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登峰站了起不,劝我说:“美丽,你别,孙雷,帮把手,我们把炎宇架回家去吧,反正我也吃的差不多了。”
“这个,”孙雷有点拖拖拉拉的站起来,“这样回去,不好吧,他妈会骂死他的,还有我们这样的不打招乎走了,开心会不会说我们啊,朋友有这样的吗?”
“都这样了,还能怎样,美丽,和红梅说声,我们先走了,要是要罚我们的酒,就说下次吧,我们赔罪。”
这帮小子,就不知道省着点心的,非得弄成这个场面吗?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也是白说,说炎宇,他现在一酒鬼,说孙雷他们,又不是他们做的事,大家朋友,怎么可以怪他们呢。
孙雷和袁登峰扶着炎宇从座位上拉起来,可气的是炎宇还不想起来,嘴里嘟嚷着:“我还要喝,拉我做什么啊?”还一手想攀桌子,还好我的反应还算快,没有被气昏头,敢紧把炎宇想攀桌子的手打开。孙雷他们趁机架起炎宇就往外走。
炎宇被孙雷他们架肩上,没有了自主力,也可能是酒真的喝多了吧,自出的屋后,就老实多了,不再吵吵了。
袁登峰他们酒也没少喝,但比炎宇总归是好点的。我看着他们三人的醉态,还真有点对他们不放心,能不能摸到家。
“孙雷,这样子你们行吗?”
“行的,你放心吧,”
“现在也不说什么了,等炎宇醒了你再问他吧,他是真的心里难过,美丽,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两人这么说了几句,架着炎宇走了。
我也不管别的来客说什么了,回了红梅的新房。
等我回到新房,来客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时间是不早了。
我看了看新娘红梅,虽化着妆,多少也有点憔悴,也是,忙了一整天,不憔悴才怪。
我的屁股还没坐稳,该我们这些娘家人回去了。
娘家人的回去,表示这场婚礼差不多快完成了,余下的节目,成不了气候。
红梅嫁人了,我的从小光屁股玩的好友就这么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她嫁为人妇,我们的快乐日子不会再有了。
虽然现在的小媳妇不会和以前我妈妈那代那样,但总归是嫁为人妇的人了,想和没结婚那般玩乐,那是不可能的。
我多少是孤单了,红梅的婚一结,我就如孤雕一只,蔫了。
肯定的,孙雷他们很少会来找我玩了。当初因为大家都是小伙子,小姑娘,现在的景况又不同了。
没法,我只能认命。
到炎宇来找我,那时我做孤雕己经一个星期了。我那叫一个郁闷啊。
我当然也担心他那天后来怎么了,但我不好去找他的,所以就更郁闷了。
现在好了,他来找我了。
那天我吃着早饭,迷糊着脑子,还在想怎怎么打发掉这一天的时光,炎宇就这么走了进来。
我的心里是高兴的,高兴的快差不多咧嘴笑了。
“美丽,”炎宇的脸上挂着笑,我看了他的笑如沐春风,我大致能分辩的出这种笑很久没出现在我们之间了,这么久违的笑都来了,一定有什么好事。
“看你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嗯还是有什么好事啊?”我扒完最后一颗饭。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笑溢于言表,快盛不下了。
“这还看不出来吗?我给他使眼色:“我们出去说。”
我和炎宇驾着牛车,慢吞吞的驾在田间小路上,一边说着属于我们俩的话。
“说吧,什么好啊,这么个笑法?”
“你猜猜?”炎宇坐在主驾拉上,一手拿鞭一手牵着缰绳,因为我们只是信步,牛儿也是有一步走一步的,要是它高兴的话,低头吃草,也没问题。
“猜,你干嘛不直接说?再说,猜到了有什么好处。”对于他的态度,我是不满的,我嘟着嘴说。
“好处,可以啊,只要你能猜到,不过,奖品随我发,如何?”从来没见过炎宇这么有兴致的说话,是有好事?
