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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这么说，但董振还是犹豫不定，“不行，我要照顾我妈。”
“方永泰，你来解决。”我回头看着方永泰，“如果董振不愿到你家复习，那我明天就搬出去。”
方永泰着急起来，“你走了，我该多无聊啊。”他想了想，使出自己的寸不烂之舌，拼命劝董振，“董振，虽然你已经有六门不及格，但不代表你一点机会都没有。这次只有门课程要考试，只要努力复习，绝对没有问题。还有，你妈妈也不想你退吧？你要是这么不争气地就离开校，你妈妈一定会失望的。这样吧，我出钱替你请人，让别人照顾你妈妈。再说，我家也不是监狱，只是让你住过来复习而已，你随时可以回家看你妈妈……”
也许是被方永泰说动，也许是被方永泰说得心烦，董振点点头，“好吧，考试前这段时间就住你家。但我对自己的成绩一点信心都没有。”
“没问题，有我呢！”方永泰热情洋溢地拍打董振的肩膀，同时用得意的眼神甩甩我，他拿出手机给董振，“时间紧急，今天就要开始复习，打个电话到家里，和你妈妈说一声吧。”
董振接过手机，向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原委。方永泰这家伙，巧舌如簧，上辈一定是个江湖骗。
董振把手机还给方永泰，“我去家里拿点衣服，再过来你们家。”
“拿什么衣服！穿我的就可以，我有很多衣服。”方永泰生怕董振反悔，怎么也不想让董振回家。
我对董振点点头，董振终于下定决心，“好吧。”
回到公寓，方永泰一阵忙碌，把剩余的一个空房间整理出来，让董振住进去。方永泰手忙脚乱，也算是把董振安顿了下来。
小时工过来之后，重新把董振的房间重新清扫一遍，接着做饭。董振一副很拘谨的样，丝毫不像以前那个气焰嚣张的他。人一旦脱下面具，也许就会和原来相差很多。然而戴惯了面具，即便累，也不愿摘下。
吃过晚饭，方永泰就十分心急地拿出《艺术概论》的课本，急匆匆地要替方永泰补课。他这么热心，并非是因为他的人有多么崇高，而是我偷偷告诉他，如果这次方永泰全部及格，我就会经常约程心砚来他家里玩。
这个手段虽然不怎么光明正大，但却是非常有效，平日里懒洋洋的方永泰的立刻积性高涨，仿佛一下要让董振变成优等生。
“什么是艺术所固有的本质特征？”
“不知道。”
“什么是艺术的基本特征？”
“不知道。”
连着问几个问题，董振都用同样迷茫的表情回答方永泰。
方永泰沉住气，微微有点屈服，“好吧，那我问一个最简单的。被称为‘艺术之父’的德国理论家是谁？”
董振低头想了一会儿，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方永泰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仿佛经受了重大的打击，缓缓说道：“是费德勒。天哪！”
董振叹口气，“我说了，读书方面，我不行。”
忙乎半天，董振给方永泰的，是一连串的打击。他对《艺术概论》这门课的内容，没有丝毫的印象，对美术历史的知识，也知道的寥寥无几。我再也看不下去，语重心长地拍拍方永泰的肩膀，“我去房间睡觉了，你继续帮董振复习第一章。明天早上我出几道题目给董振做，如果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用力捏捏他的肩膀，“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方永泰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希望我不要这么早离开，但我早已倦意丛生，打个哈欠，走向自己的房间。
“大哥，你就算救救我，认真把书看一遍吧！”见我放弃他，方永泰转而哀求董振。
他们果然复习到很晚，直到晚上12点，我还听到客厅里有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能听到“爱德华·泰勒”、“萨蒙·雷纳克”等人名。方永泰把玩游戏的时间用来指导董振的功课，也算难能可贵。
次日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7点。走出房间，看到董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拿着书本，放在自己的胸口。
方永泰则以他一贯的姿势，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半个身斜在沙发外面，只要微微移动，就会从沙发上滚下来。
看来昨天他们复习到很晚……我轻轻推动董振，他揉着双眼从梦境中醒来。
董振骨碌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几点了？”
“七点了，差不多要去校了。”
方永泰被我们的谈话惊醒，随着一声惊叫，他果然从沙发上摔到地板上。“好痛！”他一边摸着屁股，一边从地板上站起来，忽然想起向我汇报情况，“报告老大，第一章已经复习完毕，请验收！”
董振站在沙发旁，等我出题。
“算了，我相信你的能力。准备一下，然后去校。”我知道董振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够，不出题目，是给董振信心，也是给方永泰面。
“看我的神速变身！”方永泰一脚跃过沙发，跑进自己的房间，换上一套衣服，顿时焕然一新；又去洗手间洗脸刷牙，顿时把刚才的萎靡状态丢到一旁。
董振穿上方永泰给他的衣服，也显得十分精神。他身上本来就具有阳刚之气，配上好的衣装，给人的印象一下提升好几个档次。
“走啦！走啦！”方永泰把面包和饮料拿在手里，催促着出门。自从他发现自己睡懒觉的毛病没法改变之后，性让钟点工不用来做早餐，免得打扰他的睡眠。
他哼着曲走在最前面，边喝饮料边啃面包。他总是那么精力充沛，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特异材料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