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当然好,”男人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你爸我升到小队长啦。你哪?你在哪啊?怎么样啊?”
“我。。。”一堆思念华作铅堵在心口:“我也还好啊。。。就是。。。就是。。。”
她不敢问他同不同意自己当警察,毕竟答案他已给过了,他们也吵过了。这大概也是她无法与他见面的根本原因吧,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不同意她当警察,一直不同意。她也问过原因,他一直说女孩子做那个职业不安全。可她总感觉,他心里有其它原因。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一个以四处打工为生的男人,能有什么惊天地的理由呢。
“回来吧,”他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首都那么大,那么繁华,如果觉得累就回来吧,爸养你。”
爸养你。她再次握紧手机,好久没听到这句话了,他养了自己二十多年,自己带给他的,从来都不是喜讯。
“我很好,很好,”她咬唇。“那就好,”他挠挠后背:“什么时候回来啊?有男朋友了没啊?”
“姓贾的,干嘛呢你!”父亲正打着电话,忽然一个手拿白色公文包,身穿红色外套的包工头走过来,身后还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工人。
“我。。。那什么,”父亲赶紧按死了手机,可接下来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我给我女儿打电话哪。”
“现在还有时间打电话?”包工头哼道:“我雇你是让你来打电话的是吧!”
“不是,当然不是,”父亲屈下腰:“我现在马上干活。”“哟,老贾,手机不错啊,”身后的一个工人笑开:“在哪买的啊?”
“老贾,我当初雇你时你向我保证好好干活我才雇你的,说实话像你这种老家伙我们得但多大风险啊,”包工头边说边拿过他手机。“是是,”他还在点头哈腰着。
荣轩赶到心里那根理智的线崩开了。
三个人笑着走出了工地,忽的前方一个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哎,小子,要高考了还逃学出来玩!”“小子,工地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回去念书吧。”两个工人从荣轩身边走过嬉笑着。
荣轩没理他们,直径走到包工头面前:“刚才那老头的手机是不是让你拿走了?”
“哟呵,咋地,你是他儿子?”包工头笑着,伸手一挥,那俩工人赶紧过来了。
“赶紧还我,不然。。。”荣轩用左手握了握右手腕,三个人愣了一下接着笑开了:“就你?还敢替他出头?”
“呵,”少年冷笑一声,金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里面的色彩如阳光打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工地外升起一股尘烟。
“老贾!老贾啊!”几个工友跑来:“快出去看看,你儿子跟人打起来了。”
正蹲在地上捡砖头的男人站了起来,怔怔的说:“我没儿子啊!”
“哎哟,工头,快起来,”老贾赶到的时候,地上正躺着三个人,就是刚才欺负他的那三个。
——想我了吗,窗外雨滴滴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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