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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果真她就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苏以馨推开前台的搀扶,抿唇摇头,憋出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该来!”
一个月内,接连遇到两次相似的背叛,她的反应远比第一次要强烈得多!
第一次,她犹可以意正言词方面痛骂傅若雪,可是这一次,这种痛,没法用任何言语来发泄。
“以馨!”
她在他的叫唤中,猛地后退,一手扯掉自己颈上才戴了一天的项链,几番犹豫后,狠狠掷在地上。
那是他给她的镣铐,她的耻辱!
银质链坠着地,碰撞出轻声闷响,宛如心碎。
她悸痛不已,狠狠咬死双唇,最后看了赵北澜一眼。
然后再没听身后,赵北澜推开椅子追出来时发出的巨响,跌跌撞撞冲进电梯,她按下关门键。
苏以馨,你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竟然会相信,这样穷途末路的自己,能高攀上赵北澜这个高枝?
他稀罕你什么?
稀罕看你被蒙在鼓里耍得晕头转向,还犹自心怀爱慕,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蠢样?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赵北澜错愕的神色终于在她眼前定格。
她撇开视线,闷声低喘,眼里却流不出一滴泪,反而觉得,这样狼狈逃跑的她,是多么可笑。
幸好她还记得路,出了电梯,闷头就往大楼出口走。
出口一片光明,像是可以融化她悲伤的糖浆,这一刻,她不介意溺死其中。
“苏以馨!!”
身后谁在唤她,她不回头,也没有停留,脚步加快……
手臂却突然被拽疼,前进无法,她烦躁地转身,“你放手!!”
映入视线的却不是赵北澜那张眉眼深邃的脸。
在看清来人后,她颓然地放下所有防备,“是你……”
贺瑞衍皱眉抱怨,“我叫你走慢点呢!听不见?!”
她低头,闷声不语,眼眶已微红。
贺瑞衍看清她的模样,顿时怒不可遏,“刚才上楼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变成这样!”
他手忙脚乱捧起她的脸,要给她擦去泪痕,一边气得咬牙切齿,“姓赵的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本就是个唱歌的好嗓音,这会儿喊得声音更是极大,整个大堂的人都望了过来。
“没事。”她恳求道,“我们先回去。”
“好。”他拢过她的肩,将她护在怀中,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一路护出大厦。
“幸好我没走!看我多有先见之明!”他扶她上车,发动车子,依旧有些恨,“我早说过不要跟这种人扯在一起!他们是商人!商人眼中只有钱,只有利益!一旦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或者不值得给你卖人情面子,你巴巴倒贴上去,反而是去讨打!”
“不说了好吗!”她捂着耳朵,尽显鸵鸟本性,任贺瑞衍气急败坏想要骂醒她,就是不听!
“好吧,你不听我的。我不管你!可是以后澜世的任何活动,都不要让我接!这个任性的后果,我还是承担得起。”
他踩下油门,张扬的红色宝来甩开一溜青烟,汇入马路川流不息的车队中,将澜世那气派的大楼远远甩在身后。
后视镜中,赵北澜没有追出来。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说话。苏以馨闷头缩进自己的世界,贺瑞衍气她为那人受尽委屈,还不肯发泄出来,自然也是咬着门牙,闷不吭声。
仿佛僵持的交战双方,沉默成了他们两人的战术。
此刻,贺瑞衍薄唇抿得很紧,若是他的小粉丝见了,定要疯狂尖叫,大呼性感。可是如今,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让他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最最讨厌这样的状况,他明明在为她的事情心塞气堵,她竟然还视若无睹,将自己锁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她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人存在?!
贺瑞衍有心要打破僵局,车速渐渐缓下来。
“喂!”
身边没有任何回应。
“苏以馨!这世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啪!”他一巴掌砸在车喇叭上,闷声道:“你就从来没注意,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一直等着你吗!他也许一点都不比姓赵的那个差!”
