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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韬蓄》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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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后我从家回到学校就开始了实习。第一天去上班,我特意穿了件黑色呢子短大衣,我想看起来会职业一点。我们的班车到得早,john来得稍迟些。看见他走进办公室,我为了压制住慌乱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看见我坐在第一排,径直向我走过来。

    “郁韬蓄,进来一下。”

    我跟着他进来了他的经理室,他一边脱下风衣,打开笔记本,一边问:“以前接触过商贸吗?”

    “没有。”

    “那你先从这些看起吧,”他将办公桌上一大堆资料往我面前一推,“对你了解投标,方案报价,进口通关,出口退税都会有些帮助。”

    “好的,谢谢裴经理。”我抱起那一堆资料刚想走,他突然站起来,又拿了一本往我手中的资料堆上一压,“这是公司的产品册,你也应该了解。”

    我点点头,捧着这一大堆让我都没法看见自己脚尖的资料,蹭回自己的座位上,我将这一堆资料放在办公桌上,吐了一口气。好吧,看资料,挺容易的,我对自己说。然后这一整天我都埋头在书堆里。我坐的位置正对着john经理室的那个隔断,他把百叶窗拉得死死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但只要他从办公室一进一出,我都会很不自觉地抬头看一眼。john却再没有理过我。即便是有两次他从我身边经过,去找其他同事讨论项目,询问进度,也没有再看过我一眼,我就好像是空气,被他的目光直接忽略掉了。下班时,我本想和他打个招呼再走,但看见他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也没好意思进去,就和门口的金秘书道别后匆匆离开了。

    我周一、三、五上班。周三来时也是一样,除了啃资料,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想着这样也好,相安无事。可是到了周五下午,john却突然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资料看得怎么样了?能大致和我说说商贸部工作流程,工作重点和关键性问题吗?以你的角度分析分析如何赢得投标,减少商贸部流通成本的办法。”

    john一下抛出的这一大堆问题,让我一时愣住,资料才看了两天半,还有半天是入职培训,而且我又从未接触过商贸,让我从何说起,“那些资料,我还没有看完——”

    “郁韬蓄,”他打断我的话,“你可是有工作经验的员工,不算是新人,一个公司最看重员工的几项基本素质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适应能力,效率和团队精神。而不是找借口。”

    我心里立刻腾起一股怒气,咬了下嘴唇,也不想再争辩什么,开始说我对那一堆名词的理解。其实我完全不懂得如何去赢得投标,我只是按我的想法说道:“首先公司要有质量过硬的好产品,有创新可行的新亮点和专利技术做支撑。然后要有符合受众心理的介绍,抓住客户真实需求。提供的产品资料需要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让投资者信服。当然投标人员素质也很重要,应该对公司的产品,技术和成本核算全面了解,以便灵活应对。说到缩减流通成本,是需要各部门都紧密配合的事,商贸部是最先和客户打交道的部门,应该将客户的真实需求传达到位,避免不必要的技术修改,详细估算产品成本,给出合理报价,避免原材料,加工等因素上浮造成的损失。”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对物流和出口退税细节的明晰也是缩减成本的必要条件。当然这些都是我的初级见解。我完全没有接触过商贸,正确的理解我需要的不仅是看完资料,更需要在公司边实践边学习才能了解。

    我一口气说了大半天,john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地听完,没任何表情,赞许或是反对,只是静静坐着,平和地听完。然后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你还是老样子,当年让你提f公司的产品改进意见时,也是这样的。”

    我心一紧,两年多都过去了,你竟然还记得。

    “晚上加一个小时班。”他命令式地说道。

    “可是,没有厂车了,我回学校不方便。”我很不服气。

    “公交车不能坐吗?加一个小时班还有公交车。你看资料的进度已经落下了,一个星期都没看完,太没成效了。”他转向电脑,开始他的工作,完全不容商量。

    我回到座位上灌了一大口水,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一个星期没看完资料?!你倒是找个能看完的人啊,就两天半时间,还有半天人事培训耽搁了。那么多资料都堆成山了,看完少说也要半个多月吧。亏得以前我和你是客户和供应商的关系,要是也在你手下工作,不累死也得气死了。我朝着john的窗口一撇嘴,愤愤嘟囔了句:“资本家!”

