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帐中,一双清冷的眸子睁开,方外的婢女顿感身边的融融春意霎时减了几分,于是连忙恭敬地问道:“月神大人,洗漱时间到了。”过了片刻才有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进来吧”婢女这才感周身压力一松,推门而入就见一袭黑衣从袅袅的红纱中走出。宽大的斗篷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半块冰冷的银面具露在外面。此刻唇角微微上挑,本该迷人的笑颜却让奉水的婢女没有来的一阵体寒,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道?”却仍敛着心神,强撑站着。下一瞬冰冷无情的话语打破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墨家叛逆能进到这深宫中,能耐着实不小嘛,哦”婢女咬咬牙,孤注一掷的把水盆中的液体泼向对方。蚀骨的药液把红帐和石地弄得“兹”一声响,激起一阵黑烟。婢女紧张地注视着前方,想在第一时间确定目标是否得手。而喉头忽的一甜,腹内五脏如火烧般灼痛,吐出一口黑血,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身体一软摊到在地,艰难地回头,只见黑色的身影立于门畔,晨风吹起其衣秧。屋外是一片光明,而婢女只觉身前的人隔绝了一切的光亮,自己处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不时婢女于七窍中淌出黑血,便不复声息。掠空声传来,一队人马到达院前,领头的劲装女子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似的上前奉上一卷帛书,木然道:“大人,近日百家余孽聚于墨家机关城中,大司命和少司命已先行镇压,而东皇有令,大人也得去机关城一趟。”月神伸出也许是因为常年黑袍遮盖而显得苍白的手,接过帛书。看过令中内容后,月神缓缓抬头,并把帛书置于阳光下。帛书诡异的燃起黑炎,片刻便成了一抔黑灰随风散去,而此时斗篷下的面具终于显露:精美的银面具闪着泠然的光,一双微挑的凤目紧紧闭着:“高月,天明。。。。。。”素白纤手上血红的丹蔻刺目生疼。“走吧。”随后一行人便向外走去。
三日后,一辆八骑的马车行走在直道上,持戟的士兵警惕的巡视四周。此刻日渐西斜,残阳如血,晚归的鸦盘旋归巢。即将到达扎营的驿站,士卒们微微放松了些许精神,可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忽然跳出一个黑衣人持刀冲来,士卒们纷纷收拢保护线抵御敌方,黑衣人剑法极高,士卒一时奈何不得,双方陷入。黑衣人见局势不对,虚晃几招便窜入林中远遁而去。士卒们这才吁了一口气。可是马车哪却传来一声惊叫:“大人不见了!”,这时,林中已不见黑衣人的影子。不远处的一个山涧中,有两个身材欣长的黑影扯下来脸上的面纱。“小高,你认识她?”其中一个黑影问道。“能乘坐规格如此之高的马车,此人在帝国内的身份固然不低。”说着两人都开始细细打量这撸来的女子。斗篷低垂,斑驳的月影从树冠跌落在其斗篷上,银色的面具乎隐乎暗。月神默默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无喜无悲,盗跖坏笑上前挑起她的下巴,银色的面具和紧闭的双目吸引了两人的目光。月神没有动作,高渐离制止了盗跖的下一步动作,略带慎重的问道:“我们。。。是否见过?”语气带有一丝迟疑和困惑,似是怀疑又像即将陷入某种回忆。月神嘲讽的笑笑:“这不是见了嘛,易水剑高渐离以及盗圣盗跖。”月神心中嘲讽的笑笑,是经过怎样的变迁才让曾经的故人相见不相识呢,今昔何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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