苏以馨扭过头来,看着他的目光中有几分惊讶和思疑,“你……”
“你先听着!”他生怕她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将他打断,非要一口气将自己的内心剥解个清清楚楚,又快速续道:“你以为我去找林宝琴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我那天看到你和赵北澜在一起!你在通告上抛下我,跟他去约会吗?!苏以馨,我很生气!……我、我吃醋,行了吧!”
“贺瑞衍,我明白。”苏以馨点头,“从前无论去哪里,我都没有丢下过你。上次是我不好,我应该跟你打声招呼……”
贺瑞衍气恼地垂下两肩,声音比方才还要沉重上几分,“不,苏以馨,你没有明白。我觉得,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淹没了他最后那半句话。
苏以馨眼中惊讶未及浮现,就迅速敛去--
她在他更加颓然的神色中,慌忙掏出手机,接听。
再抬头时,耳边的手机滑落,她神色一片惶然,看得贺瑞衍心慌不已。
“怎么了??”
“去医院……妈妈,急救……”
***
赵北澜追下楼梯时,她已经逃上那辆红色宝来。
他的领带歪了,上衣被汗水打湿,从来梳理齐整的碎发,如今耷拉在鬓边和额上,眼神颇有些颓然。
从容不迫的三十年人生中,他还从未有过如此阵脚全乱的时刻。
彼时,午后的阳光尖锐如冰,刺得他眼眸酸疼。他却非要作践自己,吃力地眯了眯,然后迎着阳光,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她是怎么逃离他身边,或许就此一辈子再不相见。
幸好,她上的是贺瑞衍的车。
幸好,在他不能够爱她,不能够安慰她的时候,她还有一个贺瑞衍。
反应过来的前台小姐,自知失言,小心翼翼凑上去,欲言又止,“总监……”
背对着她的男人,如同挺/立在远古时空的神像,全然静默,没有如往常那般,转过身给予员工淡漠又疏离的笑。
可是纵使他在这般落寞的境地下,那道沉冷的背影,依旧可以用优雅和性感来形容。
这样的男人,难怪会惹那么多女人为他着迷,争风吃醋。
只是这样的男人,他的心里装着的,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怎样的女人,才配得上和他相守一辈子?
在前台忐忑不安的片刻间,赵北澜缓缓进了电梯。
回到十二楼时,他的脸色已恢复如常。
秦笙靠在他的办公桌边,似笑非笑,方才的优雅只剩寂然和无奈。
“怎么不去追?”
她从落地窗望下去,只有苏以馨强装镇定逃跑的身影。而赵北澜,他一向掩饰得很好,他不想让她看见或知道的事,她想尽一切办法都挖不出星星点点。
就如同现在,在他那张深邃隐忍的脸上,她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什么时候买的?”他点燃烟。
只有在这一刻,在烟火闪烁的映照下,他才显出些许疲态。
秦笙mo索着颈上的项链。刚才赵北澜发现时,已经勒令她取下来,她想着回办公室再取,结果误打误撞,被提前而至的苏以馨看到……
不得不说,效果真好!
“一周前。”她眼光扫过地上躺着的那条,明显比她这个仿制的更璀璨,“我来取签署文件时,它就在桌上。”
“你很喜欢?”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听员工说,你对他们称这是我送给你的?”
秦笙被揭穿,脸色讪然,没有回答。
赵北澜却俯身,从地板上把链子捡起来,递到她手上,“喜欢就拿去。别让其他人以为,你当了我三年助理,我却只舍得买仿制品送给你。”
秦笙眼角一跳,愣愣地伸手接着,心里泛起欣喜,“北澜……”
他却冷冷转身说出后半句,“就当作是你辞职的饯别礼。”
笑容迅速垮下,秦笙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道熟悉却又陌生得可怕的背影,“什、什么?”