    一下班,john就随同大家一起走了,因为是周末,没有人加班,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我一个人,好不容易多挨了一个钟头,我打了卡从公司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开发区的晚上空空旷旷,车站连一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我足足等了半个钟头才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四面透风的公交车。三月开春了,风却格外地凌冽,应该是人们常说的倒春寒。就在这么个春寒料峭的傍晚,我被冻得鼻涕直流,喉咙火烧,严重感冒了。一路上,我随着车颠簸着蜷缩在座位上,断断续续地想起了我们初识的那个下午,john那引起我注意的绵密的声音和那只随意勾住镭射笔的修长的手指。

    我记得那次在大连的金沙滩边,还傻傻地问过他,“john,你会弹钢琴吗?”

    “不会,怎么了?”他奇怪地看着我。

    “我以为你会。”

    “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我晃了晃我的手,示意他:“你的手很像会弹钢琴的样子,手指又细又长。”

    “真的?”他自己把插在衣袋里的双手抽出来,五个指头叉开,手面对着自己看了看。

    “幸好你是这样看。”我模仿了一下他刚才的动作,“而不是这样看。”我把一只胳膊绷直,五指并拢手背往上一翘,头一歪,做了个夸张妩媚的动作,“如果你这样看,我就叫你joanna。”

    “为什么?”

    “说明你是gay啊。”

    “死丫头!”他忽然把胳膊往我肩上一搭,和我并排走,“如果我是gay,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一起走呢?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甩开他的手臂,“只有哥们儿才这样勾肩搭背呢,你见过哪个女孩子这样和朋友一路走的?”

    “啊,”他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拉起我的手,十指相扣地拉着我走,“好姐妹是这样手拉手走的吧。”

    我一时傻了,这人怎么开玩笑就动真格呢。但被他牵着好温暖,我都有些舍不得松开。可理智告诉我这样不对,我狠心一甩,争辩道:“你又不是gay。”

    想到这,我摸了摸我那只被他牵过的右手。该死!不能有身体上的接触。难怪都说男女授受不亲。一旦有接触就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就像带正负极电荷的积雨云碰到一起会放电一样。我要想摆正对john的心态,一定不能有任何接触。我自己下了第一条结论。

    两天后我又下了第二条结论。我带着资料回学校苦读了两日,边做实验边看,实验室阴寒,加重了我的感冒。周一上班时,我不停咳嗽,好久没有病过,这下体会到生病的滋味了。头昏昏沉沉,脚下如踩海绵,面颊绯红火烧火燎,咽喉疼得说不出话。我只好不停灌水,这是一贯被认为最有效的应付方式。结果多去了几趟卫生间,其中有一次就在过道里遇到了john。

    他一皱眉问:“病了?”

    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他关切的目光是那么真诚,就像他第一次看完我的页角卡通画给予我赞赏时一样,真挚得让人动容。我忽然耳根一热,忙低下头,好在我的脸颊本来就红着,抬步就走,淡淡丢下句:“还好。”

    等我回到座位上,不经意间却发现,他拉开了正对办公室的玻璃隔断的百叶窗。我抬头就能透过百叶间一格一格的缝隙看到他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上身笔直地坐着,低着头,偶尔写点什么。他突然抬起头,朝我的方向扫了一眼,我心一惊赶忙把头埋进资料里。拉开百叶窗干嘛,监工吗?我也太不争气了,弄得偷窥一样。想起那年在会议室盯着他的背影发呆,他突然转身,也弄得我尴尬万分。所以第二条结论是不可以有任何眼神的交流,包括对望,凝视和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换。

    下班回到宿舍,我实在没了力气,晚饭也不想吃,倒床就睡。室友从图书馆回来发现我灯也没开地躺着,坐到我床边摸摸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发烧了。我说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口干,一呼吸就咽喉疼,她说应该是重感冒了,还是去趟校医院拿点药吃比较好。于是拖我起来,去了校医院。值班的医生一测体温39。2度,已是高烧了。他怕耽误事,说还是去附近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好,于是开了送程单,让我们去了军区医院。这一查发现是感冒引起的支气管炎,挺严重的,如果不住院挂水,很快就会发展成肺炎,那就更麻烦了。我只好留下来住院。办了住院手续后我催室友早点回去,她不放心,不肯走,恰好一个陌生来电,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病了吧?今天听到你不停咳嗽。”对方就这样直接问道。

    我心一惊,听出是john,草草应付道:“不太要紧。”但看见室友还等在病房门口,就故意说:“已经在医院了。”

    “是什么问题,严重吗?”

