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好快的速度!”岳铭震惊,从他看到那个东西到它飞进远处的山脉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速度实在太快了。
“好像是一只鸟……”岳铭蹙眉,努力回忆刚才绚烂的惊鸿一瞥,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对翅膀。可是,如果那真是一对翅膀的话,那一对翅膀也太巨大了,那得要多么大的鸟才能有那么大的一对翅膀。
这一刻,鬼使神差地,岳铭又想起了老人严厉的告诫:“那片大山脉内充满了危险,现在的你绝对不能踏入一步。”
“果然够危险的。”岳铭咋舌,从这只大鸟就可见一斑。不过岳铭并没有因此生出畏惧,反而对进入里面更加期待。
“我一定会走进去的。”岳铭暗暗发誓,骨子里有某种东西在复苏。
岳铭居住的村子距野狼岥不到三里路,全村五十二户人家,二百六十七人,在附近已经算是大规模的村庄了。
岳铭右手拎着两只山鸡,左手上提着一条花蛇,嘴里哼着小曲,一破一拐地走进村中。
今天他的运气不错,不但抓了两只山鸡,还抓了一条花蛇,今晚不但有鸡肉吃,还有蛇羹喝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不过月光却明亮。明月清风,虫声啁啾,一个温馨的夜晚,岳铭心中也同样温馨。他是不幸的,同时也是幸运的,他非常珍惜现在的一切。
“嗯?”岳铭驻足,露出一抹愕然之色。
因为迎面走来了五个人,都是陌生面孔,而且看装束都是修炼者,随身的条形包裹内明显是兵器。平时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能来个陌生人的小村子一下子多了一群生面孔,的确会让人感到意外。
不过岳铭并没有迟疑多久,只是驻足片刻就又前行,与对方擦肩而过。
“又一名修炼者!”岳铭走过去之后,五人中的一名青年瞅着岳铭的背影露出一丝异色。
“想不到这样一个小村子竟然能见到三名修炼者,也算是奇迹了。”另一名青年亦说道。他所说的三名修炼者除了岳铭之外自然就是岳群和岳小雨。
岳小雨是岳群的孙女,岳群自然没有只教岳铭修炼而不教孙女的道理。所以,岳小雨懂事后也理所当然地走上了修炼的道路,只是岳小雨的资质比岳铭要差了一些,即便没有身体残疾的障碍,现今也不过后天第二层而已。
“可惜是个残废。”又一名青年撇了撇嘴,一脸不屑之色。
“刀叔,这里有修炼者,会不会让我们的行动出现变数?”最后一名青年看向这一行唯一的一名中年人道。
“三哥,你也太小心了,几个土包子而已,知道什么。而且老的老,小的小,根本不足为虑。”顿时有人嘲笑道。
被叫做三哥的青年道:“此事事关重大,小心点还是好的。”
“刘云,你过去看看。”中年人开口道。
“是!”一名青年应了一声,转身朝岳铭追了下去。
“走吧。”中年人带着三名青年离去。
“小雨!”还在院门外,岳铭就招呼小雨。
“哥,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岳小雨闻声而出,语气带着一丝嗔怪。
岳铭走进院中,和甩着马尾辫迎出来的少女相遇。岳小雨今年十四岁,小了岳铭一岁,个子比岳铭矮半个头,一身花格子的粗布衣上同样打着补丁。衣服虽然朴素,却掩盖不住她的丽质,再过两年,脱去了青涩,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还不是因为去给你捉山鸡。”岳铭笑着说道。
“哥,你捉了两只。”看到岳铭手上的山鸡,岳小雨顿时笑开了花。
“爷爷,哥捉了两只山鸡,我们今天有美味吃了。”岳小雨向坐在树下的老人报喜。
“看到了。”老人呵呵笑道,笑容很慈祥。
“小雨,为了捉这两只山鸡我可是费老劲了。”岳铭将山鸡递给小雨,嘴上不忘邀功。
“哥的本事我还不知道,这对你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你是捉这条蛇才费老劲了吧?”小雨闻言顿时撇了撇嘴。
“知我者,小雨也。”岳铭嘿嘿一笑,将花蛇递给小雨,“有肉有羮才叫好事成双,小雨做的蛇羹最好吃了。”
“这东西恶心死了,我才不碰呢。”小雨赶紧甩手,避瘟神似的躲了出去。
“恶心?每次的蛇羹不知道是谁吃的最多?”岳铭目光怪怪的看着小雨。
“吃和做是两回事,这东西现在就这么恶心,剥了皮更难看,想想就起鸡皮疙瘩,要吃你自己做。”小雨皱眉。
“好,我自己做,等做好了某人可不许吃。”岳铭威胁道。
“谁稀罕,我炖鸡去了,到时候也没有某人的份。”小雨毫不示弱地晃动手中的山鸡。
“鸡是我捉的,居然没我的份,还有没有天理了。”岳铭喊冤。
“没有就是没有。”小雨挑动一双漂亮的眉毛,一副挑衅的样子。
岳群坐在树下,微笑着看一对兄妹斗嘴,享受着这天伦之乐。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他一生最大的悲剧,这也让他更珍惜这对兄妹,珍惜这种时光。
“爷爷!”小雨去了厨房,岳铭则来到老人身边。
“是不是突破了?”老人看向岳铭,他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因为修炼的缘故,并没有多少老态,精神亦矍烁。
“您看出来了?”
