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仁摇摇头，抽回手在空气中来回的比划，本来就不是很熟练使用手语，一时情急，比划的乱七八糟。
瑶玗知道她想解释什么，关于那个黑鸟，其实她早猜到了，是自己宁愿留给她一丝相信。而且，不说乌仁是个残疾的孩子，就连她叶瑶玗被抓去无音府邸，也无力反抗，别无选择。
她平静的看着乌仁，早没了那会儿初见乌仁引来黑鸟时心里那种气愤。
“乌仁，我们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一样了？”
乌仁停下手，憋了很久的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小姐不想听她的解释，这是不是说明，小姐再也不会相信她了。
她泄了气一样，低下头。
瑶玗又一次抓上乌仁的手，“乌仁，我在你身体里下了蛊，叫回声蛊，它可以帮助你说话。但是，回声蛊以嗜血为生，每个月必饮一次血，不然它会反噬你的身体。而且，它的寿命很短，只有三年，也就是说，你如果想继续说话，需要每三年换一次蛊。”
“乌仁，你会不会怨我，没有经你同意，给你下了这蛊？”
“我也是确定了它没有什么危害，才敢喂给你的。”
瑶玗说着，乌仁这个时候，已经哭成了泪人，眼泪怎么抹也抹不净。
她想过小姐会恨她的欺骗，恨她的隐瞒，恨她的不忠诚；想过小姐会打她，骂她，甚至折磨她；想过小姐会把她赶走，抛弃，任她自生自灭；唯独没想到，在知道了一切之后，小姐依旧为她想尽办法开口说话。
她从小被抛弃，在人贩堆里长大，卖来卖去直到8岁遇见主子。是主子把她从漠北带到长安的，此后每天学习琴技画艺，诗词歌赋。她想过最糟的结果就是被送到醉红楼里，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主子的目的。
醉红楼里有很多秘密，主子把她以头牌培养，进了醉红楼她就是主子的最大筹码。
可就在中元万花大会后，主子改变了注意，他残忍的割掉了她的舌头，把她送到了小姐身边。
第一次见到小姐时，她是恨的。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她没有了说话的权利。
但是从小姐第一次靠近她，和她说话，教她手语，教她唱歌，她被这样活泼的小姐感染了。
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在意过，从来没有这样被人保护过，何况……
她什么也没有做。
“小……姐。”
声音是有丝沙哑的，但是很稚嫩，可以听的出，这只回声蛊还很小。
能再一次开口说话，说不激动是骗人的，尽管不是自己的声音，乌仁却好像重生了一样，享受活着的权利。
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扑到了瑶玗的怀里。
瑶玗拍拍乌仁的脊背，这一秒，她感觉很满足，至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她已经打算逃出这皇宫，离开之前，做一件好事也不错。
“乌仁，虽然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但是在人前，你还是要装哑巴。毕竟对于一个割去了舌头的人来说，突然能张口，一定会惹人猜疑。如果事情被有心人追究起来，不止你我，牵连的又是一批人。”
支起身子，乌仁擦擦眼泪，刚刚光顾着激动，她差点忘记了和小姐解释。
“小姐，你说的我都知道。”乌仁说的极缓，她还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个回声蛊，慢慢磨合，不敢说的太急。
但是她此刻心里急。
“小姐，你听我说，我并没有给主人传过任何消息。”
“小姐，你可还记得，叶将军和主人的关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