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脱险微微扭动有些麻木的手脚，摇摇晃晃站起，石生打量四周，冷冷清清的，连野狗都没一只。
走到黑衣人尸体跟前，石生用力把尸体从面朝下翻过来。
露出一张已经变得乌黑的冷峻脸庞，全身冰凉，僵硬，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石生轻车熟路地在尸体身上摸索起来，昨晚上石生想了一夜，都没明白黑衣人是如何发现他的。
他和黑衣人无仇无怨，素不相识。突下杀手肯定是发现了他身上有宝物的缘故。
石生自问一路低调，并没露出什么破绽。
这问题必须弄清楚！
要不然其他人日后也用这种方法找到石生，就麻烦了。
好运可一可二不可三！
黑衣人已经死翘翘，那就只能从尸体上找答案了。
好在石生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熟练的揭开衣服，果然从里面搜出一封信纸，十几两碎银。
相比于那几个堂主，黑衣人明显是个“穷鬼”。
石生在尸体上下摸索一遍，摸出一个精致铁牌。
看清这道铁牌，石生浑身一震，眼中不信，愤怒，恨意复杂之极。
颤抖的手抖开那封信纸，大略看完，石生神经质般冷笑几声，狠狠把手中信纸撕成碎片。
最后越笑越大声，仿佛看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笑毕，石生喘着粗气，用力在尸体上狠命踹了几脚，然后从尸体上搜出一条红色小虫，踩得稀巴烂。
做完这些，石生内心才平静少许，抓起装着归元丹的破包袱一步步离开这里。
那块铁牌石生在洪月帮见过，那是洪月帮执法堂高级护法的身份令牌。
信的内容很简单，是帮中长老写给的，主要是命令这个高级护法利用那条红色小中找到石生。
这条红虫是很罕见的一种奇虫，那长老先前在石生身上撒了一种由此虫虫卵制成的药粉。
挥发性极强，红虫在五里之内就能嗅到气味作出反应，就能为黑衣人指明方向。
底下还附有石生画像，找到石生之后，把石生身上的东西带回来。顺便来个杀人灭口，看完后立即销毁此信。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黑衣人保留下了这封信。
终于真相大白，这一刻石生深深体会到江湖险恶，狡兔死，走狗烹的含义。
随之而来的是怨恨，愤怒。
当初要石生做这件事的是洪月帮，那时候石生虽然反感，但从来没有怨过洪月帮高层。
毕竟石生已经入门，洪月帮教他识字，练武，每月有吃有穿有钱拿，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有得到就要有付出，帮中弟子有义务为帮执行危险任务，这是明确写在帮规上的。
石生也已做好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可当石生拼死拼活，到头来却是落得这等对待。
石生不能忍受！
石生不由得生出就此隐藏他乡，叛出洪月帮的想法。
但待冲动劲过去，石生细一深思，悲哀的发现，这真是一个天真的想法。
别人不知道宝物在哪，洪月帮可是连石生的底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石生在洪月帮面前，跟脱光了衣服的大姑娘没两样。石生能躲到哪里去？一旦洪月帮找不到他，说不定会迁怒他的家人威胁他。
就算他带着宝物投靠别的门派，寻求庇护，且不说那些帮派会不会愿意接收一个叛帮之人。
就算接受了又如何，恐怕得到宝物之后马上把石生拱手送给洪月帮，谁会愿意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得罪洪月帮这样的大帮派。
有些时候是没得选择的，特别是对于石生这样的小人物而言，或许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
石生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按照原计划回到洪月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已经把宝物完好无损的带回洪月帮，应该不会再对自己动手。
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奖赏，而且石生也需要一个安适的地方，研究意外得到的修真功法。
走出一段距离，石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尸体边上已然围了几只饥饿的流浪狗，堂堂一名武功高强的高级护法，要不是因一开始时以猫戏老鼠的心态戏弄石生，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石生无尽感慨，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情复杂。
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是此等下场，或更不如。
刀口舔血，荒尸野外，最后只能给野狗充饥。这，便是大多江湖中人的命运。
趁着没人发现，石生快步离开这条街道，朝着城门行去……
日升日落，六天过去，有惊无险。
黄牛镇，土坡上，望着那熟悉的山头，石生热血上涌，禁不住疯狂大叫：“我回来了！我还活着！”
石生疯狂宣泄着这段日子以来心底的压抑，发泄过后，才进了镇子。
石生再也不用隐藏，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到酒楼大吃一顿犒劳自己……
石生一步步走在上山的路上，内心渐渐平静，思索着待会如何应对洪月帮高层的盘问，而不露马脚。
“站住！什么人？”守山弟子冷声喝住石生。
石生看了两个守山弟子一眼，掏出一个令牌递了过去。
一柱香过后，还是那个小院，召见石生的还是那两个长老，此外，屋里再无其他人。
红脸长老轻轻把玩装着归元丹的瓷瓶，不时从里面倒出丹药，细细嗅闻。
长须长老则是坐在一旁，双眼微眯，仔细端详归元丹的配方，眉头高高皱起。
石生小心站在一边，等待长老的处置。
末了，红脸长老轻咳一声，“做的不错！”
每次都是这个长老发话，另外一个长须长老，石生从来没听过他的声音。
石生甚至恶意猜想：这个长老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多谢长老！”石生不敢怠慢，又行了一礼。
接下来不出石生所料，长老问起石生一些经历。石生把那三个堂主和高级护法的事情省略之后，其他的都如实禀报给了长老。
洪月帮眼线众多，这些根本不用瞒。
至于三个堂主之死，石生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这次你也算是立下了大功。”红脸老者和长须长老对视一眼，“帮里决定免去你的入门考核期，直接成为本帮正式弟子，另外赏你纹银一百两。你可还有什么要求？”
以石生所立的功劳来说，最近让他升为护法都不为过，所得的这些赏银和功劳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但石生才刚入门，无论阅历，实力都不足以担当如此要职。恐怕那些普通护法也会心有不服，故有此一问。
“弟子没什么要求。”石生犹豫一下，“只是，弟子想到藏经楼中再挑选一门武功。”
自己若是什么都不要的话，难免会惹人怀疑。
“就这些？没别的了？”红脸长老一愣，这个要求实在不能算作要求，每个成为正式弟子的都可以从中挑选一门功法，石生显然还不知道。
“是的，长老。”
“既然如此，本长老允许你再多挑一门秘籍，你先退下吧。”
“谢谢长老！弟子告退。”石生脸上装出喜意，行了一礼便掩门退出。
屋内沉寂了一会。
“此子的话可信吗？秦护法死得不明不白，和此子真没关系？”长须长老幽幽说道。
“秦护法武功高强，凭这小子？他还没那个本事。这小子刚进我帮的地盘，就已经有眼线来报，他没有说谎，况且，”红脸老者顿了顿，“东西已经到了我们手中，其他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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