    “没什么大问题,……好了,谢谢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对室友说:“这下你放心回去吧,我告诉我朋友我在医院了,她一会儿就过来陪我。这还有护士呢,放心,快走吧。”

    室友见拗不过我,说有事打她手机,然后走了。她刚一走,john的电话又打过来,这次他有些生气地说:“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一句吗?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小感冒而已,没事的,让你费心了。”

    “郁韬蓄!”护士突然在病房门口喊我名字:“9号床的郁韬蓄!”

    我跑过去:“是,我是。”

    “去床上躺好。”她一脸不满,那意思是病了还在门口瞎晃个什么劲,“手伸出来。”我这才想起来手机还在通话状态,刚想挂掉,听筒里又传出john的声音。

    “你还在医院?”他低沉地问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护士已经固定好了针头,“好了,你先挂这瓶!有事按床头那个铃。”她说完推着小车出去了。

    我点了点头道谢。

    “你在输液?!在哪家医院?”

    我知道瞒不了了,“我同学在陪我呢,——”

    “我是问你在哪家医院!”他根本不等我说完,掷地有声一字一顿地问。

    我极不情愿地说:“军区医院!”

    “在哪里?你学校附近?”

    “是!”

    我啪一声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很有情绪。爱来就来吧,看看我被你害得惨兮兮的样子。不是你非得让我加那一个小时的班,我能吹那半个钟头的寒风,又在破车上饥寒交迫地颠簸一个钟头吗;不是你让我看完那么多该死的资料,我会在实验室坐了整整两天的冷板凳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嘛,现在应该满意了,又来装什么好人!你还真行,坏事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做了。

    我一倒头躺在了床上,可能是生病太疲惫,也可能是药物有安定的成分,我就这么睡着了。等我迷迷糊糊醒过来,觉得好像出了点汗,口干舌燥,咽喉疼得连吞咽都困难。睁开眼睛才发现病房一片昏暗,屋顶上的格栅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微弱的光亮是来自病床底下的小夜灯。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病床两侧的围幔全拉开了,与旁边的病床分隔开,再定睛看了看我头顶上的吊瓶好像也是刚换过,我到处摸索在枕边找到了我的手机,拿过来一看吓了一跳,已经十一点多了,我竟然死沉沉地睡了近三个钟头!我这才想起听john的口气是想要来看我的,他是没有来还是已经走了呢?错过了和他见面,又让我懊恼起来,心里一烦躁,喉咙就更难受,干涸得让我硬生生想咽点唾液都没实现,我真想喝口热水!于是翻身努力想去按床头那个红色的按钮,突然听见有人问“你要干什么?”

    我猛地扭过身,“john?”我完全沙哑的声音脱口而出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我眼泪直流。

    他忙放下手中的纸杯,轻拍着我的背,“你按铃是想要什么吗?”

    “水。”

    john端起床头的纸杯送给我,我撑起来,接过他手中的水杯时,手指触碰到了他的手,我的手因为输液很冰冷,所以觉得john的手分外温暖。

    “手怎么那么凉?”他一脸关切。

    我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感觉嗓子稍稍缓过来,轻轻一笑说:“vampire。”

    john也一笑,嘴角的线条还是那么令我着迷,“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有心开玩笑。”

    他轻轻将手盖在我输液的手背上,我想抽走,但他手指在唇边一竖,示意我不要再乱动。我只好半靠半躺,闭上眼睛,让他的温暖随着药液一点一滴流淌进我的血液里,我手背的疼也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我感觉到他的手指慢慢地收拢,一点一点握住了我的手。算了,我也不想再逞什么英雄了,就当是他对我的小小补偿吧。就这样握一会儿,反正第一条禁忌已经破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好了,我安慰自己。

    “韬蓄,”john忽然开口,“我回德国那段时间,你辞职去读书,换了手机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当我是朋友了吗?这些事都不能告诉我了吗?我很想知道原由。”

    他眼里的忧伤让我不忍看下去,我又合上眼睛,心里好想喊出来:那是因为我无法再把你当成普通的朋友,我想要得更多,可是你却给不了,我除了逃避还能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好!我怕我的眼泪会流出来,所以不敢再睁开。

    “我以为这些小事对你不重要,觉得没有必要特意提起……”我自己都感觉说不过去,所以也没说下去。

    “这些事对谁来说重要?是对他吗?”

