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轩被打毛了,当夜背着书包离家出走了,但还是没走出这座小镇。
快天亮时,她被他找到了。
天微微亮,小荣轩坐在石墩上,身上天蓝色的校服皱皱的,灰色的发上挂着水珠,满脸泪痕。
"闺女,是爸爸错了,"男人蹲下身张开手臂,荣轩颤颤的站了起来,然后父亲把她抱住,脑袋抵在她肩上抽噎着。
她第一次见他哭,是在那天。哭声里有心痛、有无奈、有心酸。荣轩觉得,父亲一定经历过什么。
后来他们便搬离了那个小镇,来到了银海市。那是个夏末。
那时荣轩刚上初一,父亲一天到晚不知在忙什么,日子几乎没变,平淡的就像一湾水。
初二时,荣轩学会了打架,她本来就是短发,而且穿的也是金色的校服,很少有人能看出她的性别,就这样,她打遍了银海市所有初中,成了一霸。
初三开学时,荣轩和同学看了场间谍电影,觉得好酷。电影散场时被几个高中生围住,荣轩一个人根本打不过,就在那个男生把拳头挥下来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父亲。
月光下,男人开始苦口婆心,几个男生非但不听还想揍他。
"爸!"荣轩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跑到他面前准备去抵挡男生踢过来的一脚。父亲却轻轻的把她推开,然后一只手有力的握住男生的脚踝。
"孩子,不好好上学,整体打打杀杀的,不好啊,"男人似在说给她听,荣轩羞愧的低下头。
"你tm。。。”男生们围了上来,父亲眸色一沉:"既然你们如此不听话,那我就替你们父母教育教育你们!"
那是个初秋,天开始转凉,荣轩银色的书包带被吓掉了,她第一次见父亲打架,竟十分专业,招招有力却不击中要害。
男生们被打跑了,父亲走到愣神的荣轩面前背面朝她蹲下:"上来吧。"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很生气。荣轩把脑袋埋在他肩上,闷声说:"爸,我错了。"
"女孩啊,老老实实的多好,"父亲念叨着:"大家有什么好,多危险。。。。”
他又开启了唐僧模式,她把脑袋放在他肩上,感觉很幸福。
"爸,"她想起了今天的电影:"你是不是间谍呀?"
"你说呢?"父亲停下脚步,月光照在他历经沧桑的脸上,可她没看到。
"爸你怎么停了?""我看到那边有卖棉花糖的。""吧,我想吃,""好。。。。”
父亲的性情一直很温和,可荣轩不知何时已经把他视为偶像了,现在想想,自己没少给偶像填堵。
有人问过荣轩的梦想,荣轩简单的回忆了一下。
高一时,她想当画家,高二想当飞行员,高三时报考了首都的警校。
此时她已经一米七多了,身着紫色棒球服,拿着填好的志愿站在他面前。
为此他们吵了一个星期的架。
他自然是不同意唯一的女儿去读警校,而且还那么远。她从没离开过他,他希望以后也是。可她最后还是执意的坐上了去往帝都的飞机,一走就是五年。
___假如把犯的起得错,能错过的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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