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安静站在那的宁可，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露出了深深的厌恶。张航是个聪明人，林牧虽然表面仍是客气，但淡了许多的语气他不是没听出。对于林牧的背景和才能他还是需要忌讳。他尽量让自己紧绷的皮肤看起来放松和蔼些。“你两个怎么还在那傻站着，还不快过来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能把张老师气成这样！”这话听起来挺严肃的，可林牧的表情却让人实在严肃不起来。刘小末更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环境不可她真想笑出来。张航则不已然，他觉得不管这个刚留学回来的大学生有着什么样的本领，但和自己同样作为老师的他应该有着一样的认知想法，作为学生就应听从老师的教诲。这样一想瞬间就没了那些压力，又恢复了怒气冲冲的模样，扯着尖细的嗓子抢着说“哎呀，林老师啊，你们班平时上课什么样子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行就不行了，上课睡觉说话，我有跟你抱怨过吗？没吧？应该从来没吧？”听着张航的讽刺林牧只是笑着点头说是，“对呀，我为什么不说，那还不是因为我觉得你头一回当教师，又是班主任，事又多，能不让你烦心就不烦心，你说我是不是为你好！”见林牧仍是一副好脾气他也就接着讽刺，你第一次当老师，没经验，得要看我的。这话这意思谁听不懂，刘小末气的紧紧咬着下嘴唇，见宁可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就越为班主任不值，结果湿润了眼睛，可林牧像是没听明白仍是笑着说是。张航见他不变色仍是笑着，也不管他听没听明白，反正他讽刺完了，就轮到正事了，为了更有气势，他站了起来，翘起兰花指说“可你说说你这两个学生，啊！真是不懂得什么叫做尊师敬道！”说着颤抖着的兰花指由上下左右乱指，转为指向宁可“你说说这个学生，她迟到不打报告就进来，我没说她两句，她居然，居然让我跟她道歉。”说到最后嗓门一提变了音，他咳嗽两声，喝了口那杯水润润嗓子，接着说“还有，这个学生，我教训学生，她看热闹就算了，居然还跟我顶嘴，你说说她凭什么跟我顶嘴，老师教训学生关她什么事！”够了够了。刘小末在心中大声喊着，她多想喊出声，想指着他说你有什么资格说班主任，说我们班不行。可是不行，不行，嗓子像是被掐住了，声带也像是断了，无论怎样努力都是没办法发出声，就像是在睡梦中怎样都醒不来一样，无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呵，”突然的冷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张航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气势汹汹的兰花指也收了回来。“老师，您可真厉害！”清冷的声音在瞬间安静下的办公室中是那样清晰，只见宁可一字一句的说“比宦官叙事的本领强，比唱戏的说的精彩！”张航先是一愣，随后脸涨的通红。他娘娘腔是人人都知道的，学生们在背后说他像太监，像戏子他也都装作没听见，可是宁可却当面都说了出来，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气的浑身发抖。可宁可却仍是安静的站着，只是那嘴角多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林牧见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眉头皱的更紧，严肃的说“你们先去教室上课，放学后再来。”宁可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刘小末则是瞬间觉得轻松不少，也赶快跟在身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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