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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湖》 第一章孙有田艰难磨生计,张富贵语惊庄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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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阳后的棋盘镇,街面上显得格外萧条,冷冷清清的难得有几个人影晃动。周贵坐在自家的面馆里一边没好气的督促小伙计擦桌子抹灰,一边自个儿悠闲自得的品着女胥杜向前前几天刚孝敬上来的秋茶。

    “大表哥,大表哥‘‘‘‘‘‘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农民扛着一架缺了后肩轴的犁头冒冒失失的走了进来。

    “有啥,有啥事,这么一惊一乍的,你当我这儿是你那租种的六亩几分鸡毛地呀,扛着这么一个大烂家伙闯进来,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呀"""”正在悠闲自得的品茶的周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惊得热茶噗了一地,于是便鄙夷的朝对方叫嚷起来。

    “不是,大表哥,这徐老财东,他躺下了,听说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寿衣都做好嘞‘‘‘‘‘‘‘”

    “这有你什么事呀,孙二楞子,你是高兴了吧,幸灾乐祸是吧,‘‘‘‘”周贵说着便用眼角的余光打探了孙有田一眼,孙有田一脸窘迫和木讷。

    “我‘"我‘‘‘‘这不是来修犁头吗,顺便来看看你,告诉你一声。你看咱俩是亲戚,又一起玩到大的‘‘‘‘‘‘”孙有田讪讪的嘟囔道。

    “咳,亲戚?有你这样的亲戚我算是活到头了,你看你一年到头都是紧巴巴的,吃了上顿算计着下顿,有没有下顿还难说呢。你看你表哥我多油光,这铺面,这上上下下的厢房,这镇上百十来户人家,比得上你大表哥的能数得出几家呀,这叫能耐,一二十年前咱俩一个样,一双手俩块泥,糊个嘴都吃力,可如今就大不一样了‘‘‘‘‘”周贵一边洋洋自得的吹嘘着一边不时的抖了抖油亮的衣袖,拨弄着手中的紫砂壶。

    “看,这是我那县上公干的女胥送的,你家梅子呢,听说你送她到徐府抵债做使唤丫头了,是吧,嘿‘‘‘‘‘‘你呀,你家梅子也就这命,这龙生龙凤生凤的是天命‘‘‘‘‘‘”周贵说着情不自禁的讪笑起来。

    “唉,我‘‘‘我也是没法子呀,这才让娃去做活,这赋税翻跟头的往上涨,叫人没法活呀‘‘‘‘‘‘”孙有田嘟嘟囔囔的回应道。

    “得了,得了,别在我这铺子里哭穷了,免得让我也粘上你的晦气,那还有一点前几天客人吃剩了的饺子边和面渣你带回去吧,加点水再热一下够你们一家子可以好好饱餐几顿了‘‘‘‘‘”周贵一边轻蔑的说着一边示意店小二拿出了那只专为收集客人吃剩了的饺子边,面渣和饺子皮的破蓝子来,将一大半蓝子的放了大半个多月的积攒全倒进了孙有田的衣兜里,衣兜太小了,孙有田赶忙脱下自己的小褂将那些饺子边小心的重新装裹了起来,撒在地上的也一一捡得干干净净。

    “表哥,谢了,谢了‘‘‘‘‘‘”孙有田卑微的嘟囔着一边忙不迭的走出周贵的面馆。

    “哟,孙二楞呀,又来你表哥这儿收饺子边哪,你表哥对你可真不错呀"‘‘‘”孙有田前脚刚迈出门外冷不防和正要进门的王财东撞了个满怀。

    “王财东,真是稀客呀,咳,他呀,别说了,就这样了"""‘’周贵一边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孙有田尽快离开,一边巴结的朝王财东寒暄着。

