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我们都在客栈里,没有出门,打麻将,侃大山,愉快的挥霍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开心的笑,大声的聊,只有我,有一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我又说不出来。
晚上,大家都回到房间休息了,我跟王剑也关上了房门。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下了雪,你的愿望也能实现了,为什么一整天你都闷闷不乐的呢?”
“没事,我心里还在想着小玉,总觉得不知道回去怎么说”我敷衍道
王剑没有说话,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赶紧岔开话题
“老婆,我真没事,我就怕回去万一小玉找到我,我怎么解释,毕竟是我把大家叫到一起的”
王剑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我,我手足无措,像一个犯了错的孩
“你在说谎”很久之后,王剑盯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一下慌了,语无伦次的说
“没有没有,老婆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韩宇,你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你那种沉闷绝对不是因为小玉或者任何一个人”
“那我能因为谁啊”
“我”王剑只说了这一个字,却像一个大锤,直接砸在我的心口,我整个人怔了一下,这点细节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声音很小,但却充满力量的说道
“如果你还是这样,我真的会生气,我们互相承诺过,绝对不会隐藏什么,有什么事都要坦诚相见,难道你忘了么”
我低下头,思考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
“老婆,你说我们要坦诚相见,但是,隐瞒的是你,而不是我”
这下轮到王剑愣住了,她有点结巴
“你。。你什么。。什么意思”
“老婆,我说过,无论你发生过什么,我都会爱你,我希望你把你心里的事告诉我”
王剑呆住了,许久之后,突然冲过来,一把推开我,开门冲了出去。我没想到居然她反应会这么大,我赶紧追了出去,看见她在楼道里大声的喊着
“王琦,你给我出来”
许多房客都开门探出头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凌月也开门探出头来,一脸惊讶。我急忙跑到她跟前,安慰道
“别这样,老婆,你怎么了?咱们回去说好么?”
王剑跟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还是对着王琦和亢辉的房间大声的喊着
“王琦,你出来”
王琦开开门,惊讶的看着我俩
“这是怎么了?喊我干嘛?还不休息,明天还上山呢”
王剑没有说话,拉着王琦就往外走,我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亢辉也出来了,边穿外套边问我
“你俩这是唱的哪出?怎么了?王剑跟疯了一样”
“快别问了,赶紧出去看看,走走走”我催促着
“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凌月也走过来
“没你们的事,你们好好休息,别管了”我转身就跑
亢辉关上门,跟我往外跑,边跑我边把刚才发生的对话跟他说了
“哎呀,糟了”亢辉双手一拍
“怎么了?什么糟了”我在后面问
“别问了,赶紧出去,要出事”
我俩跑到大厅,正好看见客栈的木门吱呀一声的自己关上了,对视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远远的我看见她俩一前一后,王琦在王剑的拉力下,踉跄的跟着跑
我跟亢辉紧随其后,终于追上了她们。
“你们来干什么?这是我跟王琦的事,你们回去”王剑的表情阴的吓人
“老婆,我求求你,你怎么了这是,能不能告诉我,如果你实在不想说,那咱就不说,好么?咱们回去吧,外面冷”我一脸的乞求
“就是,你俩的事,怎么把我拉出来了,你有病啊?”王琦也生气了,站稳了以后一拽自己的袖,整了整衣服。
王剑不吭气,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盯着王琦,王琦甚至都不敢跟她对视,我们4个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的站着,很久之后,我看到王剑眼睛里有泪水流了下来,我一下慌了,赶紧上去帮她擦眼泪,她一把甩开我的手,我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她像疯了一样的挣扎,我根本想不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但我还是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离开我。
“哇”王剑终于停止了挣扎,大声的哭了出来。我抬着头,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她在大声的抽泣,而我,心都快碎了。
王琦和亢辉就这么默默的陪着我俩,时间好像凝固了,空气中只有王剑的抽泣声和我的安慰声。
很久很久之后,王剑一把推开我,大喊着问王琦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事情告诉韩宇,你为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这件事就是我俩的秘密,绝对不许跟任何人说。”
王琦惊讶的张大了嘴,半响才回答
“你他吗疯了?我他吗什么时候说了?我他吗说什么了?”一连3句脏话,我在边上也呆了
“你没说?你没说韩宇怎么会有这种反应,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韩宇今天一整天都心事重重,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这样”
“我他吗就是没说,你要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回去了,陪着疯扬土的事,老娘不干!!!”说完转身就要走,亢辉一把拉住她,然后说
“这样吧,这里面一定有一些误会,韩宇,你跟王琦呆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定有很大的隐情,王剑,你跟我走,咱们好好聊聊”说完,直接拉起王剑就走,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他奶奶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这么看着她把王剑拉走,王琦气的浑身发抖,转过头问我
“你麻痹的你怎么回事?你俩怎么了?我他吗惹谁了”看得出来,王琦已经精神快崩溃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咱们就好好说说,王琦,王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是这种反应?我只是说她对我有隐瞒,我希望她告诉。。。”
话还没有说完,王琦抡圆了胳膊,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打得我一个踉跄,我呆了,捂着脸看着她,她眼珠都快瞪出来了了。半响,我一下怒了
“你俩姐妹都他吗的有病啊?老怎么你了?”
突然我发现,王琦也哭了,那种无声的哭泣,我急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问
“别别别,你怎么跟王剑一个尿性,动不动就哭,有事说事”
王琦哭了很久,我也安慰了很久,王琦止住哭泣,平复了一下语气,问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么?好,今天我就都告诉你,这个罪人,我当了,但是,你听完以后如果你敢离开王剑,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我发誓”最后个字,她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只是像个煞...
