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兮兮,云影暗动。
萧墨一身白衣立在落果湖的湖提上,手中玉箫横在嘴边,随意吹奏。风轻轻掠过,翻起他的锦袍,如瀑黑发顺着衣角一撒而下。
箫声低迷,幽曲婉转,人景合一,绝世**。
叶瑶玗赶到落果园,看到的便是这样美不可言的画面,脑海里突然想起曾经听过的一首歌,便忍不住随着箫声而起。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圭如壁,如金如锡,宽兮绰兮,有匪君子,不可谖兮。”
听到声音,萧墨停下吹箫,回头看过去。见来人,轻笑。
自中秋前夜见过她之后,一晃,已隔数日。
只是今日倒是有些不同,不是一贯的红衣,而是,素衣而来。
“怎么停下了,我歌还没有唱完。”来人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凝神望着他,晶亮的眸子里,是遮不住的欣喜。
萧墨心里一阵悸动。
“恩,兴不在此,不奏了。”他低低喃昵,又云淡风轻。
叶瑶玗似懂非懂,敲了敲头。
萧墨拦下她敲头的手,另一只手在她额头上轻一弹,而后逸笑开来。
“说吧,找我什么事?”
“干嘛直接问出来,我怪尴尬的?”瑶玗面上一红,转头撇开眼,在美人面前,她还是极其要面子的。
萧墨眉心紧凝,“你是一宫娘娘,我是一朝臣子,按甘国礼节,萧墨该给娘娘请安。但你何曾见我如此?”
他转过叶瑶玗的身子,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于萧墨而言,瑶玗是朋友。”
恩,是朋友,就朋友吧,已经没有办法把她当做敌人,也没有办法把她做当棋子。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他也不是会轻易动感情的人,却依旧在这双明亮的眼睛里,有了沦陷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竟然让他产生了依恋。
不过几日不见,他便想着进宫来看看她,知道她会有事相求,似乎是不错的借口,于是派人进宫请示了淑妃。
他前脚进宫,那边就来了消息,她去了秋雨轩,淑妃寝宫。
殿上,几宫娘娘随意闲聊,她坐在边上偶尔插上几句。
有宫娘娘提起比奏,说没有听过玗妃姐姐独奏,问她可否来一曲。她一笑拒绝,说有第一公子萧墨在此,怎敢班门弄斧。
随即她接住话题,问了他一句。
她说,祝公子今日可留宿宫中?
意思再明白不过,于是晚上他等在这落果湖畔。
心里一叹,萧墨继续道:“既是朋友,不必尴尬。”
“就等你这句话呢。”
面对萧墨这么认真的态度,叶瑶玗丝毫没有自觉。她点起脚伸手在萧墨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
“好兄弟,好朋友!”
眼前人分明是白衣卿相的谦谦君子,愣是在她的动作下显得一身江湖豪气,更出奇的是竟毫无违和感。
萧墨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客气不是?
“萧墨,你可以帮我绘几张地图吗?”说着,她把衣袖中藏好的几份白纸拿出来,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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