    “哪里,哪里,我二表叔徐财东病了,这不我过去看看,正好路过这儿‘‘‘‘”王财东讪讪的应和着。

    “噢,徐财东病啦,前些日子还硬朗着呢,在我这吃了份肉丁混沌,还一溜劲的夸赞厨子手艺亮光呢,怎么说病就病了,徐财东真是大好人啦‘‘‘‘‘”周贵若有所思的应诺着。

    “是啊,他老人家是对朝廷有大功的人啦,那些个太平军,也就是长毛,若不是徐财东晓知于官府,那麻烦可大了,那些长毛可就是一帮子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哪。那时,那些长毛带着那帮泥腿子闹什么平分田地,闹什么男女平等,弄得满城血雨腥风的,造孽呀,还太平军呢,闹得天下大乱,一点都不太平。其实闹什么闹呢,几千年都改变不了的定数,闹一闹就能翻了天吗,最后还不是脖子上挨一刀的宿命,,‘‘‘‘‘‘”王财东说着说着似乎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是呀,徐老财东可算是明鉴人了,我那时在他家帮短工,就看出了徐财东不一般,再说在这棋盘镇上谁还能比得上他徐家大院的财势呀,,,,,。”周贵不失时机的迎合着。

    “他精明呀,不像他老大,他老大读书读成了书呆子,暗通长毛。他揭发,这不原本俩分的财产一并全归他一个人了,朝廷又给了他一份褒奖,可赚大发了,这方圆百十里的能有比我二表叔更有财有势的吗‘‘‘‘”王财东兴致勃勃的咋呼着。

    “那阵子我那大老表,就是孙二楞他哥,孙余田,不学好跟着长毛闹,你看那时长毛都早过气了,那长毛头儿们被灭尽都二三十年了,就剩下一两股百十人的小哈罗瞎折腾,我那大老表不识时务,结果连脑袋都丢了,有田那二楞子又没出息,这不,隔三岔五的来我这儿求点救济"‘‘‘”周贵说着指了指已渐渐远去的孙有田。

    “还是你聪明,从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泥腿子一下子山鸡变凤凰变成了财东,瞧这楼上楼下的铺子,前前后后的院落。周老焉俩老棺材瓢子算来算去也算不过你呀,你看他们俩这俩腿一伸,现在什么都是你的了。你赚得轻巧呀,噢,对了你原本姓啥来着,是姓孙还是姓张呀,‘‘‘‘‘”王财东说着便鄙夷的朝周贵讪笑起来。

    “我原姓王,跟你还是本家呢,就在湖西的王庄,不过有十几年没怎么回过王庄了。都说什么倒插门不好,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这棋盘镇上我活的也不比谁差多少,还有人呀当年想倒插门进周家还没人要呢,你说是吧‘‘‘‘‘”周贵似乎听出了王财东有轻薄自己的玄外之意,于是便没好气的挖苦起对方来。

    “好了,好了,我也该去看看我二表叔了。”王财东见在口舌上占不到什么便宜,便自打圆场悻悻的离开了。

    “呸,就他那样,一个败家子,二十年前还想攀我们周家,就他,一副猴像,简直就是个畜生,吃喝嫖赌抽,什么都占上了,五毒俱全呐。好端端的一个百万家产叫他给败得就剩下一套老宅了。就他当初还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家月娥呢‘‘‘‘‘看看他那蠢样,什么玩意,还想拿我开心,门都没有‘‘‘‘‘”王财东走后周贵便气呼呼的拉着正在干活的店小二指手画脚的叫嚷开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夜幕冥冥时分,孙有田扛着被张铁匠修好的犁头一路哼着黄梅小调回到家中。刚一进门小儿子三虎和二女儿春桃便围了上来,内人孙方氏也跟着从里屋走了出来,孙有田一边将包裹里的饺皮和面渣小心翼翼的倒在桌子上,挑拣出那些霉烂的面渣,一边支吾着孙方氏赶快烧水下饺边做饭。

    “还愣着干嘛,赶快烧饭呀,我都饿一天了,‘‘‘‘‘‘‘”孙有田见女人站在一旁干愣着便赶忙叫唤起来。

    “爸,饺子面‘‘‘‘‘‘”三虎趁父母亲说话这会功夫麻利的爬上桌子一把抓起饺子边往嘴里塞,二女儿春桃也紧跟着抢吃起来。

    “三虎,你个饿死鬼,还没煮呢,怎么就吃起来了,待会儿又肚子痛,二丫头你也放下‘‘‘‘‘”孙有田说着一把夺下儿子手中的面渣。

    “就让俩海兽吃一点吧,他们也饿坏了,你一大半天没回来,俺也就没烧给他们吃,还是早晨一人一个生地瓜,他们都在灶前叫了好几次了,我都没理会他们‘‘‘‘‘”孙方氏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怎么不烧一点呢‘‘‘‘‘‘”孙有田没头没脑的问道。

