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无敌之青春是一场旅途》 第六章 服不服？不扶

    小时候，我眼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整个世界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万物和谐美满。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发现真实的世界充满瑕疵。我以为是我的世界观太苛刻极端了，可后来才知道对于现实来说，是我幻想的美好给它带来了瑕疵。

    长期的工作，让人疲惫厌倦，每天总是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像期盼救世主一样盼着假期到来。

    当周末来临的那一刻，却又发现救世主并没想象的那么让人振奋。我和扬，肥龙三人无聊的躺在宿舍里玩手机，在闷的让人发慌的氛围里爆发出一声大叫。

    “出去玩！”扬发泄完喊到。

    “玩什么？”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盯着手机屏幕。

    “好玩的多了去了！舞厅，酒吧，ktv，再不济逛大街瞅美女去！”说完，他脸上的饥渴显露无疑。

    “唉，没钱一切都是干瞪眼。”肥龙一针见血的说道。

    摸摸口袋里干瘪的钱包，扬底气有些不足：“过几天就发工资了，怕什么？”

    “你还有多少？”我这次连眼皮都没抬。他掏出钱包，打开后夹出两个硬币。

    我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元的对我来说的大钞，递给他说：“刚好，去超市买两桶泡面来，我饿了。”扬瞪着大眼睛，努力做出一副强硬的姿态。但胸还没挺起来，就迅速蔫了下去。面不改色的接过钱后，屁颠屁颠的就跑下了楼。

    肥龙叹息道：“年轻人要学会节制，老早就告诉你们了，这月工资推迟发，你们不听。可惜这不是玩女人，忍不住的责任，得自负自受。”

    “呵，你节制了？你口袋里有几个钢蹦我都听得一清二楚。”我嘲笑着。

    他倏的坐起来，理直气壮的说：“我的钱都用在事业上了。”

    “请领导吃饭洗澡也是你的事业一部分？”我更加鄙视他了。

    “不是，但那是我能有事业的基础。现在的社会，你懂的。”他装作一脸无奈的说。

    我刚想接上两句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我以为是扬回来了，没想到是瘦高个。“你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有事？”肥龙问。“快，苏苏她不见了，帮我找找！”瘦高个一脸担心急切的说。

    “苏苏？”我疑惑。“就是他女朋友！”肥龙腾的一声从床上跳起，赶紧随瘦高个下了楼，见状我也急忙跟了出去。

    一口气冲了两站公交站后，瘦高个停在一条街口，喘着粗气说：“就在这条街，我去买东西，回来就见不到她人了，听附近人说她被一个男人拉走了。”“分头找！”肥龙果断道。

    街上人来人往，商铺店门前皆门庭若市。我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一气，像抓救命稻草一般逮一个行人就问，虽然那是在救别人的命。

    我不知道瘦高个女友长什么样，想对路人形容她的容貌，无奈只是一脸干焦急，急中犯二道：“有没有见到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那行人像看白痴一样扫了我一眼，就径直从我身边擦过了。我环视下街上人群，男女拉手的像嘲笑我般晃悠在我眼前。

    茫然寻找许久后，肥龙从人群中跑了过来，脸色发红，气喘吁吁的说：“人找到了。”我像坚守阵地苦战的士兵一般，瞬间松了一口气。

    肥龙给我道出了原委，原来是苏苏他哥哥反对他俩交往，要她回老家，她不肯，才被强行拉走。“那他俩人呢？”我问。“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呗。”我又被肥龙当白痴看了一眼。

    “那咱就别在这杵着了，也赶紧回家找妈去吧。”我想凭话语来报复他给我的眼神。谁知他瞳孔一缩，凝视着我身后说：“我找到你妈了！”我疑惑的转身一看，才发现他看的是一个老奶奶。

    她看起来很苍老，佝偻着背，头发斑白，脸上的褶皱如枯萎的树皮。斜坐在路边，一手撑地，一手在空中轻轻摇摆，嘴里还发出如孩童般带着奶声奶气的呼喊，大概是因为嘴里没牙的缘故吧。

    “你认错了，那是你妈，你这个不敢认亲的混账儿子！”我怒道。他呵呵一笑，自觉无趣的说：“那你去不去扶她起来呢？”我愣了一下，感觉这话好熟悉，似乎扶不扶事件频繁发生过，脑中的版本不止一个。“看看再说吧。”说完，我转身就走了过去。

    远远的停在一家店铺门口，我们俩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那位老人。此时明媚的阳光普照，将老人的面孔映的格外慈祥和善，她那痛苦和无助的表情便越发的显得让人可怜心酸。