“我不会亏待你。澜世在外省还有根基,你去替我管理旧公司的行政部,行政总监一年的收入也足够你和你家人开销了。”
“赵北澜?!”她慌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赵北澜会让她离开。
颈上的项链顿时变得有千斤重,她慌忙地取下来,像丢一块烫手的山芋似的,将它甩出老远--
“对不起!我该懂得分寸,知道自己扮演什么角色……”
她慌乱地道歉,胸口如堵着巨石。
她仗着自己跟了他三年,虽然两人从未有过确定的关系,但在别人眼中,他们无疑已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她才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纵容……
她原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然而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子,却明摆着不一样的。
“秦笙。”男人倨傲的背影缓缓侧过来,逆着光,鹰眸凛然,“我身边已经不再需要你扮演的角色。之前为应付爷爷安排的晚宴,我找你当替身,是出于无奈,并非对你存有那种心思。让你误会,我感到十分抱歉。”
他的道歉冰冷,没有丝毫实感。
听得秦笙心中也陷入前所未有的冰凉境地,这么说,连见不得人的情/妇,他都不需要了吗?
她掩不住眼中的泪,惶然开口,“你答应过我爸爸……”
这几个字,让赵北澜眉宇顿时崩紧,两手渐渐紧握。
这是他的硬伤,她一向把握得很好,每一次只要他赶她走,她都会神色凄惘地将那个对她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所谓“爸爸”搬出来。
“爸爸最后一次给我们打电话时说,他今年能回国休个长假,陪我和妈妈去北海道走一走。”
她捂着嘴,眼角垂着几颗摇摇欲坠的泪,“你答应过他,他对我和妈妈欠下的恩情,你会用一辈子来还……”
赵北澜默然立于房中。
十二层的落地大窗外,阳光分割他挺拔坚定的轮廓,几分萧索,几分无奈。
玻璃窗上一同映出的,还有秦笙那张泪眼朦胧的脸。
和那个人,非常想象的一张脸。
如果说人生非有什么坎是注定过不去的,那个人对赵北澜来说,就是其中之一。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你回办公室忙去吧。”
秦笙却迟疑了片刻,忽然小步走过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他,断断续续抽泣着。
他立刻伸手要推,她却抢道:“不要赶我走,就让我代替爸爸守在你身边。”
赵北澜动作一滞,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良久,终是缓缓垂下。
他没有听到,放在桌面的手机,此刻屏幕大亮,正“嗡嗡”地震动不已。就如同手机另一头,那人焦灼的心情。
***
等秦笙离开,他看到手机的来电提示时,已经是十分钟后。
“手术进行得怎么样?”
季樊在那头语气紊乱,“老板你可接电话了……”
两秒后,他原本坚毅的五官颜色大变,抓起车钥匙,直抢出门去。
电梯已经下行,他不想再多等待,迅速转入楼梯间。
在他转入的同时,楼梯间的上层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他听出是秦笙。
“姐!她就是你前夫的女儿,是不是?!她们一家欺负你还不够惨吗?连你亲生女儿都以为你是小/三……”
后面的话语,在他跑下两层楼梯后,再也听不清。他没有细想,在楼道迅速给季樊打电话:手术情况,药费,她的情绪……
“我不是让你一直守在医院吗?为什么手术会出篓子?”
那天临走前,明素堇将病情完完全全告诉他,并请他保密。
他本想偷偷进行手术,但不忍对苏以馨隐瞒,还是托付季樊适当时转告她。却没想到,明素堇会主动要求提前安排。她是不想让女儿担心。
“检测出麻醉剂过量,病人大出血,情况不太好……”季樊也不清楚,支支吾吾说个大概。
“该死!”安静的地下车库里,他的声音异常清晰,爆发着低沉难控的怒气,“这么低级的错误为什么会发生?!”
他扭动钥匙,踩下油门。宾利很快狂啸着冲上马路,迅速掠过午后沉闷燥热的街景。
“你去查每一个参与手术的人的背景,有异常马上告诉我!”
“明白!”
