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毕竟是我父皇,其实我从小,就很想讨父亲的喜欢……”她放下拓跋珪为她拭泪的手:“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让父皇所憎恨,甚至是整个燕国皇族……”
拓跋珪拥住眼前的女子:“不说这些,贞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他怕她心里还住着拓跋觚,却始终没有问出口,他怕那个残忍的答案。
慕容贞不语,自从得知拓跋觚已有妻室,她所有的感情全都淡了下来,眼前的男子,俊逸非凡,对自己又是如此真挚的情感。参合陂那晚,她心里是有拓跋珪的,甚至已经认定了他,只是经历了龙城一事,她很难打开心中的郁结。拓跋珪见她不发一言,也是几分失落几分恼怒,我这般待你,这般包容,你还是没有忘记拓跋觚。
“好,我等你,时辰不早了,睡吧。”说着,便把慕容贞轻轻放在床榻上,贞儿,你赖不掉,你会是朕生同衾,死同穴的人。为她盖好锦衾,自己就准备离开,她是自己的妻子,永远都是!
慕容贞猛地拉住拓跋珪的手:“皇上,之前的林林总总,是我不好,我心里,一直都有你。”看到他要离开,慕容贞心里,竟升起一种不舍,这一种感觉,真的来了。这一种感觉,让她暂且放下所谓的国恨家仇,放下了兄长的嘱托。是对是错,是自食恶果还是一生的幸福,她都不要管了,此刻心中,唯有他……
蓦地站起来,紧紧抱住将要离开的男子。
他的付出,终归是有了回报。不管她之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他恼怒的事,此刻全部化为乌有……
放下红罗帐,拓跋珪含上她娇嫩的唇,褪去那一抹轻纱,抚上她白嫩光滑的背,又怕弄疼了她,更是极尽温柔,分外小心,可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啜泣:“唔,痛。。。。。。皇上。。。。。。阿开。。。。。。”双手用力抓向他的脊背。
“乖,我会轻一些,贞儿不怕。”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揉进去,顾及她的感受,拓跋珪努力控制自己。她不再啜泣,闭上眼睛,有冰凉的泪水划过脸颊,这是她的第一次,代表从此以后,她就完完全全属于拓跋珪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他会永远,是自己的一心人吗?
**帐暖,鸾凤和鸣。身边睡着的,是自己将要托付一生的夫君,慕容贞看着自己一身的吻痕,脸又红了几分,拓跋珪,你明明说会轻一些的,哼!可是自己,也把他抓的不轻,估计会有血痕吧。想到这些,慕容贞轻轻给他翻了个身,他的脊背,挺拔健硕,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果然,有好几处都给抓破了,怪不得他说自己是张牙舞爪的小猫。
除却抓痕,他的背上,还有好几条不太明显的伤疤,看上去是很久以前受的伤,却很重,指尖触上他的疤痕,慕容贞一阵心痛,想他连年征战沙场,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好在苦尽甘来,他如愿复国,成为一代帝王。
这一晚,她睡的很沉,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侍女子衿轻轻走进来说:“夫人,皇上刚下了早朝,让奴婢伺候您穿衣洗漱。”看到自家夫人两腮绯红,脖颈上还有些痕迹,子衿不禁偷笑:“夫人昨晚,一定睡得很香吧。”慕容贞顿时羞得恨不得用那锦衾蒙上自己的脸:“真讨厌,说什么呢,我要穿衣服了。”
梳妆打扮完毕,看着镜中的人儿,面带红晕,似乎比以往更多了一份娇俏。看到她从寝殿走出来,拓跋珪忙吩咐宫人传膳。又把慕容贞揽在怀中:“朕的爱妃,真是美极了!”
“干嘛?好不正经,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慕容贞忙挣脱他的怀抱,嗔怪道,却不知道自己,一张脸早已红到了耳根。饭菜端上来,这才端正坐在拓跋珪身边,头也不抬的吃饭。
孟夫人在屏风后看着这一切,眉头紧锁,阿贞果然爱上了拓跋珪,若不是因此,依着她的性子,必然不会同意和亲,可是慕容盛的嘱托,报仇的计划……难道要从此,安安稳稳的生活在魏国后宫?
忽然一阵急触的脚步声传来,“皇上!太原公主她!她悬梁自尽了!”说这话的是公主府的婢女,玉蝶。她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诉:“皇上!快去看看公主吧!”
“什么!公主自尽,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当的!摆驾公主府!”拓跋珪急忙起身。
“皇上,公主出事,我也去看看吧。”太原公主,就是那个见过几次的拓跋馨,她有什么想不开,竟然悬梁自尽。拓跋珪牵起慕容贞的手,乘上龙撵,前往公主府。
拓跋馨已经被救下来了,正躺在床榻上,两眼失神的望着房梁,太医给开了药,所幸发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皇上驾到——”
闻言,拓跋馨忙挤出几滴眼泪,孱弱无比:“皇兄,馨儿有伤在身,不能行礼,请皇兄恕罪,咳咳……”看到皇兄身后的慕容贞,心下更是难受,咳了几声。正巧宫女端来了汤药,拓跋珪接过去,吹吹气:“好了,都成了这个样子,皇兄不用你行礼,你可真是胡闹,有什么不顺心的,告诉皇兄,皇兄帮你解决不就行了。”又执起小勺,亲自喂药给她。
谁知拓跋馨撅起小嘴,连连摇头:“馨儿不要喝,好苦,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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