    “他?谁?”我一惊,睁开眼看向john。

    “你香港的男友,……连你有了男友也没有告诉我。”john自嘲地一笑,“我们俩信息交换得太不对等了。”

    “你是说阿志哥?”我一听到香港只能想到阿志。

    john松开我的手,替我用被角轻轻搭上一点,“去年圣诞前两天,你不是还飞去见他了吗?我们打不通你电话,恰好我有空,就想顺便把录用合同带给你,结果你室友告诉我,你去了香港。”

    看样子john是误会了,我也懒得解释这些,解释有什么意义,我们本来就有着各自的生活。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我好像是这样告诉我的室友的,我说我的一位好朋友有事需要我去趟香港,让她帮我照应点学校的事,我会尽快回来的。我印象中并没有提过阿志啊,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阿志是个香港人啊。john怎么会认为我有个香港的男友呢?一阵压制不住的咳嗽打乱了我的思绪,我的头晕沉沉的,弄得我再也懒得去细细追究。

    john伸手摸摸了我的额头,“怎么还那么烫啊,都已经挂完一瓶了,怎么不见效呢?”

    恰好护士来巡房,帮我测了测体温,还是在发着高烧,john焦急地问为什么还是高烧不退。

    护士没好气地说:“炎症还没有消呢,哪能退,所以才要住院嘛。早有症状就应该上医院了,也少遭点罪,你们都拖得这么严重了才来看,现在倒指望一下就能好了,怎么可能呢。你多给她喝点水吧,打这个消炎药会有口渴的感觉。”

    我看着john被护士数落时,老老实实的样子,觉得很好笑,没忍住就笑出了。

    “笑什么?”john一回身看着我。

    “谁叫你之前端个领导的架子教训我来着,这下也让你尝尝被教训的滋味。”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到午夜了,忙催他:“裴经理,明天你还要上班呢,太晚了,快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

    他反倒坐下来,“我说过别叫我什么经理的吧?这又不是公司,你还是叫我john吧。我今天不会走的,你刚才也听到了,护士让我多给你喝点水,我走了,你自己怎么去倒水啊。来,你再喝点吧。”

    他拿起杯子刚想递给我,忽又收回去,“凉了,你等会儿,我去加些热的来。”

    我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好依恋,岁月就这样安静地停滞了该有多好……

    早上醒来时,john已经走了,护士帮我测了体温,已经降到了37。8度,医生说消炎针还要打,又开了一天的剂量。医院的早饭送进来是,john却又回来了,还买了永和的早餐带给我,“你吃这些吧。”

    “喏,那些怎么办?”我一努嘴示意他床头柜上还放着医院的饭。

    “我吃好了,你吃这个吧,这些应该会好吃些。”他一样一样从袋子里拿出,摆在我面前的小桌板上,然后坐下来,端过医院的粥,自己吃起来。

    我看见他换了身衣服所以问:“你刚才是回家去了吗?”

    “嗯,”他放下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身后的椅子上拎出个纸袋,掏出了一摞书放在我枕边。

    我拿起一看,惊呼道:“啊,神隐少女!”我最爱的宫崎骏的作品。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精美的图画,细腻的线条,这是手绘的日文原版,我太喜欢了,爱不释手。

    “这是寄给你又被退回的那个圣诞礼物。我怕你在医院无聊,就带过来了。韬蓄,我上午有个重要的会需要回公司一趟,开完会就回来,你好好待着,等我回来。想吃什么发短信给我,我带过来。”

    john,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为什么你还要记得,你忘记了,我才好忘记。许久,我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他:john,谢谢你还记得这些事。

    下午输完液我坚持要出院,john劝了半天也只能妥协,将我送回了学校。

    “回去好好休息,周三不要来上班了,我会帮你请假的。”

    我一笑,“有个熟人看来真是方便不少啊。”

    “小丫头,别得瑟!月底的实习报告,我评估时可不会手软的。”

    又端架子!john刚一转身我就在他后背吐了一下舌头。但望着那背影渐渐离去,我心里却越来越难受,不知道为何,我好想留住他,我突然奔跑着去追上他。

    “john……”我喘息着费力喊道。他一下回过头,惊异的目光巡视着我。

    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就跑了这么一小段路已经累得我直不起来腰。“陪我走走吧,反正你也请了假了。”

    “你还病着呢,可以吗?”

    我一笑,“已经好多了,我带你看看我们的校园吧,虽然一定比不上你在英国和德国的大学,但你没有进过中国的大学,我带你看看。”

    冬天还没有过去,校园没有了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芳草萋萋,蝶飞虫鸣,但也有另一番景致,树枝遒劲,湖水清浅,桃花吐蕊,阳光明艳。我和john漫步其间,感觉是难得的相聚时光。

    “韬蓄,”john笑问我:“你为什么会选择读机械这样的专业呢?”

