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主使你行刺!”皇甫明一手搂着沉雁,用脚将二麻子踢成重伤,见他动不了才罢休。二麻子咬破牙中毒丸,头歪的同时流下泪:王婶,我走了,希望太子说话算数,让你活着。
因为今天是个晴天,沉雁只戴着面纱,这次固定紧了,生怕再吓到人,不是因为疤,而是……皇甫明看着她的眼睛,这张戴面纱的脸,他最熟悉了。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确认,双眼显出痛苦的真情。
若不是前些天在梅花园遇到他,沉雁一定会陷进这双眼睛里,可她不会再傻了,都是这双该死的眼睛,就算你笑得再灿烂,我也不会爱了。
皇甫明看到冷漠的眼睛,它注视着自己,却毫无反应!手伸至面纱处,改握成拳,“你是天后?”女子冷哼一声转过身,那耸肩的样子,差点没让皇甫明疯掉,伸手将她发权取下来……
沉雁冷哼转身时,眼泪已滑下,自己真是无用,这有什么好哭的?他没认出自己很正常,大不了这辈子不再见他。“明王爷记性不好,多吃些补脑的菜,几天不见而已,竟然问出这话!”话完纱落,沉雁唬得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女子背对着自己,但皇甫明能断定,“雁?儿!”颤抖地声线,引得沉雁说不出话,不管不顾地向前跑去,跑动间衣袖被皇甫明拉住,就在沉雁失衡要扑向男子怀里时,天皇出现将沉雁抱在怀里,“明儿这是做什么?她可是你母后!”
见沉雁自然地俯在父皇怀里,皇甫明打击不小,轻声问道,“雁儿,这是你的决定?”“我不是你的雁儿!”女子的声音已带了泣音。皇甫明不死心,“那你抬头让我看看!”“四爷,我累了想回去,这样不知礼数的皇子,若不制罪只怕宫里要乱了。”
小五与小柱子都受了罪,沉雁知道暗卫也逃不了,已经十天了,都没有看到人,定是罚得不轻。这十多天,四爷再没有来过,自己不过拒绝了他,他就赌气将周围的人都打了,真应了伴君如伴虎。
沉雁坐在窗前发呆,想着那天离开皇甫明后,四爷抱着自己转至假山后,强吻不够,竟然还要脱衣服,“雁儿,我知道你需要我,既然离开他,就应了我吧!”“你说过不碰我的!”“可你心里没有他了啊!”
皇甫崇已摸至腿部,即使大冬天,他全身已热得发烫,太激动了,他等这一刻已等了几十年!沉雁拼尽全力甩了一巴掌,“禽兽!”……
“娘娘,天皇回来了,让你去城上迎接!”张公公的声音打断了沉雁的回忆,“你说什么,回来?”“是啊!天皇说惹娘娘不开心,亲自去雪山找雪狐,追那东西上十天,就为做成雪袍送给娘娘,希望娘娘能原谅他的一时冲动。”
女子站在城上,满心满眼只有那双笑眯的桃花眼,若不是先遇到皇甫明,自己是不是也会爱上他?孙子都比自己大的男人?
皇甫崇站在城下,与她对望,见女子笑着流泪,心都颤了,“你站在那儿别动,我来!”说完,跳下马向城上跑去。美人,三千宠爱集于一生,衣袂飘动,暗影浮光……
这是沉雁进宫以来,第一次以真容相见,大臣们都屏息生怕吓着美人,太子疑惑的眼神看向皇甫明,见他一副痴呆的样子,便勾起唇角: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学别人谈情说爱!转头看向城上,天皇已跑至女子身边,将她一把拥住,女子乖乖地扑在肩头,身子抖动哭得不行。
太子笑出声,皇上把所有人都耍了,狸猫换太子,自己不过出了些力,皇甫明那个傻子,供着个不明骨灰,几个月!岂不让人好笑?哈哈哈:“一骑红尘妃子笑、只为抱得美人三春归……”
皇甫崇拿出雪袍披在沉雁身上,“回去吧,外面冷!”“嗯!”
所有的人都散了,只有皇甫明呆呆地愣在当场,那天她转身耸肩,她让自己吃补脑的菜,他就断定她是沉雁,拉下面纱,并不为看脸而证实什么,只想让她面对自己,却没想到她让父皇制自己的罪……
如今的她脸上没有了疤,更加妩媚动人,可那张脸不是对自己,而是给别的男人。这就是你不让我死,然后看着你开心地活着,让我难受?沉雁,你真要做得那么绝吗?
