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样了?”安暮晴不高兴了,她偏头瞪着季暮阳:“我对你做什么了吗?”
季暮阳嗤了一声:“果然跟女人是没道理可以讲的。”嘴巴上这么抱怨了,可他还是很好心地说:“没有找到‘凶手’,我爸妈肯定会咬着你不放!可我觉得你应该不至于那么阴险毒辣,所以要么不是跳杆本身就有问题,要么就是其他人做了手脚!”
安暮晴对着他翻了一个很鄙视的白眼:“什么动手脚不手脚的,分明就是你太胖了,跳杆支撑不住你泰山的重量,最后壮烈牺牲了而已!”
“怎么说话呢你!”季暮阳脸都被气红了,他很不悦地辩解:“我一米八的身高,一百一的体重,妥妥的苗条。”话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很无聊,好端端的怎么跟她争论起体重来了。
安暮晴瞄着他消瘦的身体,她直截了当地问:“干吗帮我?”
季暮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那天在教导处看你很委屈的样子,怎么不哭?”
她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哭?”
“哭了,起码能得到同情分。”
“哭就能解决一切?如果我当时哭了,你爸妈就不会怀疑我?同情顶个屁用!”
季暮阳被她的话给梗到了,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有时候还傻乎乎的,但是那股坳劲不容小觑。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好学生都斯斯文文的,她这种不注意谈吐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时,安暮晴又补充一句:“总之,眼泪是弱者的姿态!”
季暮阳勾起唇角笑了笑,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拍了拍安暮晴的头,消瘦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长发间,像是一个长者在安抚一个小女孩,眼里满是无奈的意味。
安暮晴没好气地拂手,可手刚抬起来就顿住了,季暮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轻轻的、柔柔的,带着对往事的追忆,也带着一丝丝的酸涩。
“以前我还有个姐姐,成绩好性格好。爸妈常年在外做工程,我和姐姐跟着奶奶生活。姐姐在高中时跟同学郊游,一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爸妈特别伤心也非常自责,后来他们就回来亲自照顾我,生怕我出现什么意外……就像,姐姐那样。”
安暮晴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下放,最后放在她的膝盖上。
“你知道吗,你的某些性格跟我姐姐很像,比如坚强不服软的姿态。”季暮阳移开放在她头顶上的手,然后双手环住腿,眼睛看向了远方。
风迎面吹来,安暮晴的长发被吹得乱乱的,发丝绕在她的脖颈间,就连季暮阳那短短的头发也在风中抖动着。
“如果你姐姐还活着,现在多大?”
“应该大学毕业了。”说到姐姐,季暮阳的眼底湿润了:“我从来都知道,爸妈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他们……只是太紧张,太……在乎我。所以那天,我爸妈对你说的那些攻击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在得知失去姐姐的时候,他们连夜赶回来。那时候他还小,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他以为姐姐是睡着了,只是脸苍白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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