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下马处,等候多时的青龙面露喜色:”庄主!”
“嗯。时间紧迫,我们要立刻赶回汴京。”楚君逸面色沉重地应道。四人翻身上马向来时的路奔去。
馨蝶抿了抿唇,对坐在身后的楚君逸道:“这件事分明是有人存心陷害云飞哥哥,你可有什么法子?”
“照天山前辈所说,七色花乃皇室之物,那么那个叫张长生的托镖老人身份就太可疑了。”
馨蝶轻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是我连累了云飞哥哥,他们三番两次都杀不了我,便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楚君逸揽着馨蝶的手紧了紧:“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与你在一起。”
他的话犹如一道暖流划过她的心间,迎面吹来的风似乎也不再寒冷。
四人回到慕容府已是第三日的午时,慕容云飞命人备好了午膳,几人用完膳后,楚君逸在青龙耳边低语了几句,青龙领命离去。
”云飞,这几日张长生可有什么异动?”楚君逸沉声问道。
”嗯,蒋彪,你把这几天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楚庄主。”慕容云飞对站在一旁的镖师蒋彪道。
”这几日我一直暗中监视张长生,并未发现他有任何可疑之处,可是,他家里却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蒋彪道。
”哦!什么奇怪的事?”楚君逸道。
”现在已是深秋,蝴蝶应是极为少见,可在他家的花园里却围绕有许多的蝴蝶。”
”难道他家有七色花?”馨蝶惊叫道。楚君逸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
※※※※
第四日一大早,张长生便来到了慕容府。大厅内,慕容一家人,参加了押镖的镖师,楚君逸已在等候。
"不知我家冬儿的画像是否已找到?"张长生搓了搓手道.
"敢问张老先生,你可知道你女儿当初是用什么画的自画像?"慕容云飞道.
张长生一怔:"画画自然是用墨水画吧,小老儿对此道是一窍不通,不知少镖主为何有此一问?"
慕容云飞道:"昨日不甚将画掉落在花丛中,却出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少镖主请讲."
"口说无凭,不如由张老先生自己来看吧."
张长生疑惑地跟着慕容云飞走到大厅的院外,只见那幅画卷正放在花丛中,无数只蝴蝶附于其上,慕容府里的下人不明原由,都骇然地看着这一切,张长生奔过去抱起画,失声痛哭道:“冬儿,是你么?你是化成蝴蝶来见爹爹了么?”
楚君逸与慕容云飞会意的相互看了一眼,慕容云飞道:“昨日出现这怪事后,昨夜我便梦见冬儿姑娘前来告知,想要恢复她画像的方法就在老先生自己家里。”
“我家里?”张长生一怔。
“麻烦老先生前面带路。”慕容云飞道。众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张长生家,从房子布局可见张家家境还算殷实。可奇怪的是如此大的房子却无一个丫鬟仆役。
慕容云飞,楚君逸,蒋彪先走入了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色的月季花,偶有几只蜜蜂在花间飞舞,却未见蒋彪所说的成千上万的蝴蝶。慕容云飞和楚君逸疑惑地看向蒋彪,他则一脸茫然。
“少镖主,请快告知我家冬儿托梦时所说的恢复她画像的方法究竟是什么?”张长生追问道。
“镇---宁---王到!”门外一个尖细的嗓音叫道。
苏俊泽从门外走进了内院,他脸上依然是温润如玉的笑容。身侧站着一个四十多岁面色白皙的男人,张长生面色瞬间变了几变。
众人都恭敬地叫了声王爷,苏俊泽微微点点头道:“我身边这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桂公公。”
桂公公用手中的帕子轻拭了下面颊,道:“王爷,你不是叫咱家来看七色花吗?在哪呢?”
苏俊泽微笑着看向张长生道:“想看七色花就要问这位老先生了。”
张长生嗫嚅道:“王爷开玩笑吧,小人哪里见过什么七色花。”
桂公公缓缓走向张长生,倏地抓起他的左手,众人这才发现他的姆指只有半截,“咱家怎么就觉得你这么眼熟呢!连这姆指的特征都和咱家认识的那人一模一样。”
张长生脸色倏变,桂公公继续道:“你这脸怎的如此不干净,让咱家給你擦擦,说着就用手中的帕子往张长生脸上擦去,张长生想往后躲,却被桂公公抓的死紧。
桂公公这么一擦,张长生脸上的黑色,皱纹全都没了,白净的皮肤,立体的五官,分明是一个只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桂公公一声惊呼:”唉呀!你……你不是十八年前就失踪了的大理段王爷么?”
段王爷狠狠向桂公公拍出一掌,飞身向屋外掠去,动作敏捷,再也不是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楚君逸动作却更快,段王爷眼前一花,周身大穴已被点住,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段王爷,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慕容云飞问道。
“段王爷,十八年前你突然失踪,我们可将你好找啊,你们大理差点就为此要和我大宋兵戎相见了。”桂公公道。
段子新道:“我段某学艺不精,布局不周,才会落入你们几个黄口小儿手中,不过我倒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的身份,还专门叫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来确认。”
桂公公怒视着段子新,张口就要回骂他,苏俊泽拍拍他的肩,摇了摇头。
楚君逸淡淡一笑道:“你错就错在用了只有大理皇室才栽培得出的七色花涂染画使之消失,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只是最初以为你是被人收买。请桂公公来确认你的身份也只是抱着一试的心理。你究竟与龙威镖局有何冤仇,要这样来陷害他们?”
段子新冷冷笑道:“我堂堂大理王爷岂会受你们这些人的威胁!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吧!”说完又轻声低喃道:”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楚君逸暗叫一声不好,想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段子新却已咬断了自己的舌头。青龙,白虎从里屋走了出来,向楚君逸一抱拳道:“庄主,在里屋的床下发现一间密室,里面有一具骷髅。”
“那恐怕才是真正的张长生!”慕容云飞道。
苏俊泽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通知当地衙门派人来,就说张家杀人案已破,凶手已伏法。”
尸体被抬走,张家大门上被贴上了封条,谁也没想到这就是结局。
清冷的月光挂在幽蓝的天幕上,显得是那么的凄凉,一个黑衣女子正站在河边,她面上戴着一块黑色紗巾,眼角旁细细的皱纹显示她已不再年轻,她两眼噙着泪水,将手中的纸钱洒进了河里。低喃着:“子新,你怎么能抛下我就走了?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你怎么如此忍心留我独自在这世上…………”倏地,女子目光冷冽如刀锋,狠狠道:“柳月惜,你这贱人,死了都不肯放过我们,你等着,我定会让你女儿和她所在乎的人全都给我的子新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