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个思路来说,她贾荣轩确实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可就是放心不下,在见到她第一面时一切仿佛都已注定,她是个好警察,可却还是有些小毛病,自己控制不了的不去想她,不去管她。就算是,就算是因为她们拥有同一张脸吧。
这种自我安慰,管用么。
缓缓侧过头,窗外的车水马龙如今变成了停滞,恍惚间他想起了老贾死的前一晚,他其实,见过他。
“替我照顾好她,”这是他的原话:“我老了,卧底也有老的一天,我蹦哒不动了,这次任务看似完成了,实则我不小心漏出许多马脚,麻队长,我不会拖累组织,这一切我来承担。”
鸿涛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他说不出来,他不会安慰人,何况这还是他的老前辈,不过荣轩是他女儿这件事确实挺意外的。
“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啊。。。。”老贾的眼圈红了,最后只得用手指抹去,那并不存在的泪。鸿涛很理解他,做了几十年的商业卧底,从这个大公司到那个大集团,从这个老大手下到那个老板手下,他是警察,却不能时刻拿枪,他是卧底,所以要时刻隐藏身份,他做到了二十多年都不让女儿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做到了每每不带留恋的全身而退,他不能有完整的家庭,不然就多了一份死亡和悲伤。他是个好卧底,他会应对所有突发事件,他要有好的演技,他要提防那些小人和那些精明的老板发现身份,他要学会说谎,学会不留痕迹的杀人。
这就是卧底,也是警察。
“我一直不让她当警察。。。。”他抹了一把脸:“可是她就是不听,现在进来了,就。。。就在也出不去了,麻队长,她在你手下干,你一定要管教好她,好好培养她,还有。。。还有。。。”
来贾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这里面有太多无奈和迫切,鸿涛用手去扶他,他看出他还有个重要的秘密要说。
老贾嘴唇颤抖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这个秘密我告诉你,等我死了你再告诉她,我怕我来不及说,我不想让孩子一辈子蒙在鼓里。。。。”
后来他说,贾荣轩不是他亲生女儿。
鸿涛并没有多吃惊,因为他们长得根本就不像,而且荣轩和伟祺之间肯定有什么,再说这个老贾因为工作关系一直光棍,哪来的亲生女儿。
鸿涛自然知道他有多苦,可做这行的,哪个不苦?他上前抱了抱老前辈:“老贾,放心吧,荣轩就交给我了。”
老贾到最后也没交代荣轩到底是谁的孩子,他在什么情况下带在身边的,是谁的托付,还是一种精神慰藉,已无人知晓。只是鸿涛知道,自己嘴上的承诺,并不是说说而已。
回忆变为现实,他已经可以看到不远的海岸线了。阳光挺好,他明白自己的心,自己并没有爱上贾荣轩,可是她对自己来说,就像一个责任,是老贾和伟祺一起留下来的,责任。
——whenloftytreesiseebarrenoflea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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