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韩笑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搂着我的胳膊告诉我,她要回家跟赵珊商量一下。唉,她还是改不了什么事儿都依赖赵珊的脾性;或许赵珊在她心中,已是神一样的存在了。我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一个礼拜以后,有天蒋子娇终于憋不住了,晚上见我在线上,就主动发消息过来跟我套近乎。她让闫清找徐艳秋去羞辱韩笑的事儿,我给她来了个装聋作哑,一个字也没提;聊了半晌,她见我并不把话题往徐艳秋身上扯,旧态复萌,又跟我撒起娇来。对付男人,她这招基本上是百试百灵的。然而,我们认识这都多少年了,我若还吃她这一套,那我岂不是傻子?况且,我还从未打从心眼里喜欢过她对待我的这种方式。
我佯装得仍旧跟以往一样谦逊而顺从,无论她说什么,我都说好。老长老长的一列聊天记录,我敲进去的每一个字,展现出来的都是我对她百般温柔的呵护,那么的不厌其烦,仿佛她真是我深爱的妻子。
末了,蒋子娇终于主动跟我道歉,简单得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故作大度的回了她三个字:没关系。
我敲出去的这三个字就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蒋子娇心里的那把锁;她给我打来电话,用即委屈又可怜的语气解释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为自己开脱罪责。其间我突然又想起了萧然,然后一直笑,安慰蒋子娇的话一句也没说,仅是在她挂断电话以后,我往电脑屏幕上我们俩适才的对话框里敲过去一个句子:子娇,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没有办法在电话里亲口跟蒋子娇说出这句话,因为我的喉咙里范堵。
这些事情发生了以后,这才有了在韩笑准备辞职那阵,上面第一次下文,命我停职接受调查的事情。夏志远既然检举我,那他检举我的文件上为什么不提我涉黑,勾结社会“闲杂人员”殴打群众呢?
后来我仔细一想,一来夏志远估计是考虑到韩笑,怕提这事儿会把韩笑给牵扯进来;二来他当时估计是太过生气,选人的时候没考虑清楚,动手殴打徐艳秋的那些人是他的保镖,这群人估计来路不正,压根儿就不经查。
近半年来,夏志远跟蒋大德两方我都派了阿k和l同时跟进调查,我确信我迟早是会抓住这两人把柄的;谁知,蒋大德会在这个时候跟我急眼,还把底牌给我亮了出来。韩笑已经曝露在蒋大德的视线里了,我再也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以当务之急,我得先把我跟蒋子娇举行婚礼的事情对付过去。
针对“开源集团”的矿产开采清查计划,就跟我预料中的一样,无功而返;好在我的目的原也只是想给夏志远提个醒,让他离韩笑远点,故而现在无功而返我也不会太郁结。因考虑到“开源集团”对推动临湖,乃至整个省的经济增长所作出的贡献,再加之夏志远混迹商场多年来,在临湖市民眼里树立的良好形象;我担心自己一直咬着他不放,会招来“有心人”对我,对我们单位的口诛笔伐。是故,我决定把这事儿摆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