太子搂着温翀,差点没将他吻闭气:表哥今天又是怎么了,心里不痛快?可皇上并没有责骂他啊!在温翀心里,只有皇上对太子不满时,太子才这样急不可耐。
刘盈双手抚着肚子,开心地向瑶花阁走去,等了几天,终于得到他回府的消息,刘盈迫不及待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可屋子里的声音是什么回事?男声中带着急切,狂暴,发泄,这是太子皇甫旭!另一个若是女人的声音,刘盈还能接受些,可它是男声……
刘盈脸上充血,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屋里的声音所致。“翀儿,你爱我吗?”下面的男人被太子撞到痛,“爱,爱,我最爱表哥了,从第一次给你开始。”一句话被撞得断断续续,太子生气时猛,开心时也一样。
他勾起唇角,这世上对自己不感冒的就那个女人了,可偏偏想让她分享自己的天下,这坤央国的天下!“哈哈哈,等我坐上龙椅,我也可以让你当天后!”
温翀被太子摆到扭曲,第一次在做事时,他想到了琪琪,那个温柔的身子,一个媚眼就让自己欲不能。两个男人,一个想沉雁,一个想琪琪,竟也将情事做得酣畅淋漓。
皇甫崇回寝宫时,女子已沉睡在他怀里,看着女子安心的样子,男子一路上都笑着,如获至宝地开心。阻止别人的请安,皇甫崇将沉雁轻放至床上,看着女子精致的脸,他心里痒痒地,为解相思愁,他轻俯身子,吻上……
“天皇,西面战急!!!”张公公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打破了男子的好事,可他脸上没有怒,只有疼惜,“嘘,小声点!”低而重的打断张公公的传话,摆摆手让他出去。见女子翻身,轻拍她的背,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在她额头吻下印记,不舍地离开。
自雁城被马匪踩踏,短短数月,连着五座城池被横穿,所过之地都被屠城,杀人时,马匪首领对比画纸,那画上之人,赫然就是今日城上站着的女子:沉雁!
皇甫崇接过秦敞的画纸,这是暗卫几个月得来的消息,满朝百官及皇子,都看着天皇,等待他发话。“这不能说明什么?画中女子的服饰不是现在的,虽然也年轻,但一定就是天后吗?”他第一反应还以为是丽姬呢!但衣服不是。
天皇的口吻里有些怒气,百官也懊恼自己莽撞,还是天皇神武啊,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礼部刘尚书,你来说说这衣服出处!”
“回禀皇上,这服饰不是我国的,是西銮国皇宫的服饰,因十六年前宫变,这服饰已不存在。咦?皇上,这女人手上有疤!”无论是皇甫明有意,还是天皇无心,任务交给了皇甫明,拔了士兵,皇甫明第一次接触兵权,心里激动不已。
接过画师复制的画像,皇甫明看痴了,女子很像沉雁,若是十六年之前的话,这女子现已三十多岁,再加上手上那块烫疤,他很快想到一个人,只是,西匪的事与她有关吗?
“姐姐,”小柱子被沉雁拦着,不好意思地躲着,希望姐姐放过他。“小柱子,你哭过了?谁欺负你,快说出来!”女子挽起袖子,双手叉腰,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姐姐,不是我,而是牡丹宫的宫女,以前丽妃娘娘得宠时,她们不仅没架子还帮过我,可如今却受旁人如此欺负,都是群欺善怕恶的奴才!”
沉雁带着食盒站在牡丹宫前,里面断断续续传出咳嗽声,“小柱子,你去请太医过来,”听咳嗽声,拖得够久了,宫里踩低媚高的事很正常,自己碰上了,尽点绵薄之力。
“娘娘怎么越咳越厉害了?家乡土方子,用冰糖炖梨吃了就应该好呀!”丽妃的贴身婢女小晴说道。沉雁听了小晴的话,皱起眉,难怪会咳成这样,“你家乡在南方?”
“天后万安!”沉雁冲到床边,按住丽妃欲起的身子,却并未让婢女起来,“娘娘生病了,为何不请太医?这样耽搁下去,误了时辰谁负责!”小晴心里憋屈,却也不敢说,“我们在家……”
沉雁抢过话道,“你家在南方,对吗?那你可知咳嗽分寒与热,南方天热,通常都是热咳,这北方就不一样了,本就寒咳,你再让娘娘喝寒性的,这是雪上加霜!”
“天后,不怪她们,是我让她们,咳咳咳……”沉雁为她顺着气,“别说了,我明白你护她们的心,但这样的情况,她们就应该站出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