    “烧一点,拿什么烧,刚打下的晚稻谷子交了租子和赋税还剩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过年还难说呢,还有那印子钱‘‘‘‘‘‘”女人说着便抽泣起来。

    “你看你,哭个啥呢,那十一两高利贷印子钱,那不是说好和咱家冬梅在徐财东家干三年的工钱相抵吗,再说在徐财东家怎比在咱家强吧,那一日三顿怎不用愁吧‘‘‘‘‘”孙有田见女人在自己面前梨花带雨的抹着泪儿便性急的叫嚷起来。

    “那徐财东是什么人,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啦,这十里八乡的那个不晓得,大丫头到他家做活那还有好日子过呀,‘‘‘‘‘”

    “那老财东不是躺下了吗,再说也没传出什么对咱家冬梅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吗,好了好了,赶紧做饭去吧,过几天我抽个空过去看看,行了吧,做饭吧,快做饭吧,饭后晚上我还要上山呢,‘‘‘‘‘”孙有田一边装着若无其事的哄走了女人,一边又专注的挑拣起面渣来。

    晚稻收完后便是人秋了,秋种的麦子下播后地瓜也收挖藏窖了,接下来便是一连几十天的农闲。山间的野猪,狗獾什么的也正是膘肥肉厚的时侯,一时间便成了女儿湖两岸佃农们争相捕获的浮财。一头百十来斤的野猪狗獾什么的能买上五六两银子呢,差不多能抵上一个长工小半年的工钱了,稍大一点那就更有赚头了。所以农闲后孙有田每天晚上都要在湖上山间走上一遭,只可惜一连几天下来孙有田都没什么收获,除了一两只给婆娘孩子们大打牙祭的野鸡野兔外,连个野猪狗獾的毛影也没弄到。吃过晚饭后孙有田便又提上他那宝贝三齿钢叉出了门,直奔湖西山涧。

    “老孙头,老孙头,今天怎么样‘‘‘‘‘‘”孙有田正摒着气息伏在湖边的芦苇荡里全神贯注的伺机着捕捉那只花斑老野鸭,冷不防被对方的叫唤惊醒,那只花斑老野鸭也突的飞走了。

    “咳,你看,快到手的一大盘上等好菜让你这一惊,给飞走了,,‘‘‘‘‘‘”孙有田直起身来指着已飞走的野鸭朝张铁匠咧了咧嘴。

    “看你,能逮住吗,我就是不来你也还不是在这儿白蹲着一宿,这不我来是想让你少受点罪‘‘‘‘‘‘”张铁匠说着乐呵呵的笑起来。

    “今晚你们爷儿俩都来啦,逮着什么没有,不会也是喝西风吧‘‘‘‘‘‘”

    “没有,一只麻雀都没逮到,老孙头,岗头北边有一窝猪,那畜牲我都跟了好几天了,大前天晚上我和儿子还叉了那畜牲一叉呢,可惜叉那畜牲背上了,那畜牲跑得太快了,我们追了老远都没追上,剩下一窝小猪娃娃,我没舍得动手,要不今晚咱俩搭伙,撂倒那畜牲咱俩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人一半‘‘‘‘‘‘‘”张铁匠大大咧咧的咋呼道。

    “那好呢,咱们去看看吧,大黑,叫干大,‘‘‘‘‘”孙有田一边应着一边逗起张铁匠那十来岁的楞头儿子来。

    “叫干大干嘛,干脆叫大算了,你女儿,我儿子,搭到一起,我俩也就更近了,今晚要是逮着那畜牲全归你了,就算我家大黑送老丈人的聘礼吧‘‘‘‘‘‘‘”张铁匠说着便扬起肩上的钢叉递给孙有田,并示意对方把另一把拿过来瞧瞧。

    “有这么占便宜的吗,那今晚要是什么都逮不着我那闺女还白送给你们了呢,‘‘‘‘‘‘”孙有田一边笑着一边把自己的钢叉递给了张铁匠.

