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台下聊得欢快,甜丝丝却不受这样的气氛感染。以为内,每一个来跟她敬酒问好的女孩子,都是满怀笑容的对她身边的白木风一饮而尽,然后问候她集聚,走的同时甩给她几个眼刀离开。这种眼光从小到大受了多少了?甜丝丝也不知道,她也懒得去数。命是如此,与其抱怨还不如默默接受。
几杯下肚,她的头脑有点糊涂,白木风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在这种场合也不好发作,他靠近了点:“你还好吧?没有咱的事情了,要不要先回去?”
甜丝丝想点头,却又害怕这样不礼貌,戳戳身边的心柔柔:“柔柔,我和木风先离开了,这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心柔柔拖住她,不想让她走,为什么?因为华伦就在她身边,这诡异的气氛让心柔柔很难受的好不好!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儿太压抑了。”她张望了一下四周,“话说这些宾客好像都看不过我,我还是走好了,省的扫大家的兴。”
“傻,也就你会这么想。”心柔柔掐了一下甜丝丝的脸,虽然不排除这是真的,但是她也要让这个善意的谎言被甜丝丝相信,因为她想让她知道,甜丝丝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那我就在这儿再坐一会儿吧,就当陪你咯。”无奈只有陪她坐下。
“以前的百联宴会你可不会一直留在这儿这么久,果然妻子对你来说就是宝啊。”华伦嬉皮笑脸的来到白木风身边。白木风挑挑眉:“哟,有闲情不去追你的初恋,到这儿来跟我说什么?”
“我的那位要是有嫂子一半好追就够了,可惜不会这样。”杯中的酒被华伦喝光,白木风无语的默叹:有那么容易追就好了,结婚快两个月了还碰不到自家媳妇儿,貌似他是史上最悲催的丈夫吧……
当所有人谈的如火朝天,不知道哪家贵公子欠扁的喊了一声:“请zl星云王妃秀个才艺吧!”
甜丝丝听到这里,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颤,把水泼到了桌子上,她脸上表情僵硬,呆呆的坐在原地。
“不知死活的东西。”心柔柔低声咒骂了一句,眼光狠狠扫过喊叫的那个人,华伦‘不经意’的挡住她凌厉的目光:“现在不要冲动,你万一压抑不住自己乱发脾气,嫂子的名声就在那一刻毁了。”
握成拳头的手不情愿的松开,只有看向甜丝丝。
“王妃能够设计出这样的地形,一定是才艺非凡,展示一下吧!”
“是啊,王妃这样推脱,难不成这地形设计是由储君帮忙了?”
“是吗?那可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呼声变成质疑声,一阵接着一阵高,他们幸灾乐祸的样子与神情已经触怒了白木风,但是眼里的惊涛还是默默地隐藏了下去。
“我,我……”甜丝丝在桌下死死揪着自己膝盖上的裙子,紧到她的手指关节都在泛白。外界都说她胸无点墨,才艺全无,前者虽假但后者为真,他们只是想看自己狼狈出丑的样子,以此为笑料。这几点甜丝丝当然知道,从小到大,受到的为难不止这一次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是zl星云的王妃,若她出丑,整个星云都要因为她而抹黑。
“不理他们,我们走。”白木风拉着甜丝丝的手腕,想带她离开这个充满偏见与讽刺意味的地方。
“我不可以走,给我一把笛子,我不能给zl星云丢脸。”
“不可以就别勉强。”他小声斥劝。
“过度依靠你,会更加证明不了我自己。”甜丝丝提着裙摆上台,面对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和讥讽的笑容。
心柔柔此时真想冲上去把甜丝丝拉下来,可是这种情况绝对不容许她这么做。“你们谁会吹笛子,丝丝只是懂一点皮毛,快去帮她啊!”她只好把希望投向华伦和白木风。
“我只懂萧,可萧和笛子是不一样的。”华伦爱莫能助的摊摊手,“别指望白木风了,他就是个音乐白痴。”“那丝丝怎么办?”
“王妃,开始吧!”听到这些欢呼,白木风带着怒意的眸子越来越深:很好,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的王妃出丑了。
接着,甜丝丝的一个动作,让所有人意想不到。她扔掉了自己手中的笛子,一管沭笛赫然出现,惊慌的看看手心里那支白玉笛,脑海中许多曲谱莫名浮动在潜意识里,显然,甜丝丝对自己不受克制的举动也措手不及。在众人奇异复杂的目光下,她开始了自己的吹奏。
委约婉转的曲子响起,略懂乐器的人都知道,这首曲子是《姑苏行》,这是冥神在世时最喜爱的曲子。圆润韵长,这笛声,使死寂的气氛变得鲜活了,是腾空的空气变得充实了,是心柔柔他们紧张地心变得舒缓了。点点颤音,用唯美的曲风勾勒出了一幅风光无限的山水画,玉笛在她手中打了一个旋,继续演奏。
大概能感受到那种意境,笛声把他们的行动完全束缚,却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件事情,只在眼睁睁的看着,想言表的话却被卡在喉咙中。声音宛如流水叮叮,风过呼呼,纱飞苏苏。好像把人一下一下推入梦境。悠扬旋律戛然而止,全场如梦初醒,暂时没有缓过神来。
难道她真的如外界传的一样?不,在场的人都不相信。
“原来嫂子深藏不露啊。”华伦的率先赞叹把白木风和心柔柔拉回现实。
“难为她了。”白木风走上台,不愿意在看着她在台上楞站着。
刚才的吹奏似乎很微妙,甜丝丝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那首曲子完全吹出来,仿佛……她以前吹过。沭笛在音乐停止的一瞬间消失了,没有踪迹,以至于甜丝丝的手到这时,手还是保持原来握着笛子的样子。
“你的表演很出色。”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白木风转身牵着她鞠躬致谢。
“啊——!!”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端着一杯红酒从大台边走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竟没有站住脚,摔了一跤,难看的酒渍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洒在了她裙子的下摆,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王妃,王妃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张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两人面前磕头求饶。好像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找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甜丝丝蹲下去,抹去丫头脸上的眼泪,扶她起来:“没事的,你下去吧,下次小心一点就好了。”
“王妃还真是宽宏大量,不过可惜了着条素白色的裙子,锦上添花了,哈哈……”不客气的嘲笑声又接连响了起来。
白木风不屑嗤笑:“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对王妃不敬,刚刚看热闹的那位,收敛好你的面部表情和声音,不然,以后你可能再也做不了任何表情,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在所有人闭嘴的同时,他继续补充:“因为……死人是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他说的很随意,却在某些人眼里,就像是死神下达了死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