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么……呵呵。”令狐怔怔地看着眼前消湮的火灵红梅,忽而笑了出来。
尉迟亦有些怔忡。
可言又道,“污沟贮浊水,水上叶田田。我来一长叹,知是东溪莲。下有青泥污,馨香无复全。上有红尘扑,颜色不得鲜。物性犹如此,人事亦宜然。托根非其所,不如遭弃捐。昔在溪中日,花叶媚清涟。今来不得地,憔悴府门前。”手中光灵做的莲缓缓地飘到尉迟面前,一如那一枝清濯白莲。
尉迟仍在念着可言所说的句子,神情恍惚了些。
“今来不得地,憔悴府门前……”
二人都在想着什么,气氛有些凝滞。
“不过呢,”可言笑着打了个响指,召回了二人游离的思绪,“你们二人,一似梅,一似莲,却都是出淤泥而不染,一枝独秀的典范了。”
“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文采?”令狐难以置信地看着可言道。
可言摆摆手,笑得似在讨赏,“都是杂书里看来的,怎么样,是不是说得很好啊?”
“嗯……说的对极。”尉迟浅笑看她,眼波似水。
“都是你,一定逼我说这些。酸死我了,看我起的疙瘩!”可言捋起衣袖,受不了地作发抖状。
“酸的还不是我们俩,你抖什么?!”令狐也打着趣,沉重的氛围终是打破了。三人默契地再不提。
“言儿,明日宫里有个宴会,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令狐一会儿又神神叨叨地道。
可言攻克一条鱼尾的动作一顿,不经心地道,“我?我去干嘛?不去。”
令狐不甘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多少人想要进宫看看,就算一眼也值得一辈子,你倒好,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言仍是那副不关心的语气,“嗯嗯,那你带那些看一眼就觉得值当一辈子的人进去就好了。我这么不识好歹还是不要管我了。”
“你……”令狐歇菜。
尉迟眸色变得分外深沉,仍是笑着,“小言,你当初可是接了我的委托的……”
可言一愣,脸就垮了下来,忿忿道,“好!好!我去!”
尉迟给她夹了一大块的鱼饼,好笑地安慰她,“做什么跟上刀山一样,宫里还是很有趣的。”
可言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咬着那块鱼饼跟咬他一样,“果然你才该是狐狸。”
令狐感到自尊受损,却张了嘴没说出话来。
尉迟老奸巨猾地淡然一笑,不甚在意。
“对了,”可言突然道,“那些东西准备好了没?”
令狐没懂,但尉迟是懂的。
“还需过两日。”
可言哼哼两声又去跟鱼头作战了。
等可言差不多吃饱,将筷子啪地一放,目光紧紧地锁住了两人,问,“你们还有什么暗处的产业?有青楼没?”
二人手中的筷子默契地啪嗒一掉。
可言撒泼打滚地从令狐嘴里套出来,槐槿城的浩渺阁便是他的产业。不过他刚一开口就后悔不迭,因为又看到了可言灿若春花的笑意——意味着某人肚子里的坏水咕噜噜沸腾了。
不久后便有一个翩翩美少年出现在了西街,槐槿城著名的娱乐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