    “笑话,闹个笑话,那能让你家冬梅那么委屈呢,恐怕到那时我家大黑八台大轿都抬不到呀‘‘‘‘‘”张铁匠乐呵呵的回应道。

    “我没那么势利,是你多心了,别老扯蛋了,看把大黑给羞得,‘‘‘‘‘”孙有田一边咋呼着一边摸了摸大黑那园嘟嘟的脑袋。

    “老孙头,你看我打的钢叉,炉火怎样,好使吧,你那犁头我给你整了后,比先前好多了吧‘‘‘‘‘”张铁匠见孙有田没好气的搭理自己便赶忙把话题岔开。

    “还没试过呢,地都犁完了坏的,也没法去试了,等开了春犁秧田时就知道了‘‘‘‘‘‘”孙有田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得了吧,你那犁头还是前年我给你整的,现在都三年了才毁了一次,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得说的,没得说的,铁匠,你知道不,徐老财东要上西天啦,最近几天都米水不进啦‘‘‘‘‘‘‘”孙有田若有所思的抢白道。

    “活该,他这种人是罪有应得呀,真是老天有眼啦,前年春天我老娘过世借了他六两银子,原本说好年底本利一起是八两五,可前年庄稼欠收,官府赋税又催得紧,到了年底我没还上,第二年年关时他管我要二十两银子,我没法还上,他就将我那水坝边的两亩水浇地占了去,那是俺家吃饭的粮仓呀,从俺父辈到俺攒了好几十年啦。你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吃人啦‘‘‘‘‘‘‘”张铁匠说着便义愤填膺的将辫子甩到背后。

    “是呀,这日子一年比一年难熬呀,利息一年年涨,租子一年年涨,赋税一年年涨,啥光景才是尽头呀,咱泥腿子的过得这日子连富人家的畜牲都不如呀,唉,这就是命哪‘‘‘‘‘‘”孙有田深有感触的叹了口气。

    “今年俺租中了五亩水浇地,铁铺子不温不火的开着,一家老小勉强的胡个嘴,这日子要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咱就闹他娘的一家伙,就象那李闯王,梁山好汉,陈胜吴广那个样轰轰烈烈的闹他一场,闹得天翻地覆‘‘‘‘‘‘”张铁匠豪气干云的抢白道。

    “李闯王?铁匠,可不能瞎说呀,那可是掉脑袋的呀,是不是新来的那个说书匠胡扯的,我怀疑他是乱党‘‘‘‘‘‘‘”孙有田说着便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张铁匠一眼。

    “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你大哥二十几年前走的不是很有种吗。那长毛要是真的成事了,我们今天还会受这般罪吗,人人平等,有田有地,你我有的是力气,会象现在这样子让娃儿们跟着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吗‘‘‘‘‘‘”

    “胡说,这真龙在天能反得了吗,几百年几千年了,那长毛闹的那么狠,最后不还是白白丢了自个儿性命吗,你不要再受乱党的蛊惑了,你要是没了大黑怎办‘‘‘‘‘‘‘”孙有田几近吼叫来。

    “乱党就乱党,真要是乱党那才好呢,反了清家老子就不用再背那么重的赋税了,整死那帮恶霸地主老财也好给我们这些泥腿子出出恶气‘‘‘‘‘‘”张铁匠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走在自己身边的听得人神的儿子。

    “别瞎扯了,快到了,还是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吧,我这还有俩个番薯,味浓着呢,快送过去做饵吧,引引那畜生,我和大黑爬在这儿看着‘‘‘‘‘‘‘”孙有田说着便将那两个带着体温的番薯递给了张铁匠,张铁匠接过番薯便乘着夜色月亮躲进云朵里那会功夫,蹑手蹑脚的朝那野猪窝附近挪去。

    “铁匠,铁匠,真有戏了,看后面还跟着几个小猪仔呢,听声音,叫得多欢‘‘‘‘‘‘‘‘”张铁匠放完饵回来后在地上爬了好久,几乎都没信心了,冷不防被孙有田的一声叫唤涨起了精神来。

    “我说吧这畜生今晚肯定会来的,我都守好几个晚上了,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我们每人三两银子就到手了‘‘‘‘‘”张铁匠喜滋滋的嘟囔道。

    “看把你美的,看,真的值六七两银子呀‘‘‘‘‘‘”

    “上‘‘‘‘‘”还没等孙有田反应过来,张铁匠挥叉而起朝那畜生冲去,孙有田一提神便也紧跟了上来,两个人你东我西,你西我东的向那畜生围杀着,好大一会儿来来回回的冲杀才将那庞然大物放到。

