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佳句?”太后娘娘看向我们
“林中鸟,比翼双飞。笼中鸟,独自孤老。月中仙,貌美如花。镜中仙,如梦姒霞。”烟婕妤(原毓充仪)轻轻用手绢擦着眼泪,好在她位子比较远,太后并无发觉。
“好句,好一个比翼双飞,好一个如梦似霞!”犹贵妃大喝一声,全然没有母仪天下的端庄模样,其实,这句话说出了所有妃子的心。
“凤暮君心君为懂,仪容娇小媚如花。天齐诸龙作洪雨,下丝无断瀑布般。”蕴婕妤慕容祁丝站起来,以她的诗才和地位,怎能作出如此藏头诗?
皇上脸色一变,板着脸冷冷一笑,微品一口酒,缓缓吐出一口热气,红唇启齿“好一个蕴婕妤,好一个慕容祁丝……”皇上站起身“好一个凤仪天下!”
蕴婕妤脸色一惊,目光呆懈地缓缓转头向舒嫔,只见舒嫔玩弄着手绢,紧锁着眉头,好生瞧着蕴婕妤
“妹妹胆量真好,连姐姐都不敢说‘凤——仪——天——下——’这四个字呢,不对,瞧我。是不是该叫你‘皇后娘娘’了?”犹贵妃恨恨的说,谁都知道,犹贵妃一心想做皇后。
“听闻妹妹一向不懂诗词,可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舒嫔一脸担忧的站起来,蕴婕妤不知所措的看着舒嫔,一脸茫然,脸色十分煞白,白得毫无血色。
“你说,这诗是谁交给你的?”太后的威严使所有人不得不屏息凝气
“是……是赵答应给臣妾的婢女……宁娟给……给臣妾的……”蕴婕妤只是想找个替死鬼罢了
没想到一向柔弱文静的宁娟却从容不迫的走出来,缓缓行礼,她眼睛一直凝视着皇上的眼睛,我看得出来,皇上眼中有一丝丝波动。
“说吧,是谁让你交给蕴婕妤的。”皇上平静下了一些,舒嫔稍有得意地看了蕴婕妤一眼
“说不得。”这几个字从宁娟嘴里出来,柔柔的、细细的、甜甜的,着实好听
“皇上问你话,有什么说不得,都招了,若字字是真,皇上定会饶你,若敢有假——”舒嫔停下来
“皇上,奴婢斗胆,您信不信奴婢所言?”宁娟看着皇上,仿佛眼中只有皇上。
“你但说无妨,只要是真,朕定会信你。”
“这诗……其实是舒嫔娘娘给奴婢,让奴婢给蕴婕妤的。”蕴婕妤如同找到救星一般,连连点头称是
“既是舒嫔给的,为何要替蕴婕妤说情?”太后发话
“太后娘娘可听说过‘借刀杀人’一词,虽借了刀,未必要亲自去接刀。”宁娟随意的一说,舒嫔倒是白了脸色
“看舒嫔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举。”犹贵妃说“今儿也不要把喜事弄成悲事,舒嫔,你可承认?”
“呵……你个贱婢,为了得蒙圣宠敢背叛本宫!”舒嫔的脸色越发难看
宁娟抖了抖
“那就说,的确是你?”皇上要把舒嫔看透一般
“若我解释,皇上会信吗?”皇上摇摇头“所以,解释了和没解释没有区别。”舒嫔苦笑一声“本就是让慕容祁丝出丑的宴席,为何静顺仪和陈美人就可不受罚?”
“……”皇上语塞
我假装头昏的模样,顺势倒下,雪珍急忙把我接住
“静儿!”
“幻儿!”
“妹妹!”三种称呼同时出,我既不知该回答谁,因为里面,一个是皇上,一个是太后,另一个就是陈美人了
“回太后娘娘、皇上、陈小主,刚刚我们小主喝了舒嫔娘娘敬的酒,现有些难受。”雪珍担心的回答道
“舒嫔刚刚可有向静顺仪敬酒?”太后看着舒嫔,事实上,舒嫔并未向我敬酒,我了解舒嫔的性子,若是她之前受过委屈,以她这般要强的性子,必会亲口承认
“是……”果不其然,中了我的圈套“我还让人在里面掺了段雷公藤。”舒嫔那副得意模样,若不是眼角还沾着几滴眼泪,谁也不愿相信她之所言。
“静儿她……”皇上十分着急
“哼。”舒嫔冷哼一声“皇上为何对这个贱人百般着急,千般爱护?臣妾什么都没加。没想到,皇上你如此的绝情,如此的淡泊……”舒嫔看着天,搓了搓手“天怎么突然冷了?刚刚还下着霜呢,现在突然又下雪了。”
“张启芒。”皇上喊着,一位老太监走来
“奴才在。”
“舒嫔品行不端,陷害妃嫔在前,藐视皇上在后,欺君之罪本应重罚,念其多年情谊。褫夺封号,降为常在。”舒嫔娘家人姓刘,闺名阳秦。
“那……宁娟姑娘……”张启芒问
“她之前叫什么?”皇上颇有不耐
“宁娟姑娘原是宁大人嫡出之女宁火霞,可是由于得罪了某位小主而被降为宫婢,特赐名宁娟。”
“哪位小主?”皇上揉了揉太阳穴
“……这”王启芒顿了顿“废皇后……佟佳氏。”
“封为答应。”皇上说完,起身走了。毕竟这会是为了争宠而来,皇上都走了,我们也没什么好留。太后身体略微欠安,倒是先行一步,而其他妃嫔也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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