“好吧,好吧,”我边脑中分析着,边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发现点什么。
他的眼睛乌黑乌黑的,深不可测,我看着,看着,好似要沉入进去,那乌黑的闪着喜悦,熠熠发光。
“这要说好的,可以猜几次?”
“要不猜到你不想猜为止,怎样,我好说话吧?”他有点狡猾的笑着,真少见。
“好是好,我是怕上你当。”我直接说出了我心中的所想。
他有点急的说:“上当,上什么当,再说了,我的还不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
“早着呢。”我把这三字甩给他。
“好,你要这么说,我也先不辩解,你先猜吧,猜出了再说。”
是什么呢,是什么呢,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这才多久,红梅的好日子里他那个样,现在这个样,分明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嘛。
“哦对了,这事先搁一边,反正是猜,我不急的。”我收起我的笑,严肃着脸,一本正经的说:“你,先来说说,红梅的酒席上是怎么回事?”
炎宇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张了几次口,都不出声。
我的目光直逼着他,意思很清楚,那天的事我可记得很清,你别忽悠我。
炎宇最终还是说了,不过一点也不利索:“不就是喝醉了。”
“我怎么听孙雷他们说,你有事情瞒着啊。”
“哪有,怎会,可能吗,你别听他们乱说。就是酒多喝了点。我又不是没多喝过,开心他结婚,我这不是高兴吗,好歹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
“是啊,孙雷他们怎么没喝醉?”
“他们不喝醉是他们的事,我喝醉是我的事。“炎宇就是在辩解,这句话有点露馅了。
“哈哈,”我得意的笑出声来:“就是说,你喝醉是你的事,那就早点说啊,你的什么事?”
炎宇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是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好吧,说就说,不过这事都过去了,你听着也只能是的着的,可不许乱想的。”
“这就对了嘛。”我给他一记鼓励的笑
炎宇不忘看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不甘啊:“就是我爸爸妈妈不答应我们的事。那天开心来叫我他结婚的那天要帮他的忙,伴郞总是少不了的,我当然说好啊,他家表,堂的兄弟多,他能这么叫我,是很看的起我的。当时他来我家的时候,本来就是来找我玩的,顺带也说这个事。我妈那会也在边上。我妈当然听到了开心的话。我妈说,看开心都讨媳妇了,说我怎么怎么的不听话,自己不去找,连相亲也不肯去。美丽,你不知道我妈虽然平时不怎么说我,要真到她想说的时候,她的话可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我本来就对她不同意我们的事不高兴来着,也有好几天不怎么和她说话了。听了她的话,我就更不高兴了,我说,妈,你这可就说错了,我不是找了美丽了吗,不是你不同意吗?我想和自己喜欢的结婚,你们大人不答应,结不了婚,是我的错吗?
我妈就说,我们这也是为你好,明知道你们不合适还让你们结婚,难道要等到事情无法挽救才甘心。反正啊,那天,我和我妈又把自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开始的理又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只差她没想揍我。
开心是一个劲的劝我,不要和大人急,慢慢做思想工作,会同意的。要不是开心劝着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反正,自他们不同意以来,这个事差不多每天都要说一遍,说的我都烦了。
到那天开心结婚,我早早的起来准备着过去帮忙,总不好叫他再来叫我吧。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妈又开始唠叨了,她不会是那天吵的不爽快吧。当时我正挑衣服,想穿的气节点的。真受不了我妈,但想着我还得去帮开心的忙,我也就忍了,没有理她。但是我是一肚子火啊。
好不容易接新娘子回来了,我再也不想忍了,我是真的不开心啊我。我就和开心说,晚上的酒席我就不当陪客了,要不孙雷他们去吧。开心也估计到我是真的心里有事,怕我一个人出现状况,也没叫孙雷他们,只是叫他们看着我点,别出什么事。
我心里有多烦,美丽,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对吧。我只想醉一场,也许酒醒了,事情就有转机了呢。我就找了个偏一点的地方,孙雷他们也没忘开心的嘱托,把我看的紧紧的。是的,人他们是看的紧的,酒他们是管不了的。后来就是你看到的喝醉的我。”
“傻瓜。”我的心疼了想来,我虽不能亲身感受他的经历,但,同样的事我也经历过,那其中的难受我体味过:“你真傻,你不知道这样有多伤身体吗?”
