了一层油，随着碳烤加温，油星“兹兹”的往外冒，时不时的滴在炭盆里，蹿起一阵阵橘红的火苗。

    不多一会，原本鲜红的羊肉就变成了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桌上的人都被这香气吸引，眼巴巴的瞅着羊腿瞧，巴望着赶紧烤好。

    娄昭取出一把小刀，对着肉戳了戳，点点头：“烤的差不多了！”

    然后他用刀熟练的片下最外面一层的羊肉，放在盘里，推了过来，“小寿星，你先吃！”

    叱奴娇看着薄薄的油汪汪的金黄色羊肉，哈喇都要流出来了，也顾不上谦让，夹了一片蘸了点盐，顾不上烫，放进了嘴里。

    桌上的人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好吃不？”

    碳烤让羊肉的膻味没那么重，羊肉一入口，叱奴娇满嘴喷香，轻轻一嚼，肉里的羊油爆裂开来，那肉质鲜嫩劲道，咽到肚里，唇齿间还残留羊肉的香味。

    叱奴娇一把丢了筷，双手摸上脸颊，一脸陶醉的说：“人间美味啊，好吃了！”

    “哈哈哈哈！”大家看着叱奴娇副馋猫相哄堂大笑，随后你一筷我一块筷，把盘里的肉抢个精光。

    好在这炭火旺，盘里的刚吃完，炭盆上羊腿的第二层又烤好了，就这样烤好一层，片一层，两只羊腿不出一个时辰就只剩两只大骨棒了。

    就着好菜，大家喝的酒也越发的多，六坛酒已经见底。

    叱奴娇醉醺醺满脸绯红的走到娄昭旁边：“小公，你对我真好，还给我烤羊腿吃。我这辈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你算是给我开胃了！”

    娄昭和叱奴娇一碰杯：“跟着我，你能吃到的好东西多着呢，烤羊腿不算什么！”

    二小姐接过话茬：“阿娇，今天你生辰，许个愿吧，看明天这时候能成真不？”

    叱奴娇站起来，举杯对天，“好，第一个愿望是二小姐能开心一点，找到如意郎君；第二个是香婷能变白一点；第个是潇潇打牌能赢钱；第四个是……”

    二小姐一把拉住叱奴娇：“愿望就一个，哪有你这么许愿的，还许的愿一个都跟自己没关系。重新许一个，只管你自己的！”

    “啊？哦！那我……”叱奴娇想了半天，“想到了，我想骑马！这样我就能陪小姐骑马郊游了！”

    娄昭扑哧一笑，口中的酒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你这丫头，想来想去就想出这个愿望。这还不好说，我来教你！”

    二小姐鼓掌，“好啊，过几天我要去唐叔虞祠住上半个月，昭儿你来教她，教上半个月，回来你骑给我看！”

    “那怎么行，我还要随身侍奉小姐呢。”叱奴娇赶紧摇摇头。

    二小姐用手一指叱奴娇的脑袋：“你啊，真是死心眼，好不容易给你放个假，还不愿意啦。伺候我的又不止你一个，毓秀她们都跟着我呢，你就在家把院看好就行！”

    听二小姐这么说，叱奴娇也就安心了，当下不再拒绝，偷偷瞟了一眼娄昭，只见他单手撑住头斜倚在桌上，捏着酒杯冲她眨眨眼。

    两人目光相对，叱奴娇感觉脸上又烧了起来，赶忙别过脸去，取颗葡萄放在嘴里。

    这场酒喝到了天黑，众人兴奋的又跳又唱，所有人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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