    “嘿嘿,这货搅得我是几天几夜都没睡好,足有二百来斤啦,两根钢叉恐怕承受不了,我看我俩还得再放棵松树当抬杠抬这畜生,你看看光那肠肺杂水我家大黑,你家冬梅他们几个吃货要美美的吃上几天了,‘‘‘‘‘”张铁匠一边说着一边喜滋滋的拿出随身挂在腰边的柴刀对着一旁那棵碗口粗的松树就是一刀。

    “冬梅,冬梅去徐财东家帮工了,我欠了人家十一块印子钱,‘‘‘‘‘‘”孙有田吞吞吐吐的嘟囔着。

    “说啥,冬梅去徐财东家帮工了,你,你怎么下得了狠心,那徐财东是什么人,连这躺着的畜生都不如呀‘‘‘‘‘”张铁匠气呼呼的叫嚷道。

    “我,开春时家里揭不开锅,加上冬梅他妈又犯了腰子病,我就只有向人家借贷一点了,可别人不是没钱借就是不肯借,怕咱还不起,只有徐财东肯借,我没法子呀,夏收时我收好自己的庄稼又拼命的四处打短工,原本以为能还上。可没想到今年又遇上太后老佛爷七十寿诞,你也知道这赋税硬是翻了一翻,官府逼得躲都躲不了,交不齐就得下大狱呀,县上关了好多人啦,我那庄子里就有一户,最后还不是交齐了才放回来,身上都打烂了‘‘‘‘‘‘‘”孙有田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冬梅才九岁多一点呀比我家大黑还小三岁呢,‘‘‘‘‘‘这吃人得世道,怎有一天会被反了‘‘‘‘‘‘”

    “大黑,大黑快帮忙把你大和我的钢叉扛上,咱们回去吧,天都快亮了‘‘‘‘‘”孙有田见张铁匠那副义愤填膺的表情,生怕他会一时性急干出楞事,便收起自己那份隐痛支吾起大黑来。

    下了山岗孙有田将张铁匠父子领到自己的家中,一袋烟工夫那头二百来斤的大野猪在晒谷场上便被出落的干干净尽,肉是肉,杂是杂,让人看着好不眼馋。可一向爱说话的张铁匠自下山后却变得一声不吭了,孙有田心里明白这个憨实兄弟的心事。

    “买了这猪肉我跟你去看看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我不人伙,‘‘‘‘‘‘”孙有田敷衍道。

    “你看看,听听就知道那白面书生讲的在不在理儿,这入不入伙那是你的事,‘‘‘‘‘‘”孙有田一挑起铁匠那感兴趣的话题,铁匠那死板板的面容一下子便舒展开了。

    “这来精神啦,唉,也是呀,这世道不的道呀‘‘‘‘‘‘”

    “你也知道哟,早就该去听听了,等会儿买了猪肉我带你去听听,看看我那兄弟说书那场面,晚上我再带你去看看我那其他几位兄弟‘‘‘‘‘”张铁匠兴致勃勃的朝孙有田都囊着。

    “你早加入了,我知道,可我不能,你就大黑一个我三个,我这叫拖家带口呀‘‘‘‘‘‘”孙有田若有所思的叫苦道。

    “老孙头,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可有一事要求你了,这事也是我一直搁在心上放不下的,如果那天我要是像你那英雄大哥那样了,可别忘了帮我照看一下我家大黑‘‘‘‘‘‘”张铁匠说完便眼巴巴的看了看孙有田一眼。

    “胡咧些啥呢,那待会儿我就不去听你那兄弟说书了,你怎么尽说一些不着调的事‘‘‘‘”

    “那,这就算答应啦,咋,咱兄弟可要一个吐沫一个钉啦,‘‘‘‘‘‘”

    “你们在叨咕个啥,还一个吐沫一个钉的,‘‘‘‘‘”两人正不依不饶的追根纳底时孙有田的女人孙方氏端着一大盆野猪杂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没啥,这老孙头他答应帮我做点小事,一点小事‘‘‘‘‘”铁匠洋装着傻笑起来。

    “没,我可没答应,我自己家的事都揽不过来呢‘‘‘‘‘‘‘”