    “因为喜欢的专业没有考上呗。中国的高考,虽然你没有经历过,但一定也知道,是一锤子的买卖。寒窗十二年,一战论成败。”

    “那你喜欢的专业是什么?”

    我用手一指那些学校的教学楼,“就是这些,建筑。”

    “是啊,你喜欢画画,画得那么好。”

    我笑着摇了摇头,“那你呢?学得是什么?”

    “计算机科学。”

    “喜欢吗?”

    john也摇摇头,“我去学这个是因为好奇,当时国内的计算机应用还不广泛,但是国外已经很普及了,想见识见识。何况我喜欢的专业,在我父母看来是没有前途的。”

    “哦?那你喜欢什么?”

    “摄影。”

    “啊……”我恍然大悟,“难怪你送我的那本相册上的照片都拍得好精美,就像明信片一样。”

    john怕我走累了,提出在草地上坐一会儿。他舒展着双腿,双手反撑在草地上,仰着头深深呼吸着透蓝天空下清新的空气。他那愉快的神情让我时常会记起,有那么一瞬,我觉得仿佛我们是同学,在没有课的下午坐在草地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尽情畅谈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我们会怎么样呢……

    晚上室友回来时,看见我在床上看书就坐过来。

    “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昨天真谢谢你。”

    “客气什么。……哟,你看什么书啊?”她凑过来。

    “是神隐少女。”我递给她一本,“宫崎骏的漫画。”

    “讲什么的?”她好奇地翻开。

    “讲一个叫千寻的小女孩和父母误闯了汤婆婆的神殿,她父母吃了为神明准备的食物变成猪以后,她靠自己的努力救出父母,走出神殿的故事。”

    “哦,”室友点点头,指着封面问:“是这个小女孩吗?”

    “对的,就是千寻。”

    我想起john下午说过,他也看了这个漫画,觉得我很像那个小千寻,特别是不服输的眼神最像。我真想问问他,那么我的琥珀川在哪里?在现实世界里,他真的能与‘千寻’重逢相守在一起吗?

    “全是日文啊?你看得懂?”室友惊叹。

    “看不懂,只是我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这个故事而已。——哦,对了,那天john,哦,就是送通知给我的那个人,你究竟怎么和他说的?”

    “怎么了?又问这个?”她奇怪地看着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说你去了香港,因为你一个好朋友有急事,所以这些天恐怕都回不来。”

    “就这样?”

    “就这样啊。他好像很挺失望,因为他等了好一会。”室友忽然用书撩起我下巴,调笑道:“他究竟是你什么人啊?我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可不一般哦。”

    我一把夺过我的书,“告诉你了啊,就是之前我工作时认识的人,很久没有见过,这次面试碰巧又遇见了。”

    “啧,啧,啧……”室友满脸的不相信,起身去倒水喝,“不想说算了,我早看出来了,一个男人,大冷天的,就为了送个通知这样的小事,一直在传达室等着你,你还想说你们没特殊关系?谁信啊。我九点从图书馆回来的,刚走到传达室门口,阿姨就叫住我说有人找你,联系不上你,所以人还这儿等着呢。”

    “那个阿姨肯留他在传达室等着我啊?”我笑起来,“她不是最看不惯那些在楼下等女生的男生嘛。而且每次关宿舍门时都抱怨一通的,嫌人家太亲热不肯分开。”

    室友也笑起来,“是啊,谁知道呢,估计她也无聊,难得遇见个帅哥肯陪她聊天。”

    “哈哈哈……john会陪她聊天吗?改天我一定要问问他……”我笑得肚子都疼了。

    “你们曾经是恋人吧?”

    我的笑一下收住,“胡说什么啊!我们就是朋友,因为多年没有见了,又能遇见所以觉得分外亲切些。”

    “是吗?”她喝完一杯的水,看着我道:“韬蓄,你最近走桃花运吗?怎么那么多帅哥来找你?”

    “哪里有那么多?”

    “上次在楼下等你的那位不也是吗?”

    “啊,这个你都还记得呢。”我突然想到点事,就故意问她,“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在哪里工作吗?”

    “我怎么会知道。”室友极其不满,她拿起床上搭的脏衣服和脸盆去了凉台洗衣服。

    是啊,好奇怪,为什么john会知道阿志是香港人呢?一定是误会了室友说的话,他认为我去香港见的好朋友就是男朋友。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敏感这些事,怎么男人也那么敏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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