    我忍不住了，立马就想冲过去，肥龙拉住我，摇了摇头，表情凝重严肃。“你有没有人性啊！”我骂道。“呵，现在的人有人性的有几个？你看。”他朝老人望去。

    行人皆默默无闻的从她身边走过，有犹豫不决的；有视若无睹的；有冷眼鄙视的……。我深深地产生疑问，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虽然早已耳濡目染这些，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时，才感觉到是那么让人无奈与绝望。

    我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眼神坚定的对肥龙说：“我敢跟你打赌，中午之前一定有人扶她！”肥龙认真的看着我说：“我敢打赌不会有人来扶，就赌发工资请唱k。”“好！”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从来不会决定什么事情那么决绝。

    一个小时后，阳光有些温热起来，持久的暴晒让老人额头渗出了汗水，但她依旧在断断续续摇手求助。肥龙买了两瓶水，递给我一瓶，我很想给老人递过去，可是又担心周围人的目光。咬了咬牙，还是决定不过去了，人果然是自私的动物。

    肥龙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似乎他开始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欢他那厌恶嘲讽的眼神，刚打开瓶盖，又给拧了回去。

    老人开始有些疲倦了，坐在地上缓缓的喘息着不语，而此时那不同的路人却依旧在用相同的态度来对待她。“我认输。”说完，我刚想冲过去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过去。我怔了一下，心中燃起了希望，脸上的笑容绽放的像花儿一样灿烂。

    我对肥龙挑挑眉，一脸得意的说：“人间自有真情在。”肥龙喝了口水，目光深邃的看向那个小女孩，若有所思的说：“希望真的是这样。”我疑惑的转过去看，小女孩被赶过来的父母拦下了，那模样惶恐不安。“你乱跑什么？赶紧回家了！”父母边训斥孩子，边一脸不安的看向老人，老人并无责怪，只是一脸失望的看着他们渐渐离去。

    我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瓶子，心中的怒火难以抑制，恨不得冲上去打那对父母两拳。肥龙拍拍我肩膀说：“小羽，走吧。”“不行，时间还没到，我还没有输！”我倔强着，鼻尖有些泛酸。

    肥龙叹息一声说：“好了，我认输，走吧。”“不行！”我依旧不甘心，内心焦急的期待着最终结果。肥龙无奈的转到一边，抽着烟看向远处。

    正午十分，饥饿感开始来临，阳光变得灼热起来。我忍不住脱下外套，肥龙也脱的只剩衬衫，汗流浃背，胖子果然不耐热。

    回头看看那老人，她已经把搭在肩上的毛巾搭在了头上遮阳。虽然仍汗流满面，但似乎觉得那样会清凉许多。

    肥龙饿的受不了了，叫嚷着去吃饭。我开始绝望了，犹豫不决的说：“再等十分钟，再没结果就走。”肥龙抹了把脸，气喘如牛般说：“我去再买两瓶水。”

    等他离开时，我已经完全凌乱了。现实与理想中的世界在我脑海中来回交织，让我心中的绝望和酸楚越来越重。其实，我早就该意识到的。自开始注意到生活时，就该醒悟，只是我在一直逃避着。

    我看着耀眼的阳光下的一切，街道，商铺，行人……。在明晃的梦幻中，显得那么不真实。我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触感把我拉回现实。是的，这是真实的社会。

    我转身准备离去，一个中年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人一身西装革履，感觉有点道貌岸然。富态的脸堂上，挂着一副闪亮的眼镜。

    他缓缓走到老人跟前，皱了皱眉头，满脸不屑。让我目瞪口呆的是，他竟然伸出手去拉老人。虽然态度有些失分，但我还是在内心承认了他。我欣慰的笑了，看着他比看到菩萨还敬重，甚至激动的快要热泪盈眶了。

    可接下来，我才知道现实是多么会捉弄人。只见那中年人把老人拉起来后，失望的用责备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老人像个孩子般，态度诚恳的低头认错，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跟了上去。直到两人一前一后，逐渐消失在街头转角。

    我呆立在原地，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自嘲的笑笑。肥龙这时走了过来，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了？你赢了？”说完，他淡淡的往老人之前坐的位置瞟了一眼，水忍不住喷了出来。“我靠，真赢了！”

    我无奈的笑笑，打开他的水，喝了一口说：“没，我输了。走吧，吃饭去！”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哈哈，说话可要算数啊，发工资当晚就得去。我想想哪家ktv最高级……。”肥龙忙喋喋不休的跟了上去。

    回到宿舍时，已经空无一人了。面对空荡荡的宿舍，我和肥龙面面相觑。“一个人都没有？那两个家伙死哪去了。”我问。“不对啊，这都1点多了，食堂早该没饭了。”肥龙自言自语道。