他挂掉电话,马上有另一个号码接入,手机上显示,对方之前已拨打两次。
是程悻。
“调查有进展了!不过北澜,我得事先提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虽然还不确定,但我手上的资料,估计会颠覆你现在一切认知。”
他踩刹车的动作,因此而慢了一拍,差点迎面撞上空港快线大巴的车尾。
宾利的车胎摩擦着地面,划出三四米后终于停在马路中间。
赵北澜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位上,目光沉凝,耳畔只有手机里,程悻留下的那些话。
片刻后,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此时,周围巨大的喇叭轰鸣,已经像鞭炮一样连环炸响,将他仅存的冷静从大脑中生生挤了出去。
而程悻的话,是爆炸的导火线。
“你若是还想查,我可以继续帮你挖下去。但接下来的事,我们谁都没办法预料。你要确定,自己能否跟老爷子交待……”程悻顿了顿,又建议道:“你若是不想查,我觉得,还是就此收手比较好。”
赵北澜沉吟地皱眉,良久,他哑声道:“继续查。”
***
医院。
单调的白色装饰,让急救室外面的走廊更显清冷。
唯一一抹鲜艳的色泽,是急救室上方,那一盏血红色的灯。
提醒着人们,有一位病人正在里面,生死未卜。
苏以馨几乎整个人瘫软在贺瑞衍的臂弯,“医生说病危?!这不是真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进了手术室就变病危了?!”
她像只鹰,目光锁着季樊,依依不饶,“你不是说,那是全国著名的脑科专家吗?不是有很丰富的临g经验吗?为什么把我妈妈弄成这样!还有,手术为什么会提前?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
季樊一脸担忧,任她大声质问,就是不发一言。
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听不进任何话。
其实开颅手术,风险很大。明素堇的脑瘀血,看似突发的炎症,但病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阶段。
她本人大概也知道,所以特意提前进行手术,没有事先女儿,就是不想她担心。并且在昨天,将后事都一一托付给赵北澜。
就连这位专门从上海请来的赵专家,临手术前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生与死,各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可是麻醉剂,为什么会超量?
他用贺笙平给的权利,调出医院所有在职人员的档案,交给赵家专业保镖分析,半小时过去,仍没有任何结果。
面对有些失控的苏以馨,他只能缄默。
他不了解,处事一向还算冷静的苏以馨,为什么会失控成这样。
贺瑞衍却知道,明素堇就是她所有的一切。
那个所谓的父亲苏以政,从未和明素堇有过婚姻关系,就连是不是亲生父亲,她都不知道。
虽然苏以馨常说,爸爸陪了她十几年,他却从未开口承认过她是他的女儿。
“他有另外一个家,在广海东,是一栋别墅。我还有个妹妹,和我长得很像,不过她不用像我这样,小小年纪就被迫出来工作,爸爸很有钱,会供她出国……”
她多年来的言辞中,都未曾透露出丝毫对这种不公平待遇的抱怨。
只是偶尔会问母亲,“他其实就是我爸爸,是吗?为什么他会不要我们呢?因为我们混娱乐圈,他们大户人家看不上吗?”
他认识她那年,她父亲刚离世,比他还年幼一岁的她,怯怯地跟在母亲身后,一身红裙站在舞台上,向台下媒体宣布通告内容和各种规定。
那时他刚成名,有媒体故意刁难,“这么多艺人,就数贺瑞衍的通告最多规矩!作为一个小辈,未免太装逼了吧?”
她只是脸色一白,迅速整理词句反击,“你们也知道他小,作为长辈的你们,却问出那么多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未免太咄咄逼人了吧?”
那一刻,少年成名、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贺瑞衍,第一次为一个女子侧目。
一小时后,急救室没有任何动静,只有一位护士,一身是血地走出来,推了一罐氧气瓶又再次进去,并没有看他们一眼。
看起来,无论是急救室内,还是室外,气氛都相当凝重。
贺瑞衍让刚下课就赶过来的苏苇苇,先陪苏以馨坐一会儿,这边冲季樊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过来,自己则踱步到了走廊另一头。
站在这个角落,他能看清苏以馨的一举一动,但苏以馨她们,却不会听见他们的谈话。
“我有话要问你。“
他一手插着裤袋,常年练舞的身材高大结实。
这让身高173cm的季樊在他面前宛如未发育完全的少年,不得不微微抬头。
“你们家老板是什么意思?”他闷哼,“他为什么接近苏以馨?”
