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攸低下头默不作声,心里却满肚口水,真是,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她考进a市法院,这个女人一直看她不顺眼,处处找她的茬,平心而论,她一直礼貌相待,可是她却处处进行言语攻击,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在工作中她不仅把该属于自己的案交给别人,还振振有词的说这是为你好,应多多习,真是……念小攸想想都来气,可是为了大局,她一直忍着,而且谁让她是她上司。以米米所说,她就是更年期提早,羡慕自己比她年轻。念小攸在心里默默抱怨着,毕竟她是前辈,自己不能出言不逊。
“言姐你在这里啊,”旁边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李sir来了,说要跟你谈谈延河杀人一案。”
“对啊对啊,李sir来好一会儿了。”另一个女声响起。
言烟看了看两人,又回头瞪了瞪念小攸,冷哼了一声,踏着高跟鞋离开。
听着那哒哒声越来越远,念小攸呼了口气,抬起头抱着那个女声发源地感恩道,“晓月……”
只见比她小一岁的晓月咯咯一笑,脸上两个酒窝可爱异常,“你啊,千万别在迟到了。”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另一人,“对了小攸,我们立案庭来新人了哦,他叫许笙,刚刚多亏他聪明及时拉住了言姐。”说完又附在念小攸耳边小声说道,“而且长得也很帅哦。”
念小攸心里一咯噔,背对着许笙,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办好。刚刚就听着声音不对,果然……可是他为什么来这里上班?
“小攸,”许笙那温柔的声音响起。念小攸闭上眼睛,愣楞地站在那里……
一旁,晓月推搡着,“怎么了小攸?人家给你打招呼呢。”
念小攸幽怨地看着晓月,随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我们谈谈。”说罢又拉着那受伤的脚一瘸一拐地走着。
“小攸慢点儿。”许笙匆忙挽着念小攸的肩膀,一脸紧张。“放开。”念小攸挥了挥肩膀,一脸冷漠,又蹒跚地向前走着。
身后,许笙那小小的眼睛里满是受伤,随后也跟了过去。
大厅内侧楼梯口里,念小攸握着拳头站在那里,低着头也看不清什么表情。许笙也随之跟来,看着一身正装,默不作声的小攸,心中苦涩不已,终于,那沙哑的声带里透漏着疲惫发出声来,“小攸,我……”语塞在喉咙口,许笙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小攸……”
“许笙。”念小攸突然转过头来,那倔强的脸上满是坚定与愤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因为我在这里?”
“是。”
“呵!”念小攸冷笑一声,“怎么,难道你是想弥补吗?”
“对。”
“呵”念小攸再次冷笑,“许笙,我昨天都和你说清了吧。”
“是。”许笙用那满是忧伤的眸看着她,“可是我……”
“还可是什么?许笙,我已经结婚了。”
许笙吸了口气,始终看着念小攸的眼睛,“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
“是你吗?”念小攸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许笙,你单纯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你有叶家有钱吗?你能帮我爸爸的公司吗?你能给我想要的所有吗?”
“小攸,你不要这样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何必这样贬低自己。”
念小攸始终不屑,一字一句道,“许笙,你要记得,我是与不是,现在都——与——你——无——关。”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小攸……”许笙一把拉住念小攸的胳膊,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抱住她,那沙哑的声音似乎带能让星星流泪般,“对不起小攸,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离开,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等我回来……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小攸我好想你,我知道你立志做一名律师,所以我努力在国外习法律只为给你个惊喜。可是待我回来却发现你要嫁给别人了。小攸,你知道我每天是怎么过得吗?我日日夜夜都想你想的无法入眠……”
“够了……”
“小攸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计划着我们的将来,我给你写信,打电话,你都没有回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你够了!”念小攸在许笙怀中奋力挣扎着,奈何她的力气根本不敌他。
不料,这番挣扎似乎激起他全部的深情,许笙紧紧环住念小攸,将她推到墙角,捧起那白皙的脸颊,准确地压住那双薄唇,欲将爱与思念都全部释放。
“唔……放开!”念小攸腾出双手猛地将许笙推开,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空荡荡的楼道。念小攸用那双似充满熊熊火焰的眼睛盯着许笙,渐渐地,眼里泛着雾气,吸了吸鼻,念小攸面若冰霜,“许笙,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现在的丈夫。”说完,转身离开,下楼那刻,念小攸停住,头也不回道,“希望、我们之间就像陌生人那样。”
哒哒——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远,许笙默默地靠在墙边,无声地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许久,身无力地滑落在地上,许笙懊恼地捶打着那头短发,无声地哭泣……
大厅里,晓月又从办公室跑了出来扶着念小攸,“没事吧。”
念小攸递给她一个疲惫的微笑,心不在焉道,“最近案多么?”
“小攸,你之前就认识许笙吗?”
“不认识。”念小攸笑了笑,扶着晓月一瘸一拐地走去。
我们、认识吗?曾经信誓旦旦地认为彼此相爱到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是没想到我们最终输给了现实。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开始,那么就不会有结束。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爱过,那么那颗心依旧完整。所以,我们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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