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换衣服,打扰你们了。”甜丝丝想离开这个令人窘迫的场次,不想再待在这儿丢人现眼。白木风一把拉住她,自信满满的说:“不必了,用不着去换,谁说王妃的衣服废了,上笔墨。”
一台方桌上,画笔,颜料,就连墨砚和墨都准备好了。甜丝丝按照白木风说的,站在桌子上,把自己的裙摆微微提起。酒渍在膝盖部位,白木风拿着笔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开始大笔创造。提笔蘸墨,上色,盖住酒渍,构图。几个动作熟练迅速,一气呵成。他下笔很轻,感觉只有画笔的笔尖在自己的裙子上点了点,然后一划而过。
她俯视着专心做画的他,再次开启了游离模式。不一会儿,一幅瑰丽山水图展现在她的裙摆上,展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从他的画中,看出了高超的技艺,同时诉说了对艺术的追求与狂热。白木风把甜丝丝从桌子上牵下来:“对于这个景象大家应该联想到了什么,王妃刚才吹出的意境,我已经描绘出来了。”红色的酒渍被他加工点缀成了一朵牡丹,开的娇艳欲滴,被万千花丛衬托。群山环抱湖中粼粼流水,越看越入味。
甜丝丝坐在位子上看看自己的‘水墨山水裙’,不禁欲哭无泪,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张扬,相对来说她更喜欢原来的那条素白裙。白木风好像看出了甜丝丝在想什么,幽幽开口:“别嫌弃,不然你今天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丑。”
“可以吃饭了吗?我饿……”她拿着筷子戳戳碗底,饿死她了。
白木风把菜夹在她的碗里,时不时的‘打击’一句:“蠢,饿了就吃呗,谁说不能吃了。”
“我看见他们都没有吃,所以自己也没好意思吃。”甜丝丝咬了一口鱼肉,嘟嘟咕哝。
“白痴,当心里面有刺。”他盯着他的吃相,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抬头,嘴边上还沾着一颗米粒。白木风抹掉她嘴角的米粒:“蠢,连吃东西都那么蠢。”
“总是说我蠢,我到底哪儿蠢了?你告诉我,我改。”单纯的问题让白木风再一次忍俊不禁,他揉揉她略带蓬松的头发:“说你蠢你就是蠢,改不了。”
他这是在玩她吗?甜丝丝抽了抽嘴角,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毅然决然的放弃了纠结那些问题,安安静静的吃饭。
“吃完了我们就回去吧。”白木风对这个宴会完全没有兴趣,要不是甜丝丝在这儿,他才懒得来这个虚伪无聊的宴会。
甜丝丝嘬着筷子:“你怎么不吃啊?”
“我?在这种宴会上我从来就没有‘吃饭’这个意识。”
她拿起他的碗,帮他夹了满满一碗菜:“果然战神就是任性,但是,饭不可以不吃,以前我想吃一顿饱饭还吃不上呢,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除了他的母后,还有谁这样关心过他?圣君只是一个劲儿的让他提升功力,他的身心和生命,无人问津。白木风不习惯的接受‘吃饭’这个意识:“蠢女人,给我夹这么多,要撑死我?”
“额……”
“你有没有感觉这儿的气氛和压抑?”心柔柔无法插上甜丝丝和白木风的谈话,只好默默地来找华伦。华伦叹了叹气:“你终于明白,当一个成功的电灯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吧?”
电灯泡……心柔柔对于这个无语的称呼,转头望了望聊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果断放弃了进去插一脚的挣扎:“出去走走吧。”她起身,离开了百联宴会的场地。
果然,远离了那儿,仿佛整个世界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只有清风拂过耳边的动感,他突然玩性大发,一跃坐在粗壮的树干上:“果然还是这儿最好了,你也上来吧。”华伦一个翻转,倒掉在树上,伸手向着心柔柔。
面对突如其来的手掌,她一时间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伸上去?华伦心灰正要把手收回来,感觉手心一紧,她把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带着诧异不解的眼神望下去,心柔柔一笑释然:“你这样子看着挺累的,算了,拉我上去吧。”
他不语,把她拉了上来,一起坐在树干上赏月,今晚的月亮一点儿也不完美,也对,这才是月初。心柔柔一时竟然找不到话题聊,这会儿,华伦打破了沉默:“今天临时改动了计划,对不起。”
“你还说,还好本公主我聪明睿智反应快才没有闹出笑话。”她狠狠地掐了一把华伦的手臂,疼的华伦龇牙咧嘴:“虽然是我的错,但是你也没必要下手这么重吧!姑娘待人要和善。”
她往下抹抹自己的刘海:“这算轻的了,要不是这儿不好发作,我才不会只是单单掐你那么简单。不过,我们的花语术配合的挺好的。”
“若是没有绝对的真心与感情,这个法术是不可能施展的。”华伦要说的意思心柔柔当然明白,不,她不应该属于她身边的这个人,她也不应该喜欢上任何人,毕竟……喜欢这个词在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
“可能是一种巧合吧。今天谢谢结尾,不然我的花语术就不要想进行下去了。”摇晃的树叶把原本就不完整的月亮又分切成不规则的小块,破碎的印在她的衣服上。
真的要把它当成一种巧合吗?但是我不想这样……华伦发现她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脸上的稚气也退的差不多了,给人带来一种可视而不可近的感觉。
“这个时候,百联宴会应该结束了吧。”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看来你每次都很有耐心的从开始坐在结束啊,要是我,绝对不会再那个气氛中待下去。”心柔柔闭着眼睛靠在树上,“大多数怕死爱巴结小心眼儿的人,那个宴会不去也罢。在这个世界,没有灵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但是丝丝的运气真的很好,她最起码还有白木风在她的身边,我呢,丝丝属于白木风之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此时的华伦多想说,她的身边还有他。可是话到嘴边却难以出口,他怕再次让两人难看。
然而华伦不知道的是,心柔柔现在真的很想听到从华伦的嘴里说出那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