    “小羽，快来帮忙！”扬在楼下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厌烦。我们俩朝楼下一看，扬正搭肩扶着喝的烂醉的瘦高个，声嘶力竭着。

    我们赶紧跑下去帮忙，七手八脚的抬着他往楼上挪。喝醉酒的人显重，这句话果然没错。瘦高个180的个头，100斤的骨头架，我们三个人竟然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抬到楼上。期间上楼梯时，还免不了给他来几下头部撞击醒酒。我们三人眼神交流过，等他醒时一定要对此事闭口不提。

    把他扔到床上后，我已经气喘了。肥龙和扬比我好的多，双手掐腰还有余力交流。

    “怎么回事？”

    “他喝醉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他喝醉了，我是问为什么？”

    “他中午突然要拉我出去喝酒，然后喝多了。”

    “你怎么没事？”

    “靠，你不说我不来气。叫我喝酒，他一瓶接一瓶的吹，老子只有干瞪眼的份！好不容易他喝倒了，我才顺了两口。付账时，我都没钱，掏他的钱包付的。你不知道那美女服务员的眼神，是多么令人难忘！”

    我忍不住哈哈两声打断，在扬的怒目而视中悻悻然的闭上嘴巴。

    肥龙看看烂泥般的瘦高个说：“这家伙不会好事要泡汤了吧。”

    “什么好事？”扬疑惑的问。

    “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肥龙没理他，再问道。

    扬回忆了一下，支唔着：“好像……好像喝醉了一直在喊一个人。”

    “那就是了。”肥龙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自信满满的说。

    “对什么？”扬问。“他是不是叫一个苏苏的女孩？”肥龙笑道。

    “听不清楚，好像，好像……，我他妈给忘了！”扬一脸激动。

    “好了，别纠结了，等他醒了一切不就清楚了？”我说。

    “也是。”扬坐在我旁边，状态不佳的躺在了床上，就没再吭声了。我和肥龙对视一眼，宿舍里顿时沉默了下来。两张上下铺，两个醉酒的人，两个无聊的人站了起来，上了两张空荡的上铺。

    我以为一下午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可扬和瘦高个似有不甘，一个劲的呕吐，逼得我和肥龙掩鼻而逃。

    一口气冲到马路上时，夕阳已经西下了，那余晖就像失去光泽的金子一般黯然昏黄。“走，去外面吃饭吧，顺便给他们俩带点吃的。”肥龙说。我想起了上午街上发生的事，那种绝望沮丧感再次涌上心头。

    看着被洒上一层光辉，显得有些耀眼的马路，我深吸口气，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回头对肥龙说：“走吧，还是早上那条街，老地方。”

    “喜乐”拉面馆并没有把我的心情搞喜乐了。面对眼前的热气腾腾的面，我没有一点胃口，就像受过多番强烈精神刺激般，身心疲惫。肥龙不愧对肥的事实，大快朵颐着碗里的美味。那贪婪凶猛的吃相，让人羡慕不已。

    当最后一根面条在他嘴边打转一圈就被无情的吸进嘴里后。肥龙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了？吃啊。”

    我把筷子插进碗里，淡淡的说：“你觉得人间会有真情在吗？”

    肥龙愣了一下，笑笑说：“好了，不让你请客了行吧。”

    “不是，我是真的想知道。”我认真的说。

    肥龙擦擦嘴，苦笑一下说：“我要是相信，就不会跟你打赌了。”

    “可我相信。”我语气坚定的说，经历心理的反复争斗后，乐观占了上风，还信誓旦旦的要把它传播到其它人的心里。

    “小羽，你还年轻，社会经验还少，当你真正融入渗透到社会时，你就会发现真善美什么的，和物质是成反比的。”说完，肥龙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无奈。等他正视着我时，那神色已经被掩饰掉了。

    离开“喜乐”时，我哭丧着脸跟在肥龙身后。在街头转角处，再次遇到了那个老奶奶。入夜渐凉，凉风夹杂着潮湿的气息迎面吹来，看来是要下雨的前兆。

    老人裹紧身上的外套，一步一颤的往马路边走去。在躲避车辆的时候，不慎脱手了购物袋，里面水果散落一地。

    我急忙上前帮她捡起来，递到她手中，听到了她轻轻的一句谢谢。虽然那声音透过两片透风的嘴唇中发出，被车辆擦过的风声带走，但我仍能清晰的尽收耳中。

    肥龙过来一脸担心的提醒着我：“小心她讹上你！”我笑笑，不可置否。

    “肥龙，你得请我客，不要求多高档，一般的就行。”

    “为什么？”他一脸疑惑的问我。

    我舒爽的大笑着狂奔离去，声音远远的传到他的耳中。“是你输了，该欠老子的！”肥龙无奈的摇头笑笑：“唉，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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