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那天下班后,我回了一趟公园北路,收拾了两件方便隔天去农场摘枇杷的衣物,取了墨镜和太阳帽,然后搭公交车去了长虹路。我跟韩槿白天在电话里本是约好了的,晚上去他朋友新开的那家音乐会所给新来的乐队捧场,听说那支乐队在省里极有名气,绝对专业。老实说,我挺期待的,年前因为夏志远的关系没去成,我觉着这次一定得补上。
然而,那天晚上我一直等到十二点,韩槿也没有回来,他关机了。
翌日清晨,我在韩槿家客房卧室里的小床上睡得正香,突觉鼻子痒痒,迷迷糊糊的我以为有蚊子,忍不住伸手挠了一把,偏过脑袋继续睡。没过一会儿,耳朵上又开始痒,我莫名其妙的伸手去挠,结果耳朵没挠着,却摸到一只骨节清晰的温暖手掌。
有人在我耳畔嘿嘿嘿的低笑,我一下就清醒过来了。入目,便是韩槿那张在我看来帅到无以伦比的面孔。我没说话,望着他的眼睛心里倏然涌上来一股子柔柔的暖意,跟着我就笑了。
韩槿用他那满含温情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我的短发,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抚摸一只被他养育了多年的小兽。良久以后,他轻声说:“想不想跟我出去走走?咱们到湖边的小广场上去溜旱冰鞋?”
我犹豫了很久,最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就笑吟吟的点头说好。
“昨晚对不起,我临时有点儿事……下周五吧,下周五咱俩一起去……我朋友跟那支乐队签了六场约,他们暂时不会离开……”
不待韩槿说完,我又笑着说:“好!”
“那……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知道有家旋转餐厅的法国菜做得不错……”
面对韩槿前所未有的殷勤,我突然想起了赵珊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男人倘若对女人无事献殷勤,那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非奸即盗!
我蜷在被子里的手脚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吃什么都好,都听你的。”
韩槿闻言笑得越发温柔了,他又顺着我的脸颊,把我耳畔的发丝撩起来,一点一点的替我别到耳后,“真乖!”话落,他俯下身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我有点儿受不了了,冲口就喊出他的名字来:“韩槿……”
“嗯?”他扬眉。
我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余下来的问话倏然就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没事儿!”我笑着摇头。
韩槿很敏感,他似乎猜到了我想问什么,怔怔的瞅了我一会儿,埋首在我的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乖啦!”看似却并不想跟我过多解释。
韩槿后来就冲凉去了,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余光瞥见韩槿适才扔在我床上的外套,鬼使神差的,我坐起来伸手捞过那件中山服,下意识的翻出领子凑到我的鼻尖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连汗味也没有。
不可能啊!我记得蒋子娇有抹香水的习惯,上次给她开门时我就闻到了,应该是类似于韩欢经常抹的tiffany那类似的以茉莉和玫瑰香味为主的香水。我还是不死心,逐又像着了魔障似的,摊开韩槿的衣服在各个口袋里乱摸乱搜,终于,我从内襟口袋里翻出了韩槿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