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不厌其烦的把整个别墅检查一遍后,樱奈终于确定了这里绝对没有任何灵异力量的事实,同时她对小丽的态也越加的不满起来,现在的樱奈,正独自坐在会客室吃着水果等待那个倒霉委托人牛华的归来
“真是的,现在的人都这么可怕吗?为了些钱财真是什么都做得出啊”一口吞掉一小块西瓜,樱奈气鼓鼓的说道,当然她的声音也只有白等人能听到了,至于现在作陪的,则是年迈的老管家,小丽却以身体不舒服为名回房歇息了
“那么樱奈小姐,事情已经查明了吗?这里是否有鬼怪作祟?”老管家坐的很端正,温和的望着樱奈道
“是的,已经查明了,具体结果就等牛先生回来再详述吧”樱奈继续吃西瓜,情绪不怎么高涨的样
“好的,我已经通知老爷了,他应该快回来了”老管家点了点头
“樱奈,我想去四处转转”飘在一边的白突然出声说了句
“去吧去吧”
得到应允的白转过身,临走前却又望了那老管家一眼,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这位年迈的老者是这个别墅里唯一一个颜色偏白的人,而不是那些灰蒙蒙的颜色
“总觉得哪里不对”白暗自念叨着,身体穿过头顶的天花板,直接到达了牛华和小丽卧室前的走廊,门被紧紧关着,白想了下,便穿过门飘了进去
这个卧室刚刚已经进来过了,此刻,小丽正独自坐在床前,神情显得其的忧虑,她的眉微微的皱着,那张总是一脸得体笑容的面庞此刻也变得有些焦急
她的眼神变换着,几秒后便开始在屋里扫动起来,看了几眼后,她的注意力最终放在了墙角衣柜的一个角落,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那里正是其中一个投影仪的位置,而且克劳德似乎并没有把那里的夹层关严!
盯着那里看了一下,小丽便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那里,熟练地扒开上面伪装的装饰,那道还留着一道缝隙的夹层顿时出现在小丽眼前
此刻的白就在她的旁边飘着,清晰地看到了她脸上的变化,慌乱,忧虑,焦急,她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重新把那个夹层封好,小丽便匆忙的开门走了出去
“果然是她吗?只是为何不销毁证据?还是她要去书房查看?”白果断跟了上去
离开卧室后,小丽先是小心的望了眼走廊,确认没人后便立刻加快了脚步,可方向却不是白预想中的书房,她急促的走着,却又要避免发出过多的声音,只是脸上那焦急的表情却越加明显
终于,在一扇房门前,她停下了脚步,而那个房间,却是少爷小言的房间!
小丽在门前驻留了半响,静静地呼吸,像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最后,她才终于敲响了门,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敲门的动作依旧很轻很小心
“请进”小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可听到他声音的小丽却没有立刻开门,在门外的她紧紧的皱着眉,似乎在纠结着什么,她最后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推门而入,屋内,是刚刚把画布放下的小言
“有事吗?”小言微笑
看着小言那温柔到致的微笑,小丽的神情明显凝固了一下,她微微垂头,调整了下情绪后,才再次抬起头望向小言道:“小言,是你做的对吗?”
“你在说什么?”小言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知道的。那些,投影仪”小丽那好看的眉眼皱在一起,纠结却唯美
“呵呵,你说呢?”他依旧笑着,却从椅上站了起来
“可以别用这种表情对我吗?小言,你知道我是真心关心你的!”小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紧紧的盯着小言那帅气的面容,用低沉的音调发出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知道,不过。仅仅是关心吗?”小言保持着笑容,慢慢的走进小丽,他的个不算很高,却也比小丽高上小半头
“不。你知道的,我。我”小丽咬着唇,眼眶里有什么在涌动着
“你什么?”他的右手放在了她的脸颊,他的眼温柔的注视着她的眸,他的笑对应着她紧咬的唇
“我…我喜欢你啊!”面对着那越来越近的气息,小丽终于颤抖着说道,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弄乱了她好看的眼妆,她的身体一下软在了小言的怀里,就好像说出那几个字便已耗尽了她的一生一般
“我知道”小言抱紧了她,这个不久的将来也许会成为自己继母的女人
小丽的泪不住的留着,虽然那个怀抱曾让她无比期待,但此刻她却没有停留多,匆匆擦了擦眼泪,她便从小言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泪眼朦胧的望着小言,焦急的话语从口中说出
“那个樱奈已经知道了,她已经找到了那些投影仪,等下牛华回来就完了,不然你赶快逃吧!”
“逃?我为什么要逃?那个女孩的确是找到了投影仪,不过,她又怎知道是谁放的呢?再说无论如何,我也是牛华的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生活了这么久,我这么乖,似乎没什么理由怀疑到我吧,况且说道作案的动机和机会,我貌似也是最小的,所以,你告诉我,到底谁应该逃呢?”
