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浑身颤抖,似在抵触着什么,那眉间的紧蹙让人感觉到他在隐忍着什么。手上的力道渐渐松懈了下来,终于他双手捂头,一下下的撞向我身旁的牢柱之上。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却又不敢询问,而此时也正好让我逃脱。没了镣铐的化龙子,我知道我无法赢的了他,就如他所说,如果不是他当初的那份迟疑,或许我早已魂飞魄散。
然而,就在我刚想迈出那牢笼之地,手腕又一次被他抓住,我木讷的看着他,而下一刻却是再次被他抵在了牢笼之上,眼前被一片阴影挡住,只觉双唇一阵冰凉,脑中一片空白……。
他似在愤怒的发泄,噬咬着我的双唇,一股温热的血腥滑入我口中,又顺着唇角滴落在身,犹如雪中的红梅,孤傲的绽放。疼痛的酥麻感使我终于回过了神,想要挣脱他紧锁的怀抱,却又有些依依不舍,推搡之下只得步步后退。足下已抵于石床边,顺时倒了下去,却也因这小小窘境让我们彼此分开。
他征然地看着我,而我更是脸上灼烧,木然的对视许久之后,让我更意想不到的不是他起身离开,而是再次覆身下来。
然而他并非再次噬咬,却是点点轻啄,在我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下来之后,他便趁我不备的卷起了唇舌似在探索让他迷茫的未知。迷离的双眸中我无法再看清他的样貌,只觉身体正在被点燃,犹如干渴的枯木期盼着一场酣畅的雨淋。本是一直钳制着我的手,却早已不安份的在我身上游移,在我浑然不觉之下,身上的衣衫已件件褪尽,直到我深刻的感受到他那炙热的一处之时,我才再次羞红了脸。
他的指尖轻抚着我的长发,抬眼已满是情羽(欲):“别怕,放松。”
我面红耳赤,身躯却逐渐僵硬,他再次伏首从我颈脖之处渐至向下,落下点点的粉嫩。我竟忍不住呻音(吟)了一声,而后更是羞涩的让身体僵硬到发颤。他似乎也觉查到了,嘴角噙着笑意,再次轻啄了我的双唇,轻柔的落下,却又一次次的加深,一次次更深的产(缠)绵,直到我渐至完全放松下来。
“魅影,我喜欢你……”他的眸中满噙着似水的柔情,亦如往昔,让我深深的眷念。
直到那深入所带来的剧痛已让我脸色苍白的瞬间,才让我回过了神。之后却是他如蜜语般的呢喃再次一遍遍的麻弊我。
“魅影,我喜欢你……”
“别离开我……”
“永远……”
“我爱你……”
当那一场欢艾(爱)结束之后,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本以为这又是一场梦,就如我梦到自己去了云山,又被化龙子亲手所杀一样。可是,就在我起身想走,那酸疼的双腿刚一下地便又跪倒之时,看着冰床上的落红,我征住了。
化龙子侧卧在床上,支颐着手,微抿唇角看着我,却一言不发。我心里顿时更是一片茫然,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只得面红耳赤低垂着头。
“你不冷吗?”半晌后,化龙子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似只是在询问件平常事,我征征地抬眼他,却见他笑意从唇边渐渐漾开。他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地方,我却木然的不知所措。
身上倏然一紧,我便被他拦腰抱上了床,蜷缩在他温暖的怀中,眼前的光景便是他衣襟松散半敞的画面。那头白发如绢丝般流泻至我胸前,我瑟瑟伸出手指缠绕着一缕发丝。恍然才想起一事,为何他突然不觉得冷了?体温竟然比我还暖和。
他又轻吻了下我的脸颊,我浑然一僵,不自然地又往他怀里缩了一缩,他轻笑出声:“你打算一直这么缩在我怀里吗?”
“难道不行吗?”话语刚落,我就甚觉不妥,朦胧间的感觉出哪里不对劲。
他搂紧了我,讪讪而言:“如果你想与我一同化为冰雕的话,倒也无不妥。”
我一愣,却从他怀里扬起了脸:“冰雕?”
他再次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却温润如水:“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我眨巴着眼看向他,那落入眸中的柔情几乎能让我融化。他的转变太快,而我更是恨自己又一次被为他动摇,垂了眼望向了脚面,“你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梦吗?”
