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刚一听脸色沉下来,颇为不认可地道:“蓝岩兄弟,这话你还是收回去,我药刚顶天立地大男儿,只是坚持我认为的正义,并不是为了你而已。我更加不是那种挟恩求报的小人。”
可言嘴角一勾,果然是个刚直的好男儿。不过,倒是有些过刚了,过刚则折啊。
“药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非常喜欢药大哥的个性,想要与你交朋友罢了。药大哥想到哪里去了啊?”可言语气放缓,仿佛与自家哥哥撒娇的弟弟。
这副模样瞬间捕获了药刚的心,俨然已经将可言当成了他的弟弟。“蓝岩小兄弟,你别这么说,我只是……”药刚想起自己似乎想歪了,连耳朵尖都红了。
“那药大哥是不喜欢与我做朋友吗?”可言就差嘟嘴卖萌了。
“不是不是,嘶——”药刚一个激动牵扯到了伤口。可言神情一变,上前抓住药刚的手腕切脉。
“咳咳,蓝岩小兄弟……我没事的。”药刚连忙道。
可言瞪了他一眼,“药大哥若是把蓝岩当朋友,就叫我名字吧。还有,这叫不严重?全身上下,肋骨断了三处,腿骨两处骨裂,手腕脱臼,内脏积血,头上还有伤。就差一点就损及灵基了,这叫不严重?!”可言越说音量越高,说的药刚面色晦暗地低下头去。
可言低低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药刚裹着纱布的大手,药刚一震,手上传来的温暖似乎直达心底,就听可言坚定的声音响起,“药大哥,我蓝岩这人做事向来绝对,认定了的人就是朋友,同生共死的好伙伴,此生不离不弃,有我蓝岩一口饭吃,绝不落下兄弟。相反,被我认为是敌人的,这辈子就都是敌人,敢欺我一分,欺我的人一分,我必千分万分还回去。”
药刚心头一震,丝丝麻麻的暖意蔓延开来,眼前少年清秀稚气的脸上带着决不妥协的坚持与肃然,墨色的眼眸中透露出犀利光辉,照在他身上却是那么柔和亲切。明明是很违和的,却让他觉得他说出这样的话再合适不过。
同时,门口的蒲三闻此,心头也一阵跳动。是友则以命相护,是敌则永世不休,真的很决绝呢。
“药大哥,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了罪。敢欺负我的人,就要抹干净脖子等着,看着他们自己怎么死得不能再死。但是,药大哥,木过刚则易摧,蓝岩心底非常感激大哥你为我出头辩解,却不赞同你的做法。申张正义再重要,都抵不过命重要。对付小人,更加不需要用多光明的手段,否则只会落了下乘。说我卑鄙无耻也好,不择手段也好,我只知道,我要我护着的人和我自己活下去,就这么简单。”
药刚又是一震,看着少年带着关切的目光,一种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底蠢蠢欲动冒了出来,他一向的对于刚正不阿的坚持似乎也有些动摇了。没办法,谁叫这少年说得过于笃信,那张扬的自信面前,他的坚持似乎变得苍白无力,这一身伤也变得可笑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