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他的全貌，可言更加觉得心头一沉，这个鲛人为什么跟她这么像？
“你……你是谁？”可言急切地问道，想要去拉他的手，却忘了他只是一道虚影罢了。
他悲悯地看着她，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停在一半的地方，缩了回去。
“你还是来了吗……好迟……好迟……”他碧蓝的眼睛盛满悲伤，似是一碰就会破碎的水晶，可言的心头难免苦涩起来。他的悲伤是能传染的。
“什么意思？你说的我是谁？”可言又问道。
“姐姐，姐姐，你是来陪清儿的吗？呵呵，”他突然笑了，如花的容颜满是凄美，“姐姐，为什么他就是不放过我们？他害得我们一族灭亡不够，还要这么对你……”
“清儿，你别哭，姐姐不会离开你了。你不要再恨他了。”可言配合着。
纳兰玉清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含着恨意，“不恨他？不恨他？你叫我如何不恨他，他毁了我的世界！毁了你！”随着他激动起来，他的身影又飘渺了几分。
可言连声安慰，“清儿，你不要激动，我都知道，我都懂。你先冷静下来。”
纳兰玉清敛下怒意，碧蓝色的眼睛褪去猩红，复又漫上悲伤，“姐姐，他都这般对你，你竟然还是爱他。”
嘎？可言一怔，看到他眼中的恨铁不成钢，和隐忍的恋慕，心中一惊，这不是“她”的弟弟吗？这种深情暗许的眼神是什么情况？
“我……我没有爱他。”哎哟，他是谁啊。
“姐姐，”他低喃一句，含着无限的爱恋与悲痛，还有无尽的自嘲，“终究，我比不过他，不过，姐姐最终还是我的。”他突然凑近，深情地凝视着可言，一遍一遍用目光描摹着可言的五官。可言一阵心虚，顶着巨大的压力，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一些。
“清儿，他还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言，纳兰玉清浑身难以抑制地轻颤起来，咬着唇瓣，眼中流露惶恐，看着可言泫然欲泣，带着一点疯狂，“姐姐，他不是人，他没有人性，他将我们引到这里，用死气将我们全部封杀，将我们祭给那朵地狱黑莲，都死了，都死了，明知道我们鲛人一族最惧怕死气的侵蚀，他还是这么做了！族人们死得好惨，七窍流的都是黑色的血，从肚子里面开始腐烂，好臭好脏，好痛好痛！”
可言嘴角抽搐地看着这满脸琼瑶的纳兰玉清，可是面上还要表现出悲痛心疼，她觉得她的脸有抽筋的嫌疑。
“额……清儿……你们当初为何会中了他的陷阱？”
纳兰玉清愤愤地控诉着，“他？哼，所有人都看错了他，姐姐你不也是如此才会被他害成这样？平日里装成一副温雅的神子形象，谁知道他骨子就是个阴邪小人？！”
神子？可言眼神一动，但是什么是神子？
“既然他是神子，为何要这么对我们？”
纳兰玉清闻言眼底有些疑惑，“姐姐，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是想要维护他？”到后来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质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