    “我什么我,快搭把手走吧,再晚了集市上就没什么人了,这肉就卖不脱了,‘‘‘‘‘”孙有田正要说点什么,被张铁匠硬是连拉带拽的扶到独轮车边上。

    “我推到王家村,你再推到镇上,这段路咱俩一人推一段‘‘‘走吧走吧,别磨叽了,再磨叽集市都散了‘‘‘‘‘”张铁匠说着便一把拉起孙有田推起了大车。

    卖完野猪肉得了银子后孙有田便跟着张铁匠去了他那铁匠铺后面的那个说书场,那是一个杨姓小户人家的祠堂,不过祠堂的场地也不算太小,从正门到后堂足有三四十丈,正面两个走廊一直延伸到背面的后堂,两侧又各有一个门槛,那是供人多时疏散用的,白面书生的说书架就放在后堂的走廊上,正对着杨氏祖宗牌位下面,说书架上摆设很简单一个小鼓一把竹板而已。孙有田他们赶到祠堂时,祠堂里已经站满了黑压压一大片前来听书的男女老少。

    “话说陈胜吴广二人跟着兵差押送九百壮丁前往渔阳驻守。{驻守渔阳就是到边塞一个叫渔阳的地方去守戊,去站岗放哨。}陈胜吴广二人接令后押着九百民夫日夜兼程吧向渔阳赶去,殊不料途中遭遇倾盆大雨,那暴雨下得一连几天连日不开,行路难,难于上青天啦。但是,雨再大大家还是不得不要冒雨前进,而且一刻也不能耽误,耽误了那可就要掉脑袋。因为按照当时大秦时法令,延误工时者一侓当斩,也就是说你陈胜吴广押送的这九百民夫被指令要求你们今天到,你们今天就必须按时到达。至于你们在路上因什么事耽搁了,明天到或者后天才到,那么你陈胜吴广还有这九百民夫们都得被处死。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总之你们没有按照指定的时间到达,你们延误了工时就得按律当斩,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们说这法令残暴不残暴,九百多条人命啦,那脑袋可是说没就没了‘‘‘‘‘”

    “这什么狗屁法令呀,怎比我们大清法令还要苛刻呀,对,那门子皇帝呀‘‘‘‘‘‘”台下一些胆大的佃户们没等说书匠说完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咋呼开了。

    “咚,咚,咚咚咚”说书匠见台下人们气氛高涨起来便兴冲冲的打起小鼓来,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听官,请听我接着为大家说讲。队伍历尽艰难赶到大泽乡时,陈胜和吴广便商议着召集了这九百民夫,“兄弟们,渔阳离我们还有几千里远,我们又遇到大雨,已经不可能按期赶到了,大家都知道我们大秦的发令,误期是要被处斩的,即使朝廷不杀我们,大家想想从始皇帝到二世,我们的兄弟父母亲人被送去筑长城,修阿房宫都已累死饿死了多少,就那戊守边疆死掉的的也十有六七呀,何况这大丈夫不死则已,要死也要轰轰烈烈的干出一番事业来。那些王侯将相们难道是天生的吗,不都是刀尖上添血干出来的‘‘‘‘‘‘”陈胜的话使大家顿时醒悟了过来,“我们听你的,跟着你干,那九百壮士听了陈胜他们鼓舞后鹊起欢呼着‘‘‘‘‘‘””台下一片寂静。说书匠见状赶忙敲起小鼓打起竹板。

    “各位听官,陈胜吴广起义和上回讲的梁山好汉是不是一样,都是***啦,‘‘‘‘‘”说书匠刚说完一段台前一个年轻的后生便起身跟着附和起来。

    ‘’是的,***,***,,,,,,,,‘’那后生话语刚落台下几个胆大的也肆无忌惮的跟着叫嚣起来。

    “各位听官,***,民不得不反,‘‘‘‘‘‘‘‘‘”说书匠一边拍着竹板示意肃静一边接着向场子里的听客们敲鼓行书,一时兴起从大秦说到隋唐,到元明,到当下,说书场上的空气几乎凝固了,似乎有一股股难以抗拒的激情抑压在这个百十方丈的祠堂里,一触即爆。

    “好,好.‘‘‘‘‘‘”孙有田被一阵叫好声惊醒,回过神来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前额,发现自己的额头竟莫名的渗出一脸清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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