“你现在的情况还瞒不了我。”
“停滞了这么久,总算突破了。”
老人道:“你的资质比我好,将来的成就远在我之上,不能因为取得一点成绩就自满。”
“是,我明白。”岳铭露出惭色,今天突破之后他的确有点小骄傲,现今被老人一语点醒。
“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不过才后天第三层而已,你上面还有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还有先天,你现在的实力算什么,垫底都不够格。”岳铭扪心自问,顿时警醒,愈发感到惭愧。
老人道:“你能明白就好,修炼之道最忌讳的就是骄傲自满、心浮气躁,端正自己的心态,保持一颗向上的心,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我明白了爷爷。”岳铭连点头。
老人点头,适可而止:“给我吧,今天的蛇羹我来做。”
岳铭道:“爷爷,我回来时在村里碰到了几个陌生人,都不简单。”那五个陌生人让岳铭感到了一丝不安,所以他决定告诉老人。
“你是说那几个人。”老人脸色变的有些凝重,但并不惊讶。
“您也见过他们?”
老人站起,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院墙外:“你记住,不要跟他们有任何交集。”老人语气透出一丝严厉,说完就接过了岳铭手里的花蛇,转身走进了厨房。
“我知道了。”岳铭答应,暗中却蹙眉。
与此同时,院墙外的暗影里,一道身影轻蔑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嗯?”在那道身影离去的瞬间,岳铭豁然扭头,眼中射出两道精芒。
上天是公平的,岳铭身有残疾,给他的修炼带来了很多困难,但他的感知却非常敏锐。回来时他就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所以,他有一部分注意力始终在对方身上,此时对方离去,他自然在第一时间察觉。而且他相信老人也一定察觉到了,这才严厉告诫他。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是十几天的时间。这些天岳铭再也没有碰到过那五个人,他们就像一批匆匆的过客,又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岳铭的生活中消失了,岳铭也渐渐将他们忘记。
岳铭的生活很有规律,除了生活所必须的劳动之外就是在野狼岥内修炼。因为老人告诉他,野狼岥内的天地精气比外面浓郁,在里面修炼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岳铭通过对比也证实了老人的说法,他在山里的修炼速度比在外面差不多快了两成。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野狼岥内度过。
当然,岳铭也一直有个疑问,既然在山中修炼的速度快,老人为什么从来不让小雨进来修炼?
“哗!”山洞内,岳铭在石室外洒下一杯水酒。
“前辈,今天是我们相识整一年的日子,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还望前辈笑纳。晚辈只恨晚生了几十年,不能与前辈见上一面,实在是遗憾……”岳铭念念叨叨,说的都是对这位前辈的敬仰与感激,并且执弟子之礼祭拜。
事实也确实如此,对方无论留下的秘笈,还是剑图和拳图,对岳铭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他继承了对方的衣钵,所差的只是个师徒名分而已。所以,自开始修炼对方留下的秘笈时起,岳铭就将对方认做了师长。一杯水酒,表达一种悼念与敬意。祭拜完了这位“无名”前辈,岳铭便进入了另一间石室,开始了修炼。
此时,遥远的山脉中。这里奇峰怪石,古木狼林,凶禽猛兽不时现踪。一般人在这种地方绝对活不过半天,就会死的连块骨头都剩不下。
“呱!”一头浑身漆黑,双翅展开足有两丈的凶禽横空飞过,惊的一头觅食的豹子落荒而逃。
一条色彩斑斓的大蛇吐着腥红的芯子慢慢爬上了一棵老树。当它爬过树干上的树洞时,一只大手突兀探出,一把抓住了它的七寸,将它拽进了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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