小言轻轻地拭去面前女人的眼泪,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他静静地注视着小丽,细长的眸里潜藏着同样好看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似乎残留着一些别的什么
“小言,你…”注视着小言的眼睛,半响,小丽忽然瞪大了眼睛道
“不是喜欢我吗?那就…快逃吧”他摸着她的侧脸,就像抚摸着一件细致的工艺
“小言…为…为什么”小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望着这个清秀的青年,望着那樱花般绚烂的微笑
“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无论如何,这个房里,也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但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你,也不会是任何别人”小言的笑容终于敛去,好看的眉眼间透出的却是彻骨的漠然
“快逃吧,多带些钱财,现在从后门离开的话没有人会发现,这样的话,我就会帮你求情,保证既往不咎,只不过你的工作是保不住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下,不过我终究是他的儿,而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威胁人,我只喜欢去做”
小言再次扬起嘴角,而小丽的表情已开始变得犹豫而纠结
“l市旧城区春华街6号院4号楼2单元楼东户”微笑,他再次念出了一串地址
小丽却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微张着嘴望着小言那张笑脸,那张不变的笑脸,终于,她的表情开始颤抖,那眼神中的光彩也逐渐褪去
就这样沉浸了数秒,她终于擦掉了眼泪,然后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望着小言道:“好吧,我走,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就好”
“放心吧,我是守信的”微笑着转身,他甚至没有多看她哪怕一眼
“顾言,我承认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苦心攀上的男人,居然会是当年我那个可爱弟的父亲,如果早知是你,我又何必如此呢?”注视着小言的背影,她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沉重,那声音甚至有些沙哑,每个字眼里都沉的像灌满了铅水
顾言背对着她,不言不语,直到最后,小丽终于绝望的离去
待到小丽的脚步声远去,顾言才终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随意的微笑,可接下来,让白无比震惊的是,顾言居然望向了他的方位道:“喂,同,你到底要观摩到什么时候啊?”
白愣在了那,一时间居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真的看得到自己吗?
“不要发愣啦,我看的到你哦,这个世界上可不知只有阴阳师才能看到灵魂,还有许多人都可以哦,再说,比起实力的话,我也要比你的主人强的多呢”笑着想白摆了摆手,顾言向白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对了,回去后记得让你的主人多练练传音术,那个等级的传音术,和在银行里大吼没什么区别”耸了耸肩,他的样看上去很轻松
“你,看得到我?”迟疑了下,白还是问了句
“当然,一直都看得到,那只穿着靴的猫,还有那条呆呆地狗,从萌系指数来讲,樱奈小姐的式神组合应该算是顶尖的了吧”顾言坐回了椅上,翘起腿悠悠的说道
“你到底是谁?”白仔细的注视着他,在他的眼里,这个青年身上的颜色正迅速的从灰变为了黑色,发亮的黑色,而且是比那个李岩要亮倍的颜色
“我是谁?哦哦,说起来还真的没有仔细介绍过,我的名字是顾言,今年十八岁,父亲是顾语,母亲是方悦,在我四岁的时候父亲意外身亡,帅气的牛华先生使出种种手段才终于得到了我那懦弱不堪的母亲
牛华先生的主要兴趣便是喝酒和耍酒疯,在家呢,一般就是如皇帝一样作威作福,使唤我的母亲和管家,当然偶尔还有些许家暴
很快,他便厌恶了我母亲那个懦弱的女人,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以和我出去的理由出去哦,所以我也有幸在7,8岁的时候目睹这些可爱的行径
两年前,懦弱的母亲终于无法忍受,于是在我的万分期待中鼓起勇气提起离婚,牛华先生自然是不愿这过亿的家产就这样少了一大半,所以当机立断的杀害了母亲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我那懦弱的母亲就算死后化为鬼魂也没有胆量复仇,竟要选择自行消散,再入轮回,呵呵,不觉得可笑吗?不过还好呢,还好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顾言微笑着叙述着自己的故事,说到最后的时候,他从椅上站了起来,继续道:“你应该有感觉吧,这个别墅虽然四处是窗户,但那透亮的阳光对灵体的伤害却小的很,那是因为,我恰好也有一个弱的要死的灵体要保留啊”
“不过这里就不展现给你看了,因为她仅剩的力量还有别的作用,那么,经过了这个详细的自我介绍后,你有什么想法吗?”顾言像两边伸开了手,一副安然等你作答的模样
“你是要,杀了他吗?”白沉默了一会儿,低沉的说道
“呵呵,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小孩的模样,但你果然和他一样特别呢,看来我说了这么多也不算是废话了,至于杀人?我才不会呢,我看上去像是那样吗?只是恶作剧而已啦”顾言忽然笑了起来,不再是那种温柔的假笑,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和他一样,你说谁?”白敏锐的回应道
“就是。”顾言拉长声调
“就是。他啊,呵呵,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不必在意”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啦,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牛华已经到大门外了,接下来你就可以和你的主人走了,阴阳师管的是人,我虽然看得到你,不过这种家事就不是你们的范畴了,对了,如果我是你的话,大概会选择不要告诉那位樱奈小姐,她看上去还很单纯的样,不应该接触到这么丑陋的现实呢”顾言收起了笑容,随意的说道
白沉默着,的确,就算告诉了樱奈这一切又能怎样?小丽已经走了,只要顾言否认一切,那么樱奈一个捉鬼的外人又能做什么?况且顾言说的没错,这本就是他自己的家事,是人的事,不是鬼和阴阳师的事
何必要告诉樱奈,让她知道这样的故事呢?白想起樱奈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一个想要上位的女人谋图男人家产的故事已经够丑陋了不是吗,至于这背后的东西,还有留在背后吧
想到这儿,白点了点头
“和我预想中一样的抉择,那么附送一样奖励,听说泰国清迈那边不怎么平,有时间的话你们大概可以去看看,也许你会有收获的哦”顾言笑得像是一只狐狸
“好了,走吧,今天的戏,也是最无聊的戏就要落幕了”拍了拍手,没有管白的回应,顾言便自顾自的打开了房门
“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只要付得起代价,不是吗?”
顾言的背影,低沉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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