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带着人候在门外,见那姑娘许久不出,以为她又耍什么幺蛾子,遂上前拍门道:“赶紧地,别磨磨蹭蹭的,客人该等急了。”
婉洳找了一方轻纱,仔细地将自己的脸裹严实了,这才上前将门打开。
“你这是……?不是让你好好打扮吗?蒙着个脸作甚?”兰姑柳眉横竖,不悦地呵斥道,伸手欲揭下面纱。
婉洳稍退了一步,低了声音道:“兰姑,可否借一步说话?”
略一沉吟,兰姑还是跟着她进了屋,她想看看这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凡进了她烟雨阁的姑娘,凭她有多大的本事,还从没有一个能逃过她的手掌心。
“步已经借了,有什么话便快说。”若不是看在她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她何必如此?她早看出来,那姑娘脸上抹了东西,只要洗净,倒是一个美人。
婉洳没有说话,缓步踱到兰姑的面前,伸手慢慢地揭下自己脸上的面纱,又撩起了臂上的衣袖,呈与她看。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大惊之下,兰姑险些尖叫出声。
只见婉洳的脸上、臂上全是一些红疙瘩,有些还流出脓水,模样很是恶心,瞧着甚是吓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方才不是好好的?”
“兰姑,不瞒你说,我从小便带了一种怪症,脸上、身上全长满了红疙瘩,我之所以将脸抹黑,便是为了遮掩这些小疙瘩。”其实,她是往脸上抹了胡椒和花椒的粉末,她自小便对这些过敏,只要抹上一点,便会立即长红点,为了逃离这个地方,她倒是不惜对自己下了狠手,也幸好她提前备了这粉末,否则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可以脱身的办法,如今捯饬成这副模样,那老**鸨定是不敢让自己出去见**客,倒是可以拖上个几天。
兰姑脸色难看极了,本想着借这个姑娘好好拉拢些生意,如今可是全泡汤了,气得她转头便去找那李掌柜算账,婉洳接**客的事情便暂搁置了下来。
婉洳这才松了一口气,本想趁此机会逃走,却发现那老**鸨精得很,派了好几个大汉在门外守着,她是半步也离不得房间,无奈之下,她只好重回到房内,另想它法,可这房子竟然一扇窗户也没有,估计是为了防那些想逃走的姑娘。
该怎么办呢?婉洳真是愁死了,纤眉凝得极紧,脸上还痒疼得难受,可她又不敢轻易去碰。
那兰姑没多会儿就回来了,脸色比方才出去之前更难看,估计在老李那边没捞着半点好处,一见着婉洳,更是没好声气:“花钱买了个丑八怪回来,真是晦气,本想指望着靠你来重整烟雨阁的生意,如今倒是花了冤钱了,你去厨房打杂吧,别在这现眼了。”
婉洳心里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低低应了,转身便出了房门,可没走几步,她却又折了回去。
“你怎么又回来了?”兰姑皱起眉眼,不耐烦地欲赶她出去,好眼不见心不烦。
“兰姑,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她不能待在这个地方,她必须要离开。
“什么交易?”
“这个交易便是……”婉洳凑到兰姑的耳根前,嘀嘀咕咕说起了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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