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半跪在尉迟边上,听着这一番话,心中莫名。他如此悉心嘱托,是为了什么?明明她暗算了他,他怎么一点也不怪她?
“可言,”尉迟又道,唤出她的真名,“兽潮已有千年,越到深处却是凶猛,你要小心。你腕上的珠串可以让你避开瘴气毒物,注进你的光灵,也有藏匿气息的作用。”
“你……”可言疑惑地看着他,却在看到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又看我看傻了?我长得这般好看?”尉迟调侃道。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可言终是问出口,表情是全然的不解。
“你是我师弟,我做师兄的自然要护着你。”
可言下意识觉得松了口气。而尉迟则在看到她明显一松的时候,胸口莫名一闷。
可言这回却笑了,眉眼弯弯,清秀普通的脸带上几分明媚,“嗯,尽管知道了师兄老奸巨猾,但看在你这个师兄这么称职的份上,我以后一定好好供奉你。”
尉迟一贯的温润,“用词不当了,你师兄我还没入土呢。”
“呸呸呸,童言无忌,老天爷你没听见哦。那就是孝敬好了。”
“呵呵。”朗润的笑声添进来,如泉水叮咚好听。
分明是男孩子的眉眼,此时却无意中流露女孩子的娇俏,让尉迟心头牵起一片柔软,月光下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越发婉转流波,清澈明亮。
想着,尉迟便想要去碰可言那因为笑容而动人的眉眼,强硬地运转灵力,没想到生生吐了一口血出来。
可言被吓到,“你干嘛突然运用灵力?!跟你说过的怎么都不听!你就算可以压制,那你体内还有另外的东西呢!还好没事,不然我就罪该万死了。”
“咳咳。童言无忌,老天不要听见。”尉迟笑着道,“我只是想试试,哪里知道你给我下了这么霸道的药?”
“我哪里有……”可言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惊讶,过后就猛地沉下来。
“怎么了?”
“不对劲,你……这是中毒了?”可言第一次对自己的诊断产生怀疑,因为尉迟的脉象甚是怪异难测。像是中毒,又像是普通的气血不畅。“怎么会……”
可言在尉迟身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再度探脉,发现又有了变化。气血通畅了,但筋脉却不正常了,好像他体内的灵力都不由自主地散发开来,要消失掉一般,
“这是什么情况?!”可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异的问题,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尉迟也感受到自己的状况,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别急,经常会这样。这些灵力过阵子就自己会回来的。”
看他面上不悲不喜,完全不见阴郁,可言不由得有些心疼,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却已经这样的沉稳。他的沉稳有时会让她忘记他的年纪,他时常带着笑的脸,也让她忘记这样一个少年心里压着多少的苦楚,不禁脱口而出,“你放心,我会治好你。”
“嗯。”少年浅笑,一如岁月静好。
可言又在尉迟身上几处穴道上用力按下去,解开了麻醉散的药效后,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