炎宇的笑是开心的,“但那时我想有个解脱,哪怕给我一丁的时间也行。”
“后来,孙雷送你回去没事吧?”因为那天我看到的他是站也站不稳的了,孙雷他们虽没有喝醉,但也有点喝多了。
炎宇避开我的目光:“没事,多少路啊?”
我的心中有疑问:“真的吗?”我稍停顿了一下,诈他:“那怎么我听红梅说。。。。。”我说的很慢,很慢。
“红梅和你说什么了,你别听她的话,没有的事。”炎宇说的很快,笑容从他的脸上隐没了。
红梅自结婚后我是没怎么看到,人家新婚我好意思去打扰吗?
“那行,我不听她的,你自己说?”我定定的看着他,炎宇有点退缩的眼光,分明写着有事,有事,并且这事不小,要不用的着这样吗。
炎宇的脸色很难看,我猜测那事对他的伤害很大,令他难受,他的声音低了下,但还是说了起来:“我的酒喝了多少,我也记不清了,孙雷他们喝多少,我更不清楚。孙雷他们扶着往我家走去。我家和开心家不远。五六分钟和路,不过要过一座桥。当时我的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路的,我就觉得自己好象没长脚,要不是踏在棉花上,反正我一点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孙雷后来和我说的,他说,当我们一行三人走到桥上的时候,我不肯走了,并嚷嚷着非要去找你,叫着你的名字就是不走,你知道喝了酒的人要是发起酒疯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们两死活拉着我,我不清楚他们喝了多少,拉来拉去的,他们也火了,用的劲也大了,可能哪扯疼我了,我就耍赖了,抱着桥柱不肯走,三个人推来搡去的,掉桥下去了。
我是喝醉的人,掉下去后反应不大,反正就是晕晕的,他们比我好多了,经冷水一刺激,清醒了。但是都穿着厚衣服,厚衣服又吸水,如果是他们自己,还好一点,上岸慢是慢点,也总上的来的,但要加上一个我,可就不行了,还好他们算机灵的,就大声喊救命。幸亏这会儿吃完酒席的人路过,再说酒席离这也不远,冬天河水也不深,我。。。。我被他们救上来了。”越说到后来,炎宇的声音都低的快听不见了。
当听到他说到掉河里的时候,我的心都吊了起来,我的手都不知放哪才好,我的心快蹦出胸膛。还好,后来听到他被救了起来,我的心才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炎宇讲完的时候,我的眼直直的瞪着他,直瞪的他有点发毛。
我是想发火的,他这是算什么,傻到家了吗?
我。。。。。。
“美丽,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所以我不敢告诉你,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炎宇呐呐的说,把头捶的低低的。
“怎么说你好呢?炎宇,不就你妈说了你几句吗,就想着不要命了,如果说为了能在一起,就可以不要命的话,何来的一起。”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你就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自己错了。”炎宇还是低着头,象个犯错的小孩。
那会儿,我们的牛车停己停下来了,牛儿在吃草,它是不会看到或听到什么的。
我拉了拉炎宇的手:“好了,都过去了。我知道你这也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不说你了,但是,你要记得,以后不可以这样子。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要你好好的,知道吗?”
炎宇抬起了他的头,他的眼睛是那么的深不可测,他的脸是那么的真诚,他一字一句的说:“美丽,你放心,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说完,拉过我,把我抱在怀里。
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有力,我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
“美丽。”
“嗯。”
“你说话不算数。”
“我什么时候没说话不算数了?”我想抬起头,看他。
却被他按下了头:“别动。是谁刚才说要猜测呢?”