他一征,半晌没回过神来。
“从得到到失去再到得到,周而复始的一切,我有些累了。”蓦然间我想起自己的立场,化干戈为玉帛岂是在朝夕之间,更不是床第之事而能解决,这是个意外,因为我们彼此各自的压抑而倒置了这场闹剧。
对,这只是场闹剧,荒诞的闹剧。。。。。
我起身坐了起来,自头脑完全清醒之后,顿时也冷静了许多,谙哑了嗓音:“之前的事我只当是场梦,你依旧是天界的司战上神,而我仍然是魔界的夜辰帝君。”
“魅影 ……”
“我或许本就不该存在,但既然已经存在了便也不能被轻易的被抹杀,更何况还牵累了别人。”我仰头深吸了口气,脑中浮现出了展望的脸,心里一沉,却更加阴霾了脸:“有些错不是一人所能犯下的,可必须要有人承担。”我转眼看向了牢笼之外:“这里无人看守,如今你也无任何的束缚,调息之后便自行离开吧。以后我们便是陌路人,也许……并不会再见。”
放了他,这或许也是我最后底线。
我说的毅然,心里也渐渐做出了决定,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物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冰牢。
我没有再看一眼化龙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怕自己的一眼便又会变成依依不舍的留念。无论他怎么对待我,我已不再去想,放下一切或许真的会轻松许多。曾经因为小辉的枉死而让我堕魔,也幸庆着自己体内有这颗万灵丹才免去了嗜血的魔性。而如今我既已放走了化龙子,便又对天魔失去了言信,自他拥有身躯之后我便也成了多余之人。夜辰帝君,这本就是个有名无实的头街,而今看来却更无意义。对于展望的责任,我所能做的便也是默默地守着他的转世,一世一世直到我从这世上消失为止,不能太近又不能太远。
而这一场欢艾(爱),虽说荒唐,却也是我心里一直隐忍的**,终于有一次,化龙子完全属于自己,真正的属于,然而这样的**也只有一次便足够,一直的占有只会让自己再次迷失,而堕入无法逃离的深渊。
我不再计较自己是否是墨月的替身,因为我终究是选择了离开。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之后,看了眼放于梳妆台上的水镜,我又微微踌躇了下,此时他应是离开了,可这水镜必竟是天界之物,不应流落在此,无奈之下,便只好把它装入了包袱之中。
我走的悄无声息,无一人发现,天魔仍在闭关之中,更是无所查觉。我沉思了下该何去何从,可自己的隐迹之术总是撑控的不好,呆于凡间终有一日会被天魔发现,当他知道我放走了化龙子只怕又为自己招来祸事,更会牵连无辜的凡人。寻思许久,只得再次回到云山之中,必竟那里有化龙子所布下的结界,也不易被发觉。当我降云来至云山之后,看着那冰雪覆盖的山峦想起自己的那个梦不竟有些好笑。
皑白暮雪之下,那棵樱树已是雪覆枯枝,却是异样的美丽。洞内已是许久无人居住,那石桌椅上已满是尘埃。我盯着那石床微微出神了一会,轻勾起唇角想起小红曾卧榻在此时的情景,那时的云山却是热闹万分,而如今这里只剩我一人。我曾想过要不要时而下山去找白穆青他们聚聚,可一想到他们的孩子是展望的转世却让我望而止步,或许我今生能做的只能隐于一旁默默的守护着他。
收拾完所有一切之后,我用术法为自己沏了壶茶,有了术法果然方便许多,许多琐碎之事也不需亲力亲为,只需动动指尖便能幻化而出。我半撑着头,坐于桌边,翻看着玄坤曾经为我带来的那些书,正在惬意之时,却听洞外传来细琐的脚步声。
何人会来此?那踩踏积雪的声音很轻微。我心里一紧,竟有些慌张起来,起身熄了洞内的烛火站于洞口,隐于黑暗之中。声音渐至洞口,我手中也已积聚了一股黑气,蓄势待发。当一个人影刚入洞之时,我掌风一扇黑气随风而去,却见他微身而侧,那黑气只是扇动了他垂落于胸的发丝。
这一刻我呆愣住了……
我没能料到前来之人会是化龙子,他应是回了天界,来此又为何事?我征然地看着他,似乎他也有些甚感意外,面面相觑许久之后,他才再次缓步而入。
“你为何来此?”我声音不大,却有些干涩。
他充耳未闻,坐落于那石桌旁,环顾着四周,“听你声音涩哑,想必打扫这洞内并未用术法之力吧。”
“不关你事。”我漠然回道,也坐于桌前,端起那茶盏便一饮而下。
他又微微一笑后,便又为自己斟了一杯,茗品了一口,“这茶便是你用术法变幻而出。”
他最近笑的有些过多,与之前判若两人。待他饮完那盏茶之后,才又缓缓而言:“你突然不告而别,又带走了天界的神物,怎能不让我寻你至此?而你……能去之处除了这里还能去哪?”
“你……”我怎么与他不告而别,而且还是绝别,都说了今生不会再见。我起身走至石床拿起搁至在那的包袱,取出水镜扔至他面前:“还你就是,赶紧离开!”也不知为何我有些不悦,沉着张脸,却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