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神色未变,但可言察觉了从他身上释放的一丝冷意,“一些无趣秘辛,不说也罢。”
可言慎重地道,“不过一些秘辛罢了,我想听听。”
尉迟缓缓一笑,“既然你想听,我便讲予你听。不过此刻时辰不对,晚上亥时,我在溪边候你。”
可言点头应了,转身出去。她还得找些由头将所有人的脉都探上一探,真是头疼。
尉迟久久立在那里,神思飘渺。
待晚上可言筋疲力竭地寻到溪边时,尉迟已等候多时。
乳白色月光从被溪水破开的树冠中泻下来,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玉立在水畔,如沉静的睡莲,面容如画,沉稳内敛,眸色暖暖,注视着可言从林子中踱步出来。
可言见了这一幕,有些不忍出声破坏。
还是尉迟先开了口,“小言。”
可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是看他入了迷,干笑着快步走到他面前。
“嗯……我知道,让你再回忆一遍那些事情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有一些缘由,我必须要知道你这一段故事。你也不用觉得难为情,大不了,我也告诉你一些我不想回想的事好了。”
“唔,”尉迟抬手拍拍可言的脑袋,“看你这样有礼数的模样……实在别扭。”
可言恼怒地抬头瞪他,“诶,我是怕你害羞而已!”
尉迟抬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笑道,“好好。”
可言瞄了棵树,提气朝树冠跃了上去。高高兴兴落座才看到尉迟在原地笑看她。
可言吐了吐舌,一下子跳回他面前,“哎呀,把你落在这里了,上面景色不错呢,走吧。”
一把拉起尉迟,竟也轻轻松松,二人轻盈地落在了粗大的树冠。
从树冠可以看到整片森林如墨绿的海,加上月色清辉,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可言张开双臂感受夜风,一面得意地冲尉迟道,“你看,不亏吧?”
尉迟照着她的模样,双手向后撑着,仰面感受微风,勾起唇角,“你的确会找地方。”
“那是,都说站得高才看得远,高处总有不同的景致,嗯……向来如此。”
尉迟闭目不语。
“嗯……不过,你最近不能受凉,这个披着罢。”可言递过去一件披风。
尉迟诧异地看着她,还是接过了。“你这可是医者的关怀?”
可言笑眯眯道,“被你发现了,是不是觉得关怀备至?”
接着,尉迟便向可言讲述了一段看似狗血的皇家秘辛——
话说,就是南陵国势力复杂,上有皇族,另有四大家族,还有十几个世家,彼此力量都有所牵制,勉强维持着平衡。直到皇室中的太子降生。
南陵皇室为麒麟血脉,崇尚一夫一妻制,所以后宫只有一名皇后。而因为血脉特殊,皇室血脉向来稀疏,帝后大婚后十几年才得一子,当即封为太子。而原本十几年间,各大家族以及世家,见皇室无后,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其中鼠族就做得太过明显。鼠族族长位及丞相,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不满足,对于这个小太子的出生极不满,暗中不知对太子下了多少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