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华回到卧室，背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便对上顾希尧漆黑的眸。
“要睡了吗？”询问声里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顾希尧眸光一闪，沉默着走近她，眼神幽深。
就那么对视着，云华呼吸微凝，迟疑着开口：“你……”
然而，顾希尧却突然伸手把她捞进怀里，男子身上有清新浅淡的味道，很干净，似是梅花清幽，一抹纯透，三分寒冷。
下巴被人挑起，指尖薄凉的温度透过肌肤，看着她如墨玉清澈的眸眼红润，顾希尧的眼神氤氲，声音低沉清冽：“哭过？”
敛眉，云华不说话。
“为什么哭？因为穆少阳？”
睫毛轻颤，云华否认：“不是。”
“呵……”轻笑声从薄唇里溢出，顾希尧放开了对云华的桎梏，踏步，边走边说话，“知道吗？每当你对我说谎的时候，都不敢正视我的眼睛。”
云华下意识皱眉，她从来没发现。
“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清冽的声音再次传来，云华抬眸，顾希尧正坐在床边，双手解着衬衫扣子，动作缓慢而优雅，但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她，张了张唇，她说话：“你不会想知道。”
说完，她走向旁边的衣柜，替他拿睡衣。
十指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动作，顾希尧沉默看着那抹白色身影，宛如海藻的浓密黑发披散在背后，长裙胜雪，模样宛如不染纤尘的精灵，意识到她转身，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声音平淡，不急不缓：“听说你们去了k大。”
抓着睡衣的手紧了几分，云华淡漠的应：“嗯。”
“怀念美好，寻找从前吗？”
“一定要这样冷嘲热讽吗？”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对话。
“没有，我只是想，如果我拥有那样一段过往，应该很怀念。”顾希尧的声音依然很淡。
云华呼吸一窒，为什么他总是用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一些不舒服的话语，难道在他眼里，她的表现就那么像留念从前吗？而她，就不值得他一点点的信任吗？信任……是了，他们从来没有可信任对方的基础。如果有，两年前的事情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如果有，他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长久的沉默就是无声的默认，顾希尧唇角掀起一抹凉薄的笑，看着云华的眸色冰寒，声音却越发清润温和：“既然那么留念，为什么不跟穆少阳走？”
“你希望我跟他走吗？”反问声很浅。
“……”
云华缓慢踏步靠近他，此刻的顾希尧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被全被解开，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致命的诱/惑，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云华身子一动，就那么坐在了他腿上，倾城绝美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缠，红唇里吐出的声音清浅，“我和穆少阳走，然后你和褚婉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顾希尧的呼吸微沉，清雅的俊颜却是始终戴着一张冰冷的面具，他冷冷的看着云华。
云华也不期待顾希尧会回答她，事实上，沉默就是最明确的答案不是吗？她一旦离开，顾希尧一定会和褚婉云在一起，就像顾希尧深爱褚婉云，它们都是全世界知道的事情。
可是谁又知道，她和顾希尧在一起，哪怕时间很短，哪怕顾希尧不爱她，她却真的温暖过、幸福过。
将头倚靠在他肩膀上，轻轻的闭上眸，她说话：“顾希尧，我们曾经很好，那么现在努力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回到过去？”
顾希尧心一沉，许久，他说话：“那些都是演戏，你我彼此清楚。”
说完，他将她抱到床上坐着，拿着她给他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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