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辨认了一下附图,在用一圈红线勾起来的韩槿的头像下面,赫然标注着“jason han”的字样,而旁边标注着“leif ste”字样的头像,分明就是我曾经在韩槿他县城老家家中见过的那个名叫韩冽的漂亮男人。
原来,他们俩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原来,韩槿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他是那样儿的身份,那样儿我一辈子都高攀不上的有钱人的身份。
我突然有些想哭!
我从未想过,这种电视剧八点档里的狗血剧情,居然会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倏然意识到,韩槿离我,比起曾经,那就更远了;简直是天上地下般遥远的距离。
泪眼蒙蒙的,我哆嗦着复又翻看了下一页杂志,这也是一则转载的新闻,《纽约时代周刊》转稿:低调的斯特恩家族大少jason han日前不低调,在一场该家族为庆祝二少leif ste二十二岁生日的派对上公开出柜,承认自己同性恋的身份,并宣称,这一生都将与其同**人,现年二十五岁的亚裔留学男青年owen不离不弃,举案齐眉……
我刚看到这里,早前被我顺手扔在书桌上的手机倏然震响起来,惊得我一下就回了神,慌忙接起来,电话那头便传来许海峰心急火燎的声音。
许海峰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们所接的那个义务帮扶的案子,他跟纳兰博因为走得急了,下了飞机才发现,有些跟这个案子相关的重要资料落在纳兰博的办公室里忘了带,让我立刻回去拿上,给他们送外地去。
我有些恍惚的悲伤,但却仍旧强迫自己清醒。我问许海峰,说小马哥去哪儿了?
我说的小马哥,是纳兰博的助手。
许海峰闻言,不太高兴了;他大声呵斥我,说韩笑你怎么回事儿呢?小马他下午不是跟我们一块儿过来了,你不知道?行了行了!我们现在还有事儿,你赶快打电话去订最近的机票,拿上东西赶过来吧。
说完,许海峰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站在房间里发了会儿呆,脑子里乱蓬蓬的,余光瞥见手机屏幕显示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这才惊觉时间来不及。
匆忙中,我订好了晚上八点半到外地的机票,然后把那些照片和尚未看完的杂志内页一股脑儿的塞回牛皮纸袋里,想了想,我怕这些东西无意中被赵珊看见,便把这牛皮纸袋压在了桌上靠窗处的那堆厚重的法典下面,让窗帘掩着。
做完这一切,我寻思着不搭公交了,下去打车,这样比较快一点儿。毕竟,这会儿是下班高峰期。
后来我拎上皮包,踩着高跟鞋刚冲到一楼的楼梯口,猝不及防的迎面就撞上来一人。临近傍晚的阳光从她身后照进楼洞里,把水泥地板切割成了一明一暗的两块三角形,借着被阳光照到的白色墙壁的反光,我看清了她那张犹如末莉花般美丽的脸颊。
她张手拦住我,嫣然一笑,“我正有事找你呢,怎么,你要出去?”
我下意识的悄悄退上一级台阶,有些防备。“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