“这?”季樊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意思?老板并没有出于什么特别的目的接近苏小姐。贺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
贺瑞衍摇头轻笑,“没目的?没目的他妈的派人查以馨干什么?!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声音压得低,却十分沉稳,“她是我的艺人助理,赵北澜动她就相当于在动我!”
季樊脸色微白:“贺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贺瑞衍抬高音量,两眉凌起,“那我们换个说法。你直接回去告诉你家老板,当年的事不必查了,她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季樊眯着眼,“贺先生?”
他噙着抹难以言喻的苦涩笑容,“你也说了,我姓贺。贺静怡的事情,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都多!我不管她去世前和你们说了什么,总之,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咋听这话,季樊原本眯着的眼睛,徒然睁大,“你、你是贺家……”
他适时闭上了嘴,眼中惊讶神色未消,脸上却浮起讪然的苦笑,“老爷子本不想总监他卷入当年的事,你们贺家,你……”
他看着贺瑞衍“你”了半晌,还是轻叹一声,重归缄默。
“别跟我说‘你们’贺家。贺家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少爷!”贺瑞衍冷笑,“还有,别忘了,赵家还欠贺家一条命。”
季樊闷声摇头,又叹了口气。
贺瑞衍说完了要说的话,转身想回苏以馨身边,却猛然看到,那个最不该出现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走廊上。
身着西装,高大挺拔的身影,宛如最最忠实的侍卫,守护在苏以馨身边。那道背影,纵使隔着这么些距离,仍旧给人一种无法漠视的冷傲高贵。
那样的人,就算是在人山人海里,都永远不会被淹没。
贺瑞衍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拧着眉怒道,“赵北澜!你怎么还敢来?!你又想用什么花言巧语骗她……”
季樊堪堪拉住他,急切恳求,“就让老板陪她一会儿话吧。有些事情,还是要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说开的。也许说开了,苏小姐自然就明白了。”
贺瑞衍虽不愿,到底停住,只愤怒地甩开季樊。
***
苏以馨不知道,苏苇苇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的书包还放在旁边,那抹松绿色的校服裙摆却不在她视线中。
她茫然抬起头,却意外看见了眼前,那双黑色givenchy皮鞋,原本锃亮的外表,如今染上了灰。
赵北澜一脸心疼地站在她面前,鬓发乱得毫无章法,眼睛下面都积了一层淡青色的瘀血,身上还能闻到烟味,盖住了常有的松柏木香。
“以馨。”他开口唤她,声音沙哑。
她记得他一贯不是这样,他从容有度,进退自如。而今却显得那么狼狈。
“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他轻叹着解释,心中却道: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一下。
程悻打给他时,查到资料不多,却很关键。
苏以馨的母亲明素堇,确实和那个男人保持过一段时间的同/居关系。
而苏以馨口中的所谓在这个医院去世的父亲,也很有可能是这个男人。但他从未对外宣布过,他结过婚,更没有公开承认过他有一个女儿。
所以,爷爷当时说什么,要他娶苏以政的女儿为妻子,好好照顾她一辈子,以报答苏家对赵家的恩情云云……这些话,根本毫无根据。
爷爷为什么要骗他?他到底隐瞒了多少?
赵北澜一口气飚车飚到医院门口,却突然没了面对苏以馨的勇气。
他怕,怕她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
他想起三年前,他赶回家时,母亲只剩下一口气,强撑着要和他说什么。
他颤巍巍地靠近。
贺静怡原本虚弱的声音,却刹那间强劲起来,震得他直到如今,还记得耳鼓嗡嗡作响时的疼痛。
她说,“杀了他,杀了他的女儿。”
这两句话耗费了她所有剩余的生命。闭上眼的那一刻,两滴泪从她不再年轻的脸上滑落,砸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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