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寂然欢喜，繁花似锦（04）
符央最爱看他这样笑，连眼睛都染着笑意，微微眯起，还有一丝害羞。
片刻之后就听见他的声音清新郎朗，直入心窝。
“符央央，如果我是这汪海，你就安安静静的做这条小鱼吧，不要变成美人鱼。”
这算是告白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神陡然间被掏空，双腿麻木，呆呆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很快便笑意盎然，她确实不用再去寻找。
“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赖在这，赖到生根发芽再到腐烂，不过沈清海，你这是承认喜欢我吗？对不对？”
“对不对？对不对啊？难不成你早就暗恋我了，是吧？”
望着她纠缠的样，他脸上很快浮出满满的笑意和丝丝宠溺：“就会胡搅蛮缠。”
她高兴的手舞足蹈，让她眉心的那块小疤痕，若隐若现，菱形的，就像是她那时的眼泪。
他还记得，那时额头受伤的她，梨花带雨却一脸坚毅，笑着对那些人说：“没事，是有一点疼，但是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就过去了”。
这句话好像富有魔力，在以后的日里，成了他的救心丸，每每当他觉得熬不下去时，他都会这样告诉自己。
对啊，他喜欢她，喜欢了好久好久。
只不过那时的她，是他黑暗而贫瘠的土壤中，绽放的一朵昙花，稍纵即逝，不能强求。
花开过，只留下仅存的那抹温暖和光亮，让他熬了一年又一年。
只是他没想过它会再开，而且更加恣意绚烂。
她的肆意妄为，张牙舞爪，热情善良，胡搅蛮缠，让他也越来越压不住内心的情感。
虽然现在的他依然不确定，他们的结局会不会像初见时她演的美人鱼话剧一样。
她从海底缓缓游出，化成美人鱼，和那个王远远而去，留他一人在黑暗的角落，永远见不得阳光。
可是现在他不想忍了，也忍不住了。
在此之前，他的梦想确实是远远的，卑微的看着她，可是岁月无尘，时光境迁的以后，他的梦想便不安于此，他要她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不能离去，而后，绝不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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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的男孩，内心波涛汹涌着。
符央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数，立马豪言壮志：“沈清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数那老怪给打败的，然后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到那时，我们就可以恋爱，那样就不算是早恋啦。”
听这话，沈清海晃过神来，内心也突然变得很踏实，顺手剥掉手中的糖果，塞进嘴里，眉目含笑，他轻轻说：“只要你不要在课堂上因为它哭鼻就好了。”
哭鼻？
符央猛然抬头，一脸的诧异，他该不会真的以为那天晚自习是因为数才哭鼻的吧？
她忍住笑意，一脸的郑重其事：“沈清海，你知道我那天悟出了什么道理吗？”
“什么？”他眉头不解。
“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再说，哈哈！”
暖色调的灯光透过扇形的玻璃罩，洒在一高一低的身影上，星星点点，顿时影被反射在墙角上，安逸和谐。
这个晚上，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16岁快要过去的这年，有一个女孩愿意放弃美人鱼，做一条普普通通的小鱼永远摇曳在深海里。
有一个男孩，愿意永远是一汪深海，守护着他的梦，至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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