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漂亮女人急了,倏然拔高了嗓门大声吼说:“什么黑社会?徐艳秋,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能胡乱冤枉好人,我们家大德一向奉公守法,他怎么可能会跟黑社会扯上关系呢?你要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告你污蔑。”
徐艳秋让这漂亮女人一吓,顿时回了魂儿;她哆哆嗦嗦探出半个脑袋瞥了我一眼,复又急忙缩了回去,疑是从她蹲立的角度仰头去看那个漂亮女人。我听见她紧张万分的跟那女人解释说:“不是不是……小芸,有些事情你没亲眼瞧见……他……”话说到这里,徐艳秋突然又哽咽起来。
漂亮女人瞟了我一眼,面露轻蔑。她对徐艳秋说:“你那么怕他干什么?我这不是在这里呢嘛!他不过就是个小干部,大德让他在咱国土局挂了个副职而已,顶齐天有个有钱的老爸,是子娇的男朋友……还能怎么样?论辈分,他以后还得叫我一声阿姨呢!”
这漂亮女人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我说蒋子娇她母亲去世了二十多年,蒋大德他独自带着孩子生活,难道就不觉着寂寞吗?原来,这答案在这里啊。
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个叫小芸的女人,蒋大德还有没有别的相好。如果蒋大德还有别的相好,那这事情就好办了;不过,我跟蒋子娇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未听说过关于蒋大德身边有女人这方面的新闻,看来这蒋大德很善于藏匿这码子事情呀,我若是想从这方面下手的话,估计操作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
看徐艳秋的动作和表情,她有了靠山心里似乎多了点儿底,但仍旧是怕我。她从麻将桌底下站起来,期期艾艾的坐在椅子上睇了我一眼,见我瞪着她看,慌忙拽住那漂亮女人的衣袖垂下头去。
我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听你们俩这样一说,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真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说明白就好了,犯不着弄得这样剑拔弩张的,原本就是一家人……”微顿,我刻意又补充说:“早前听我表妹说,她在公司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她们公司的同事因此说了些不中听的闲言碎语,我还纳闷来着呢;现在看来,一定是我跟我表妹过于亲密的兄妹关系让子娇产生了误会。她找我表妹的麻烦,估计就是想跟我闹点儿小女孩脾气,这丫头,真是的……”说着,我扶着额头特大度的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徐艳秋跟那小芸瞪着我,两人皆是一脸的诧异;只是这诧异的起因却是有别。蒋大德的女人显然是直到这一刻,才从我的话中推断出事情的原委,是以她也跟着我笑,一边笑还一边一迭声的说:“全是误会全是误会,子娇她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所以还要劳烦韩副局长今后多忍让着她点儿,多费些心。”
蒋大德的女人刚说毕,徐艳秋就紧张兮兮的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派那些男人来……来打我?”徐艳秋说这话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她的额头上略略有些青紫色的印痕,此前因为我没留意,再加之她脸上涂着厚厚的一层粉底,故而我并没有发现她的脸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