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琴据说是一个世纪前一位著名的制琴大师的作品,后来被他送给了当代最著名的古琴演奏家李霆,一直被李家人视为传家宝,2050年政府不再提倡人工演奏之后,这琴就再没了用武之地,被李家人出手,辗转多年几经易主。前几年才到我的手里。”银发老人正是这座乐器展销店的店主——沈睿。“让我想不到的是,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会演奏它!我也第一次听到了人工演奏的音乐,为了答谢小姐,我愿意将这张琴送给小姐。”老人轻轻将琴举起,递到蔺如初面前。蔺如初沉吟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琴我收下,但是钱还是要付的。”她从随身的金色手袋中拿出当初凌家送给她的快转磁片递给老人。她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沈睿不敢违逆,顺从的接了过来,吩咐店员以成本价收款。自己则从琴架下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琴盒,小心翼翼的将古琴放了进去。还将维护古琴用的各种清洗剂包了一包一并交予蔺如初,目送着众人离去。
随着众人的离去,老人吩咐店员立刻闭店。待店员也走得一个不剩的时候,他侧身走进了一扇隐秘的侧门中。门内漆黑一片,他从怀中掏出一根有着妖异红色蜡烛点燃,随着烛光的蔓延,几张爬满皱纹的老脸出现在沈睿眼前。他恭恭敬敬的对几位老人一一鞠躬。“几位师傅,刚才那位姑娘可算得上一个吗?”
最左边的一位老人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沈睿,嘲讽的道“虽然学艺不精,但是最起码还能弹得出来,算是可以凑数的。”
“那就好。”沈睿的笑容近乎于偏执“师傅们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们达成最后的心愿,你们就帮我打开神君天奏乐图,用里面所封印的黄金作为我的报酬,你们不会食言吧?”
“你以为世上万物都像你们人一样贪婪?”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黄金那种东西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俯拾可取的玩意,你若喜欢,尽管拿去。我们要的,是人!”
“几位师傅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最后一位弄来!”沈睿的语气说不出的阴森。
金地小区。
蔺如初抱着琴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根本没有再搭理舒同。韩美熙尴尬的和舒同告别。正当她想去问问蔺如初的感觉的时候,忽然接到公司的公司要临时去印国出差,于是顾不得蔺如初,直接出门走人了。萧默然和韩英熙见韩美熙离开后,直接来到了蔺如初的房间。
蔺如初用她如玉般修长美丽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带出一串优美的琴音。见两人进来,示意二人自己找地方坐,而她却只是凝望着眼前的古琴,再次神游太虚。
就在萧默然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蔺如初终于抬起头,却没有看向他,而是直直的看向韩英熙。
“听说君子从六艺。不知道大和尚如何?”
韩英熙笑笑,走到蔺如初面前,轻轻坐下,将古琴调转了一个方向,随手一挥,一个燃着不知名香料的古朴香炉出现在琴台上,他轻抚琴弦“我只学些皮毛,不知道长想听什么?”
“便是那首陌上归吧。”蔺如初轻声道。
“是首唐曲啊。”韩英熙皱眉道“难度不小,不过贫僧尽管一试。”说罢,行云流水的乐声从他的双手中淌出,随着乐曲的流淌,他自弹自唱起来。蔺如初将头轻轻靠在了萧默然的怀中,将左耳紧紧贴住他的心脏位置,闭上了双眼。萧默然不由自主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那厢只听韩英熙伴着音乐唱到“旧约难如潮有汛,新愁深似海无边。辗转马前遭血溅,日落魂归玉化尘。”一句时,再一次潸然泪下……
“蔺如初,你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吗?”萧默然一把推开蔺如初,似有哀伤的问。蔺如初看看他,摇了摇头。萧默然自嘲的笑笑,站起身来,离开。
蔺如初看看弹琴的韩英熙,只见韩英熙无辜的摇摇头。她不再纠结此言。罕见的躺在地毯上睡着了……
七处
萧默然接过郭金递给他的全息图像分析仪翻看着。只见照片上是十七位中老年男女。
“这是我们的新案子。”郭金揉了揉太阳穴道。
“他们都死了?”刑警小李边看边问。“连老年人都杀,真残忍!”
“没死,他们现在是植物人状态。”郭金道。
“植物人?”小李纳闷的问“这个状态不是在七十年前就随着基因锁的研制成功而成功的破译了吗?怎么还会存在这种状态?”
