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紧闭,凌曦无声无息地哭泣,他真的疯了,为了她。恭候在门外的黎远随拓承衍离去,瞥了瞥宫门,流漏出关切和心疼。
宿醉的结果就是,醒来发现头还在,但却不是自己的,疼得不受控制,当然不能算自己的了。
昨晚破了酒戒,而且是当着依离众朝臣的面,这大概是凡漪当圣女以来,干的最出格的事,当然献身袁昊觉那件事除外,此事除了当事人双方外,便只有拓承衍知道,当然他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从法理的角度讲,能证明这件事的仅两人,而其中一人记忆被抹,等于不知。于是她破色戒的事便无人知晓了。
若是真被人知道,恐怕她的命就保不住了。不过,她还是希望有一个人知道,知道她才是他要找的人,她才是他爱的人。想起昨夜宴会,袁昊觉对凌曦热切的眼神,凡漪不由得神伤。她满满的哀愁写在脸上,瑰凝看着不由得心疼她。她不住地在凡漪来来回回地走着,犹豫着要不要将昨夜的事告诉她。她未出声,倒是凡漪先开了口:“瑰凝,你晃地我头晕,坐下好不好?”“噢!”瑰凝听话地落座在她身旁,因着心里有事,坐了一会儿便又站起身来回地踱着。
“宫主……”凡漪回头打量她,浅浅一笑,苍白的玉容说不出的疲倦。瑰凝再次犹豫,该不该说呢,最后终是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了出来:“宫主,可知昨晚是谁送你回来的?”她昨晚大醉了,浑浑噩噩地将一切都忘了。不过想来左不过是拓承衍,不然还能是谁。“是王爷!”瑰凝也学会语出惊人了,她话一出口,凡漪惊呆半天才缓过来,“他……有没有说什么?”瑰凝摸了摸头,仔细地思索:“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临去时问了句。”凡漪望向她,等她说下去。“他问你们是不是相识?”瑰凝犹记得,他将宫主送回离去时眼里不舍的神情。他问的时候,瑰凝明显地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只是说了句:“怎么可能相识?”若相识,你怎么会不记得。他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隐隐地觉得那背影抽了抽,然后他便抚着心口离去了。那背影看得瑰凝一阵心酸。瑰凝说完,凡漪不再言语。
当拓承衍的圣旨来时,她还沉思着,不知宣旨的太监,噼里啪啦地读了什么。倒是瑰凝小小的惊讶声打乱了她的思绪。
“拓承衍又要干什么?”太监显然被她的直爽惊住,不过鉴于她此时以及以后的地位,他直接忽略掉了她对皇帝的大不敬,“皇上有旨,要于朝花会立您为后,并诏告天下。”
还真是死心不改,他老娘都拿我娘的命做要挟了,你还把我往刀刃上推,“回去告诉他,圣旨我留下,立后的事就免了。”
“这……”估计这小太监还是头一次遇见接了圣旨而不执行的人,正犹豫的空,就被瑰凝退了出来,一路沮丧着脸回去复命。想到回去又免不了一阵血雨腥风,头皮又紧了一圈。想着拓承衍会来兴师问罪,凡漪便正襟危坐地等着,结果他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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