笔一样的点头
“你是不是已经跟王剑发生关系了”王琦问的很直接
“嗯“我小声的回答道
“是不是发现她不是处女?”这句更直接,我都没办法回答,她看我不说话,知道我默认了,接着说
“好,我告诉你,她真的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不是给的你!”
虽然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不亚于晴天霹雳
“是哪个人?是不是她被哪个王八蛋伤过?”我疯了一样的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
王琦冷冷的看着我,一把推开我,压低了嗓音说
“别他吗以为是有人骗他,要骗,也只有你骗她,她的第一次,是被人。。。”王琦一下停住了。
如果说刚才那是晴天霹雳,那现在这句话让我的感受用狂风暴雨来形容更加贴切,我愣了很久,突然大声的喊道
“我艹他吗的,是谁,你告诉我是谁,我要弄死他!!!”我摇晃着双拳,眼睛通红,满是血丝
“呵,你?好,我告诉你,是我们的姑父,你去弄死他吧”
爆发的火山,无休止的向外喷射着熔岩,就在这时候,从天而降的大雨,落在炙热的熔岩上,兹兹的冒着黑烟,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我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好像有人在我的胸腔里,用手术刀一下一下的在剜着我的心。
王琦轻蔑的看着我
“知道了吧?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你能做什么?你能改变什么?韩宇,我真的觉得看错你了,原来你也那么在乎女人的第一次”说完,王琦转身往客栈走,没有半点犹豫。我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夜里,浑身像被掏空了一样,就这么站着,站着。。。
“走吧,回去吧”不知道过了多久,亢辉的声音响起,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走到我的身边“事情我基本知道了,王琦刚才回去跟我说了,韩宇,赶紧回客栈,好好的陪王剑,她快崩溃了”
我没有回答,机械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回到客栈。
亢辉让我回房间,王剑在哭,谁也劝不住,我还是机械的点了点头,进了房间,关上门,身上所有的关节都好像生了锈的零件,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听到骨头摩擦的咯吱声。我费了很大的劲走到床旁,王剑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着。我坐到她身边,用手抚摸她的头发,她一下甩开我,用被蒙住了头。我很尴尬,后悔,难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就这么轻轻的拍着她,没有说话。
慢慢的,她停止了抽泣,揭开被,坐了起来,她整个眼睛都哭肿了,我心疼的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她没有阻止我,盯着我,偶尔抽泣一下,随后就是深深的呼吸。
“老婆,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在意你的过去,我以后不会问了,对不起,原谅我”我甚至能听到我自己心碎的声音。
“不,我今天要把一切都告诉你,如果你不接受,那么明天我们就启程回家,从此之后,我们没有任何交集”
“不不不,我不会”我摇着头“我爱你的一切,我说过,我不会忘记”
“不跟你说清楚的话,你以后也会知道,这个瞒不住,王琦跟你应该说了一个大概,好,韩宇,自己听着”王剑的眼神里有一种绝望
我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往她跟前挪了挪,她下意识的往后躲,然后说
“我的第一次,是被我姑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痛苦,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她看着我,接着说道
“我们有个姑姑,她在乡下,初二的那年,我跟我姐放暑假,回到她家假,有一天晚上,我跟王琦还有我们的哥哥在一起睡着,是农村那种大通铺,半夜里,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还没等我完全清醒,就一下摔在了床上,我睁眼看到是我姑父,他的眼睛里有血丝,我记得很清楚,我不停的挣扎,但是我是一个女孩,怎么会在力气上赢过天天种庄稼的男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王剑回复了往日的平静,好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
我整个的心都掉在地上,瞬时间有一种绝望的感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王剑看着我,依然平静。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你现在知道了”
我疯了一样的扑到她跟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拥在怀里,大声的哭着,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
哭了我也不知道有多久,王剑终于伸出手,紧紧的搂住我
“别哭了,我心里难过”
我哭得更伤心了,哇哇哇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剑有点慌,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开始反过来安慰我
“别哭了,好么?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我心里也难过,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禁区,现在你进来了,我反而更加释然了,老公,不哭了好么?”
我一听见老公这两个字,一擦鼻,抽泣着说
“你。。。嗯。。。你还是我老婆。。。嗯。。。老婆吗?”
王剑看我这个样,反而笑了出来
“当然是啊,事情都过去了”
“那个。。。嗯。。。那个。。。人。。。他后来呢?”、
“他被抓了,判了13年”王剑很平静
“为什么不杀了他”我牙齿都快咬碎了,手紧紧的握着,能听见关节的咔咔声。
王剑摇摇头,没有继续说话,我也放松了下来,把她重新搂在怀里。我们就这么互相依偎着,整整一个晚上,我们都没有动。
窗外渐渐有了亮光,王剑终于开口
“老公,天亮了,休息休息咱们去挂同心锁”
“嗯”我看着窗外,没有动作
“好了好了,一晚上了,我要上厕所”
“我陪你”我站起身
“你有病,我上厕所你也去”
“从今天开始,我要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王剑看着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剑进了厕所,我在外面靠着墙,跟她聊天
“你错怪王琦了,她真的什么都没说,是我的错”
“不是错,这些话我说出来,心里也很舒服,我不能瞒你一辈”王剑在里面回答我
“老婆,我想问你个事情,行么”我试探的说道
“嗯说吧,都已经这程了,我不会有隐瞒的”
“为什么。。。是你”
“哦,后来听警察说,他随便挑的,我离的门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