“我没说不猜。现在还要猜?”我只能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前。
“肯定的。”炎宇的语气己经不是刚才那么沉重了。
“我都不想猜了。”我只想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什么也不想,就好。
“猜猜吧,也许有意外的好事呢?”这是诱惑的口气。
“如果是好事的话,你还是直接告诉吧,还让我动脑子,你好意思啊?”我不满的说。
“可以,但是,你要受罚的。不过,这个惩罚你也不亏的,因为我们是互利的。”
“有这么好的事?还互利?”我还是坐直了身,疑惑的看着炎宇,他的脸上分明写着高兴。
“真的,有这么好的事,那你说吧,互利呢,没有损失,我也不好一个人得利。”我装着真心真意的说。
炎定听了我的话,快要笑出声来,看着他憋着快内伤了:“那我说了,我真的说了?”
“说吧。”我大义凌然的说。
炎宇俯下身,凑到我耳边:“我爸爸妈妈同意我们的事了。”说完,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转过脸,看着他,一脸的不信。
这个消息如一个惊雷,炸在了我的心中。我觉得自己快呼吸不了了,我真的不信他的话,刚才他还明明在说他爸爸妈妈的不同意,这才多少的功夫。
我感觉到我的嗓子在发抖,“炎宇,是真的吗?”
我看到了炎宇眼中的真,他点了点头:“嗯。”
我一下子抱住炎宇,我的泪一下子流了下来:“炎宇,炎宇,太好了。他们终于同意了。”
炎宇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是的,我们终于等到了。美丽,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们就这样轻轻的拥着,多久,我不知道。
大人们都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了。自那天炎宇告诉我以后。回到家我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妈妈。他们听了我的话看不出他们有多高兴,至少没有我高兴。
他们的态度对我是要紧的,但是,从不同意到同意这不是最好的态度吗?
我有和炎宇说过,既然大人们都同意了,比如我爸爸妈妈就说起码得过完年才能结婚,那你爸爸妈妈给出了什么意见吗?炎宇是这么回答我的,他们没怎么说,只说你们要好发相处。
听到这句话,我有点惊讶的看了看炎宇,问他,这什么意思,怎么大人们都这个态度呢。
炎宇不以为然的说,他们这是不信我们吗?
我点了点头,说看来是的。
这个问题这到此为止,我们俩也没有怎么深究,可能都太宝贝自家的孩子了吧。
红梅结婚后第一次来找过我,因为我不好去找她,只能等到她来娘家的时候才得以见面。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娘啊?好不容逮到红梅,我当然开心死了,俩人都快粘一起了,仿似有一辈子没见过面了。
红梅也知道了我们的事,她挺高兴的,叫嚷嚷着,“我就说嘛,你们以后可以在一起了。”
我瞋怪的看了她一眼:“还说,那会发生的事怎么不和我说,也不来找我,避我啊。”
红梅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很快就说:“告诉你你能怎么样,你去炎宇家找他去,你除了会发发你的狗脾气,还能做什么?”
红梅的一句话就把我噎住了,是的发脾气是我的特长。
红梅又说:“我不知道炎宇喜欢你什么了?”
这家伙太大胆了,还真没看出来,这么鄙视我,我反驳她:“那你问炎宇去。我看你吃里扒外了,开心给你灌**汤了。”
红梅咳了几下,“看你说的,我是这样的人吗?”
我白了她一眼:“你刚才说什么了?”
红梅一把揪过我的脖子,亲呢的说:“好吧,是我错了,不过美丽啊,现在好了,你也该放心了。我们不说以前的事了,问你呢,和炎宇什么时候办事?”
“办事,这还没具体想过。不是才同意吗,我就说要结婚了,我的皮够够厚的了。”
“反正都这样了,这事也闹的谁不知呢。你和炎宇商量一下,要买什么不懂的话来问我,我也可以陪你去办。”
看着红梅那真诚的脸,说出的话都是为我着想的,我怎么能不感动呢。
“红梅,你真好。不愧我们是光屁股大的。”
红梅也笑了:“那是,以后啊,我们还在一起。”
其实红梅不说,我也想问炎宇关于我们俩的事该是怎么办的。
现在孙雷他们是更少来找我的了,要是来多半是有集市日,也只是和我打个照面,就跑集市场上去了。炎宇来的更勤了,他也是我们胡家名正言顺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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