“你问我,我问谁去?”郭金道“正常的事情轮得到我们七处出手吗?小杨,你给谈谈情况。”
叫小杨的年轻内勤将手中的档案记录仪打开。“本市从今年一月份开始出现第一例病例,到现在短短三个月,发病达到了十七人。政府一度认为是未知病毒,通过十九位顶尖医学家对患者的研究发现,这些患者其实身体都很健康,体内各种指数显示正常,无任何病毒感染迹象。简而言之,研究的结果表明他们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已。但是用常规的清醒剂类药品却无效,所以,医学家们暂时称他们为假性植物人综合症。政府有理由怀疑是某些地下医学组织或国外间谍组织刻意制造的新型生化毒物感染所致。要求我们要尽一切努力,从快从严将事件真相调查清楚!”
“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吗?”萧默然发问。
“没有!”小杨言简意赅的道。“至少我没发现。”
小杨号称百事通,专司情报分析,他说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绝对没有。萧默然泄气的点点头。
“小默,你有什么意见?”郭金转头问。
“让我想想。”萧默然回答道。
津东,第一位受害者杨福庆老先生家。
“萧警官,请喝茶。”杨夫人将一杯热茶递给萧默然,坐到了他对面道。
“谢谢。”萧默然接过茶放到了桌上。“杨夫人,我想询问您一下,您先生在发病前有出现过什么不寻常的反应吗?”
“没有啊!”杨夫人叹气道。
“那,他可是有什么仇家?看您家开了店,是否生意上有什么仇人?或者是他无意间祸从口出,被人心怀嫉妒故意报复什么的?”萧默然不死心的问。
“哪里有啊!”杨夫人道“我家老杨是津门糖人的传承人,所谓的生意也不过是政府出资支持的一个小小的糖人门面罢了,还不超过十平米,他每天除了吹糖人以外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而且吹糖人需要很强的气力,他平时为了保存气力,连话都懒得说,这样的人自然也没什么朋友。遭人嫉妒什么的根本就不成立啊。”
萧默然又问了几个关于杨老先生生活方面的细节,觉得没什么异常,只好放弃了询问,正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放置在客厅角落的糖人工具,细心的他发现在糖人工具中居然有一支笛子!于是好奇的问“怎么,吹糖人需要笛子吗?”
“不是,那是练气的。”杨夫人道“吹糖人全凭着一口气,要使气息连绵不断还不至于损坏糖人,就需要时刻练习气息的控制,吹笛子是最好的练气方法。”
“原来如此。”萧默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蓝桥区,第二位受害人刘子枫家。
“我家老刘就是个在芙蕖小吃城卖手工大饼的,能得罪谁啊?”刘太太淌着泪道“这做大饼也不是一个需要多高技术含量的活计,只要手熟,自然就能做得好,调料什么虽然也许搭配的比别家好点,但也不是什么秘方,只要细心点的行家都可以吃的出来。应该不会有人因为要得什么秘方来害他啊!”
听得此言,萧默然思索片刻,忽然,他的目光在一箩大小各异的圆形金属片上停住了。
“那个?是做饼用的?”萧默然问。
“哦,那是我家老刘练揉饼时候用的。”刘太太道“做饼唯一的技术含量就在揉饼上,用料多了我们亏,用料少了顾客不满意,还有的顾客要求在饼里加上鸡蛋啊,肉末或者菜丝什么,这就要求做饼人一定要用同样的面粉做出大小各异,符合顾客要求的饼来。为了达到要求,我家老刘可是着实下了一番苦工,整整练习了七年,才能做到随心所欲的控制饼的大小。”
“那这东西怎么用呢?”萧默然追问。
“这方便。小宝啊,来,给萧警官展示一下你的技术!”刘太太从房内叫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领到萧默然身边道。
只见小男孩从面缸里熟练的抓出五坨面,依次摆在五个大小各异的圆环上。随着此起彼伏的轻灵揉面之声,五个大小各异却薄厚均匀的生饼出现在圆环上。萧默然好奇的过去看看,果然如刘太太所言。虽然这些饼大小各异,但是重新揉回面团后再称一下,都是等重的!
萧默然三天之内将十七家受害人全部走访了一遍。傍晚,他回到家。细心的整理着资料。忽然灵光一闪。居然是这样!他终于找到了十七个受害人的相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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