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再摸了一遍自己的脖。指尖传递来除了细腻,滑柔的触感之外,什么也没有。她不死心地从手袋里取出化妆镜,还是没有。
这时正与宾客交谈的谢驰乔已经转过身来,往她的方向走过来了。她急中生智地将自己披垂下来的秀发,搂了几绺垂在胸前,可那只是掩耳盗铃而已。
“你怎么了?”谢驰乔还是冷冷淡淡,听不出有任何波澜的语气。
“我要上洗手间!”她掉转身,慌不择地往空荡荡的走廊跑去。终于她找到了洗手间,可是镜前的自己一脸的失魂落魄。脖上的伤痕很细又很深,血已经凝结住了。这么明显的伤口,他不可能不会发现。但是她弄丢了比自己还要贵好几倍的项链,这可怎么办呢。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不想走出洗手间,起码眼下暂时是安全的。
手机不受控制地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的手机是他新给的,里面只储存了几个号码而已。这串熟悉的号码令她不寒而栗。但是她又不敢不接。
“施寒亦!你到底还要在洗手间里呆多久!要不要我派人把你抓到我面前!”
他的话从来都是充满了火药味,一点对她的怜香惜玉的味道都没有。
她只能乖乖地走出来。
谢驰乔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他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装,熨烫着笔直的西装裤,浑身焕发着淡淡的香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绅士的风与优雅。倒是她,精心整理过的发型已经乱了,脖上又黏腻着血渍,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的一切他尽收眼底。
“回家!”他牵过她的手。
他走得很快,几乎是拽着她在走。
她踉跄地跟了他几步,差点栽了个大跟头,可是心里却委屈得想哭,脖又隐隐作痛。今天出门前她应该要看下黄历才行,上面一定写了出门不利。
车门发出沉闷地一声响,她已经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上,而身上则披着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开车!”简单的两个字,非同寻常的语气。她吓得缩了缩脖,而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从宴会现场开车回到谢家,起码折腾了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谢驰乔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他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是车里的气氛却显得很诡异。
终于到谢家了,她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心还没有完全放下来。
他猝不及防地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走过客厅,又走上楼,直到自己的卧室就在眼前,他把她推了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哪怕他骂自己几句,起码让她知道他究竟想怎么样。可是他这样伫立在窗前,一个字都不说。她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悄悄地拉开衣柜的门,拿出自己换洗的衣服,犹豫再,还是跟他汇报:“我……我先去洗个澡。”
他连哼也没哼,就像石雕一样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不管了,这件又窄又紧的礼服穿了一个晚上了,她迫切地需要解放。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还差点睡着了。等她惊醒的时候,才手忙脚乱地擦干净身体,走出去了。
不可思议的是,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手上多了支烟而已。
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迫不及待地钻进被窝里。这张柔软的床简直是她的生命,比她以前睡得那张硬板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看谢驰乔的样,恐怕也不会再惩罚她了吧。不管了,睡觉要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阖上眼睛,不知不觉就沦陷到周公的怀抱里去了。
“好暖,好舒服。”她呈大字型的躺着,手跟脚都放在谢驰乔的身上,而属于自己的被早已不知去向。昨天晚上不仅睡得好,而且还做了一个跟帅哥幽会的美梦。她舍不得睁开眼睛,梦中那位帅哥正搂着她亲吻。
谢驰乔一大早是被女人的抚摸给惊醒的。他侧过头看到的是一张面带痴笑的脸,而她的大腿则压在自己的身上,手在自己的胸口上游走。
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昨天晚上丢失项链的事,他还没有跟她算帐。她倒好,不仅睡得香甜,还对他上下其手,吃尽了豆腐。这不,她的身越靠越拢,连脸都贴了上来。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是不是做了一场春梦。
他再也忍耐不住,腾地抓住自己的枕头,往这个花痴女人的脸上狠狠地砸去。
她终于醒来了,看到他满脸愠怒的模样,不禁吓得噤若寒蝉。再一看自己的手脚已经恨不得长在他的身上,迅速地将身体与他的身体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他发火的样居然也帅得惊人。
“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看到他蹙眉想要骂人的时候,悄悄地吐了吐舌头。老天也很难不说他公平,一个多金,英俊,事业又经营得很好的男人,词汇量少得可怜,每一次一骂人翻来覆去的也就这么几句。
“我……我没有想干什么啊。”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为自己辩解道。
他能让自己干什么呀。她心里想道。
他指了指她的脖,脸已经绷紧了。他睡觉一向不喜欢穿睡衣,总着裸着上身睡觉。她的脸无缘无故地红了。
“你以为你弄丢了那串项链,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说罢了。可是我看你居然一点惭愧也没有,昨天晚上还睡得很安稳。”他板起面孔来的样,令人退避尺。
她语塞。过了半晌,才怯怯地问一句:“这条项链要多少钱?我……我赔给你……”
“赔?”他露出讶色,尔后微微地撇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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